月疏桐手中的赤焰簫就像是一支明亮的火把,在這幽暗的夢境里顯得格外晃眼,立刻就鎖定了貘的目光。
貘瞅準(zhǔn)了方向,它身形一閃,瞬間就閃到了月疏桐的上空,它咆哮如雷,張牙舞爪,作勢就要撲向月疏桐!
與此同時,從那些插在土壤中的小樹枝里猛然抽出兩條長長的藤蔓,就如同兩條帶刺的長鞭,狠狠地抽向了半空中的貘。
正如月疏桐所料,貘事先察覺到了藤蔓的襲擊方向,它以迅捷無常的速度,輕松躲開了這次突襲。
而在它躲閃的同時,有另外兩條藤蔓也乘勢從土壤里抽了出來,長鞭直擊,力道雖然兇猛,卻也在貘的意料之中,于是又被它輕松躲開了。
就這樣,不停地有新的藤蔓出現(xiàn),貘左邊躲躲,右邊閃閃,一會兒縱躍,一會兒翻飛,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那些次突然襲擊,竟如此輕巧地都被它躲開了。
貘似乎很是得意,它接連發(fā)出了興奮的尖叫聲。那聲音無比刺耳,有些許嘲笑的意味,在這幽暗的夢境里,甚至還有點嚇人。
月疏桐心想,八成“笑出了豬叫聲”也不過如此吧!
看著一次又一次的突襲失敗,月疏桐卻并不感到生氣,也不覺得沮喪。她想起一首歌,就是那首來自遙遠的二十一世紀(jì),由周天王演唱過的一首曲子。雖說歌詞快要忘記的差不多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哼起了調(diào)子:
“在狂風(fēng)之中,嘶吼,做困獸之斗!”
月疏桐將這曲子想象成了背景音樂,一邊自嗨地唱著,一邊看著巨獸一步一步進入她設(shè)計好的陷阱。月疏桐心里面漸漸生出一種勝利者的滿足感。
很快,就在貘又一次躲開襲擊的同時,它甚至都沒有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進入了一張由無數(shù)條帶刺的藤蔓編織而成的彌天大網(wǎng)!
然而,一切都晚了!
那張大網(wǎng)已經(jīng)閉合,而被困在網(wǎng)中的巨獸,絲毫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雖為困獸,卻不自知。這是何等的悲哀啊!”
說道,又有兩條藤蔓毫無預(yù)兆地從土壤中抽了出來。雖然貘事先已有所察覺,可是此時的它已經(jīng)沒有了騰挪躲閃的空間,竟被那兩條藤蔓緊緊地纏住了腳踝!登時扎出了鮮血!
貘被嚇了一大跳,它用力拍打著翅膀,想要掙脫出去,可是那兩條藤蔓卻又驟然縮短,一把將貘拽到了地上!
它沒有一丁點心理準(zhǔn)備,巨大的身軀便轟然落地,被折斷了的綠色羽毛到處亂飛,化成了細小的沙礫。一時間,在這個幽暗的空間里,像是有無數(shù)顆忽明忽暗的綠色小星星,亂糟糟地飛向了星空。
貘還想要甩動那條疙疙瘩瘩的大尾巴,不料,那張帶刺的大網(wǎng)卻突然收緊,不僅將它引以為傲的大尾巴牢牢地栓住了,就連它的嘴巴,它的翅膀,也都被那些藤蔓一圈一圈地緊緊捆扎起來!
藤蔓上的那些尖刺,狠狠地扎進了貘的皮肉里,疼得它想叫卻叫不出來。
這招請君入甕,月疏桐雖學(xué)得不夠精,但至少也起了作用。她對“那個人”炫耀道:
“你可看清楚了?本姑娘可不只是會種花種草的農(nóng)婦!”
“那個人”卻不以為然的說道:
“算你還有點頭腦,就是過程太過繁冗了。也罷,它既然已被你擒獲,也算是它命該如此?,F(xiàn)在,你只需要等到天明就行了。”
“你居然還信命?”
月疏桐很是意外,她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若真的信命,就不該死死糾結(jié)前世的恩怨!”
果然,“那個人”根本就是雙標(biāo),她一聽到月疏桐的話,心里面頓時炸開了鍋,數(shù)百萬年的委屈和憤恨再次占據(jù)心頭。她憤怒地吼著:
“那是它們虧欠我的!無論是前世今生,還是萬世輪回,它們都必須償還!必須!咳咳咳……”
那個人突然咳嗽了幾聲,便不再說話了。
月疏桐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她此前在丹穴山上曾多次與翔刃或熾羽單獨相處,而“那個人”卻始終都沒有大開殺戒?呵呵,原來并非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月疏桐心里有點慌張,她生怕“那個人”一旦恢復(fù)了法力,就會像剛才那樣,毫無預(yù)兆地一把奪走了她月疏桐的身體,然后一點道理都不講地就再次對鳳凰一族施以毒手!
月疏桐不知道,在這仙界,究竟還有誰能夠阻止“那個人”。二位天尊顯然不是對手,鳥帝似乎對她也有所忌憚。而木神和天帝,她既然從未見過,那他們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還尚未可知。
還是說,難道只有等她月疏桐變得足夠強大,才能讓“那個人”的意圖無法得逞嗎?才能保護好她想要保護的人嗎?
她不知道,像她這種情況,該要如何同那個人戰(zhàn)斗到底。畢竟,那個人就像是她的一部分,和她月疏桐共用著同一副身體。月疏桐心中有點悵然……
“咳咳咳……”
“那個人”咳得似乎沒有剛才那么厲害了,她不滿的說道:
“向你這般恩怨不分之人,我懶得和你爭論!你還是好好地等天亮吧!”
“誰說本姑娘要等了?”
月疏桐故意唱反調(diào),說:“”你且走著瞧吧!”
說著,月疏桐走向那頭貘。
貘趴在地上,大鼻孔呼哧呼哧噴著綠色的鼻息,滿臉的不服氣。
又聞到那團臭氣,月疏桐皺了皺眉頭,可是為了百尺和翔刃,她還是把心一橫,鼓起勇氣,信步走到了貘的面前。
月疏桐蹲下身子,用赤焰簫裹挾著法力,狠狠地一邊敲打著貘的額頭,一邊生氣地說道:
“這下你可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赤焰簫每砸下去一次,都會在貘的額頭上燙出一個小水泡,疼得它想要痛苦嚎叫,卻無奈嘴巴被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它只能扭扭脖子,任由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
月疏桐看著它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有點于心不忍,這才停下手,生氣地說:
“你若知錯了,就把本姑娘的朋友給好好地送回來!只要他們安然無事,本姑娘自會放你走!請吧!”
月疏桐覺得她都已經(jīng)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貘應(yīng)該會被感動吧。然而,那巨獸也只是淚眼汪汪地看著月疏桐,絲毫沒有想要放人的意思。
“誒!我這暴脾氣你是不是領(lǐng)教得不夠?!”
月疏桐作勢又要打,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從月疏桐的背后傳了過來:
“別折騰了,你的話啊,它一個字都不會聽!”
老尖兒
又是忙碌的一天,當(dāng)媽不易,還望小紅花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