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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無雙

第三十六章 一天(十二)

人類無雙 為何不知 4089 2020-02-05 07:58:22

  白清朗醒來的時候。

  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很沉重,像是壓著什么東西一樣。

  然后他睜開眼,扶著自己因為強(qiáng)烈情緒波動之后有些眩暈的頭,隨后他就眼睛瞪大,仿佛看見了什么令他驚異的東西。

  他看見了一張好看的臉蛋,和他的臉貼的很近,他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臉蛋的主人屬于誰。

  葉安語......

  (我怎么會和他睡在一起?)

  白清朗的臉色發(fā)紅,他慢慢的挪動,也不好打擾葉安語繼續(xù)睡覺,他慢慢的起身,隨后把被子輕輕的給她蓋好,看著她的小臉蛋等待了一會,之后便打開眼前的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外面燈光大亮,還有嘈雜的聲響。

  白清朗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嘈雜的聲響來自客廳的電視,是顧微雨在看熊回家,而且在顧微雨坐的沙發(fā)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坐在地板上,跟她一起看電視。

  白清朗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顧微雨,顧衍便迎了上來,他的手里端著一盤花生,一碟小菜,以及兩瓶小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的下這么多的東西的。

  “走,邊喝邊聊?”中年男子向白清朗發(fā)出了邀請。

  “好?!?p>  顧衍拿著東西越過客廳,兩人走到了客廳外的陽臺上面,然后把東西放好,各自坐下。

  白清朗路過客廳的時候,多看了那坐在地板上的女人幾眼,發(fā)現(xiàn)挺漂亮的,然后他便問:“那是你女朋友嗎?”

  顧衍擺了擺手,“還女朋友呢,一蹭吃蹭喝的?!?p>  “哦...”白清朗似是了解的哦了一聲。

  “還是說正事吧,白清朗......你相信命運嗎?”

  “我不信?!?p>  “葉安語身上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命運的力量導(dǎo)致的,那個幕后黑手的名字,叫做主觀自我,祂是萬因之因,祂是所有起始的掌控者,祂是所有命運的開啟者?!?p>  “祂是神靈嗎?”

  “祂是規(guī)則的聚集體,是三分之一的命運之神的權(quán)柄?!?p>  “祂為什么找上葉安語?”

