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舉目震驚之下,荒古戮天陣支離破碎,連同王彥霖、張玄之等人手中的陣法核心以及無數(shù)的陣紋紛紛破裂。
可怕的浩蕩沖擊四下蔓延開來,恐怖的滌蕩之力激蕩天地,高樓屋閣倒塌,大地崩裂,開出數(shù)十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四處都在動蕩,被可怕的威勢轟擊,一層層地皮被掀起,繼而撕裂成無數(shù)碎塊,炸裂的氣息轟擊,能量風暴席卷天地。
這股沖擊太驚人了,整個乾元宗的山巒、寶閣都被轟塌,乾元廣場更是完全被毀,殘破不堪,一切輝煌的建筑樓宇都化成了廢墟。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人驚懼的,邪帝這一掌打出,連同大陣的反噬之力,盡數(shù)沖擊向了眾人。
在這股威勢下,眾人盡皆駭然,那股反噬沖擊之力轟擊到眾人身上,當即齊齊被打飛了出去,眾人噴血,修為較弱的,甚至直接被打爛了身子,當場斃命。
“啊——我的腿!”
“好疼、好疼啊——”
一群人都在哀嚎慘叫,十分凄慘。
但是比之當場丟掉性命的,他們還算幸運。
然而這種幸運也沒有持續(xù)多久。
“悅耳的弱者的痛苦低吟,本座若是有時間,定要好好欣賞一番。不過現(xiàn)在,你們最好還是保留自己的一絲尊嚴,讓自己不那么難堪,死得體面一點!”
齊天寒聲說完,一掌按出,掌間威能爆發(fā),無盡威能傾瀉,而后爆裂。
“不——邪帝饒命,邪帝饒命??!”
“陛下,我錯了、我錯了啊!”
“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
眾人崩潰了,只有此時才知道,邪帝是有多么恐怖。先前的冷眼嘲笑、不屑輕慢都成了一個笑話。
他們的不自量力的愚蠢行徑讓他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轟!
乾元宗廣場被打沉,大地崩裂,動蕩過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靜、殘垣敗瓦和數(shù)十具殘破的尸體。
啪啦啦——
王彥霖從石塊堆中爬起,臉上有幾道血痕,肥胖的身軀傷痕累累,看起來十分狼狽。
與此同時,紫靈玄光罩被打破,這和王彥霖預計的一刻鐘時間有著很大偏差。
張玄之看著殘破的乾元宗,目光呆滯,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做了蠢事,這個蠢事將葬送整個乾元宗。
“沈一石,這位宗主施加在你身上的,現(xiàn)在去討回來吧,如果手段不夠用的話可以找本座,本座會很慷慨的?!?p> 沈一石笑了,笑的肆意又痛快,這些天在乾元宗暗不見光的地牢里遭受了太多的折磨,好在這一切總算熬到頭,而被施加在他身上的,他要百倍千倍奉還。
“多謝教主,我的手段和花樣還是足夠多的!”沈一咧著嘴朝張玄之走去。
這一刻,他對齊天感激和尊崇的無以復加,也對自己竟然擔心邪帝而生出些許自責。
他應該對教主有更多的信心的!
“對了,這宗門里的人太弱,本座只一掌就承受不住,都死絕了,好在本座還留下了幾人,給你去玩吧。”齊天手一招,三個美貌的女子被丟在了殘破的廣場之上。
張玄之看到那三女,睚眥欲裂,那是他的妻子和兩個女兒!
“邪帝,不要、不要啊!是我自不量力,是我愚不可及觸怒了您,有什么沖我來,我都認了。只求邪帝大人大量,不要傷害她們,禍不及妻兒、禍不及妻兒?。 ?p> “觸怒?你之地位,猶如蚍蜉井蛙,卑微低賤,也配教主因你而怒?”夏生花雙手抱胸,冷冷道。
“是是是,我是螻蟻,我是畜生,請邪帝放過我的妻兒!放過她們啊!”張玄之看到沈一石抓起大刀朝他的妻子女兒走去,連連向邪帝磕頭磕個不停。
齊天見狀心有不忍,張玄之他是必殺,不過他的妻兒罪不至死,先前只是為了給沈一石出氣,才將她們抓出來,然而現(xiàn)在卻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他還是將這股情緒壓下。
沈一石遭受的苦楚折磨需要有人償還。
南越分舵的幾千條人命需要人償還。
那些人當中,哪一個不是像張玄之這般有家室妻兒?
難道下一次又有人這樣求他,他也要放過?
殺人放火逍遙仙,積善行德死路邊。
在這件事情上,他不能有絲毫退讓,即便被人叫做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也不能有半分讓步。
強權(quán)者的世界,武力就是話語權(quán),就是地位!
不說以后,就說現(xiàn)在,只是聽聞他是重傷之身,這天下人就一個個跳出來,打著誅邪的名號,謀劃攻打創(chuàng)界山。
若他真是落魄了,失去了一身修為,那么創(chuàng)界山必將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那個時候又會有誰對創(chuàng)界山的人動惻隱之心嗎?
不,沒有人。
那些人只會帶著猙獰快意的笑容,舉刀砍下羅天教眾的頭顱,然后指著尸體說,看,我又殺了一個邪教徒,這是我的戰(zhàn)功!
張玄之的妻女死了,在他的眼前,被沈一石用極為殘忍的方式殺死。
張玄之痛哭流涕,知道自己活命無望后,對齊天破口大罵。
沈一石拔掉了他的舌頭,然后拖到角落折磨他去了。
現(xiàn)在只剩下了王彥霖。
王彥霖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畏懼,只是兇狠的看著齊天。
“邪帝,地獄死神會將你拉入輪回!”王彥霖說道。
“面對本座,死亡也要臣服。若是真有朝一日死神找上本座,本座把酒談笑間就能摘下他的頭顱!”齊天淡笑道。
“呵呵,你且繼續(xù)猖狂些日子吧,你沒有多少時候好活了!”
說著,王彥霖周身涌起一股清氣,繼而流光綻放,裹挾王彥霖就要破空而走。
“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也想逃走?你在想碧池!”
齊天一棺材板掄出,王彥霖便被狠狠的砸了下來,那股清氣隨之消失不見。
王彥霖當頭一板,被打的有些蒙。
這王彥霖是太清上帝的記名弟子,邪帝和上帝頗有宿怨,所以齊天一直防備著上帝的手段。
想來這王彥霖也是自襯有上帝的手段在身,想要嘲諷齊天一番而后從容離去,不想上帝手段被齊天輕易破解。
又是一個要因為愚蠢而喪命的。
“怎、怎么可能……”王彥霖瞠目結(jié)舌,那是太清上帝留給他的一縷清氣,危急時刻激發(fā),便是武帝一時不妨也留他不得,邪帝乃是重傷之身,怎么可能留的下他?
王彥霖慌了,此刻不再面露兇狠,而是開始發(fā)抖,額頭也滲出細汗。
在知道邪帝的實力后,他就知道擊殺邪帝只是妄想了。
但有上帝手段庇身,雖然奈何不了邪帝,惡心他一下也是好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玩脫了!
齊天跟他沒有什么話,修祿出身,抬手便要將王彥霖打殺。
“不——師尊救我!”王彥霖大叫道。
剎那間,王彥霖眉心綻放一縷玄光,一股武帝意志憑空顯現(xiàn)。
修祿頓感危機橫生,迅速倒退,同時,齊天出手,將修祿抓了回來。
“邪帝,好久不見!”
玄光幻化成一個穿著紫色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這個老者赫然便是太清上宗的太清上帝!
齊天面無表情。沒有什么表示。
太清上帝也不在意,看向王彥霖呵斥道:“不自量力的東西,憑你也敢對武帝出手?”
“邪帝道友,老夫代他向你賠罪了,可否給老夫一個面子放過他?待他回來,老夫必定嚴厲懲戒!”
“本座必殺他。”齊天淡淡道,但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堅定不移的意志。
太清上帝怔了怔,道:“還是要打?”
齊天擺了擺手:“只是一縷清氣分身,本座也不欺你,接本座一招,接下,人你帶走?!?p> “哈哈哈,邪帝重傷之身,魄力卻是不改從前啊!”
齊天面無表情,這種試探他的話他連回答的意思都沒有。
“道友,請!”太清上帝肅然,作出請的手勢。
“天魔身!”
齊天施展了天魔身,這些日子對天魔身的參悟小有成果,此時正好來檢驗一番。
只見天魔身一施展,齊天沒有釋放半點修為,但是氣勢卻是在剎那間暴漲,氣息瘋狂傾瀉涌動。
齊天暗暗吃驚,心中估量,若是他將這門法身修至大成,配合武帝的修為,這天下真的沒有人能奈何的了他了。
天魔身便是對武帝的戰(zhàn)力加持也是無比恐怖!
齊天捏動了拳印,凝聚氣力,烏光在他拳間跳動,仿佛一道道洞射蒼穹的利芒。
齊天悍然出拳,烏光暴漲,拳勢動天。
噗嗤——
一番劇烈的動蕩,齊天收斂氣息,太清上帝的清氣分身逐漸消散。
“邪帝之姿,當真是令人驚羨啊?!鄙系畚@,似乎是放棄了王彥霖。
“本座言而有信,說必殺他就必殺他!”
“你好自為之吧!”
上帝身影迅速消散,幾人都以為上帝消散了時,剩下還未消散的清氣忽然卷起王彥霖便逃。
轟!
齊天一拳打出,王彥霖一聲慘叫都未發(fā)出,化作漫天血雨而亡。
“老道,你著相了!”齊天帶著一絲寒意道。
上帝慨然一嘆,道:“當年,老夫?qū)λ赣H有所虧欠,答應好好照顧他。事已至此,老夫盡力了……”
這老道一副我有苦衷的樣子,齊天卻是不管這些,冷冷道:
“你是上帝,以后本座出現(xiàn)的地方,你要退避三舍,此之為,上帝禁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