  “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顧衍開始為白清朗慢慢剖析整個事件的發(fā)生。

  最初的因,是白清朗給葉安語說的那句話,他會幫助她。

  這是葉安語心里的破暗之光,在她昏暗的童年里面,白清朗成了她的光,他會給她糖吃,會給她講《華生探案》,會逗她開心。

  那時的白清朗對她沒有任何期望,所以她能很開心的和他在一起。

  這是希望的誕生。

  而后的因,白清朗的離去以及葉安語哥哥的死。

  沒有光的日子里面,葉安語的哥哥成為了她的拯救者,他哥哥象征著的是父母培養(yǎng)的最佳種子,是他父母口中完美未來的執(zhí)行者。

  但是他死了,而且諷刺的是在于,他死于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之一。

  這讓葉安語明白,一切都有個盡頭,或早或晚,在美好的未來來臨之前,死亡的腳步更近。

  這是絕望的襲來。

  最后的因,白清朗用他的期望對她的表白。

  顧衍特地在這里仔細(xì)地詢問了一下白清朗,問他的表白目的究竟是怎樣的。

  白清朗如實的交待,說如果是因為他自己的話,他是不可能那樣去表白的,他只是為了讓葉安語擺脫丁壯的糾纏。

  這樣所有的邏輯就連起來了。

  白清朗的期待成為了壓垮葉安語的最后一根稻草,自此,所有的人對于她的存在都是期望她去到那個優(yōu)秀的自己,那個世俗意義上正確的未來。

  她的老師,她的父母,她的朋友,他們因為對于她優(yōu)秀的期望聚集在一切,她們無法接受她哪怕一絲絲的膽怯,一絲絲的后退。

  她就像走廊上穿越空間流體的白清朗一樣,只剩下向前,向前,再向前。

  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葉安語不知道是死亡來的更早,還是路的盡頭來得更早。

  她害怕死亡來的時候,她在這條路上走得太久,忘了自己是什么模樣。

  顧衍提到,最后他看見葉安語離開教室的時候,她翻開了《華生探案》,拿著她哥的照片走了出去。

  白清朗也補(bǔ)充道,他看見葉安語的手里拿著廣播室的鑰匙。

  這樣所有的因之力都串了起來。

  書,照片,鑰匙,象征著三種原因,原因就是“主觀自由”的力量源泉。

  這就是陳言所說的.......聯(lián)系。

  而且“祂”的力量,并不僅僅是聚集原因,祂還能刪除原因和更改原因。

  這就是顧衍面對的情況,他想要化身葉安語的哥哥,去詢問她一些消息,他想要干涉的原因,被修改成了他想讓葉安語順利進(jìn)行下去的原因。

  所以他化身的哥哥鼓勵葉安語在面對命運時刻的時候要勇敢。

  而后顧衍跟白清朗見面的時候,他想要告訴白清朗一些重要猜測時候,他想要告訴的原因被刪除了,所以他回到了教室,他不能成為新的原因。

  原本所有的線都將聚集,所有的原因?qū)Q生成一個新的原因,但是就在這時候,顧衍手上的玄黃塔印記成功的干擾了“祂”刪除原因的能力。

  讓顧衍能夠發(fā)出那三條逆轉(zhuǎn)一切的消息。

  走了,走遠(yuǎn)了,不知。

  因為這三條消息,顧衍也成功走上了最后的棋盤,因為這一切的因,是因為他那一天找上白清朗。

  他告訴白清朗廣播室的鑰匙在哪里,白清朗要怎么去廣播室跟葉安語表白。

  原本白清朗的表白會在幾個月之后,會在高考之前幾天,而葉安語發(fā)現(xiàn)這一切,也會在幾個月之后,會在她考上TOP2的大學(xué)之后。

  這也是最早存在于顧衍腦中的記憶,一切本該的模樣。

  這個原因是他開啟的,這是“祂”也不能刪除的原因,因為這個原因已經(jīng)成為了已經(jīng)導(dǎo)致結(jié)果的因,葉安語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誕生了。

  顧衍是開啟這個原因的人,所以在這個原因所導(dǎo)致的結(jié)果,他也能干涉,所以顧衍最后就能行動了,能給白清朗發(fā)送那條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因為他也是原因的一部分。

  那些虛影顧衍并沒有很好的解釋,因為那些黑影既展示了原因,也展示了結(jié)果,他也不知道具體的肌理,他只能說這應(yīng)該是痕跡。

  這些痕跡證明著“祂”才剛剛蘇醒,“祂”所做的一切,還能在元氣世界里面形成痕跡。

  要是“祂”完整的掌握了命運權(quán)柄的三分之一,“祂”就不會有任何的痕跡,命運是不允許弱者在“祂”寬廣的胸懷里面掙扎的。

  現(xiàn)在的顧衍和白清朗,在完整的“祂”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格。

  聽完了這一切之后,白清朗如是的問道,“祂的目的是什么?”

  他問到了關(guān)鍵,萬事萬物都有個原因,每個原因都有它的目的,原因是做法,目的是想法。

  顧衍用嚴(yán)肅的語氣講道,“每個企圖超越的靈魂,都是主觀自我的食糧?!?p>  祂餓了,祂要吃飯。

  這真是這天下最講理的目的了。

  這句話是后來的世界對于“主觀自我”這位神靈的唯一描述,這句話就像是古代術(shù)士嘴中的囈語。

  顧衍也只是在從某人口中聽到這位神靈的一些消息之后,那人才慢悠悠的講出這句話。

  主觀自我是干涉命運的三大神之一,這三位神靈降臨的時間很早,在浪潮年的開始,祂們就降臨到這片大地之上,但關(guān)于祂們的消息一直都不多,甚至祂們其中的一位,也就是象征著命運的軌跡與過程的那位,連名字都不清楚。

  但是人類的存續(xù)和命運三大神的最后一位,卻是聯(lián)系甚廣,那位的名諱叫做......無限自由。

  祂象征著命運的恒定與結(jié)果,祂的力量和主觀自我不同,主觀自我是可以改變的原因,而祂所代表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改變的結(jié)果。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神靈有神靈的事,凡人也有凡人的事情,白清朗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講。

  “我能請你求你一件事情嗎?為了這件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卑浊謇嗜缡堑恼f道。

  顧衍的眼睛微瞇,“那這件事應(yīng)該很難了?!?p>  “確實,但是是你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ㄟ@熟悉的臺詞......)

  顧衍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后講,“你說吧?!?p>  “我想要讓葉安語......重生!”

  “回爐再造?”

  “不是,是斬斷她所有的社會關(guān)系?!?p>  “你確定?”顧衍的眼睛盯著白清朗的雙眼,想要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他的決意。

  外面的風(fēng)雨還沒有停歇,天地并沒有因為發(fā)生了一件事而放棄對世界的洗禮,暴雨下的城市都霧蒙蒙的,只有那些燈光像螢火蟲似的,在這黑夜中的時而清晰時而又模糊。

  雨滴順著顧衍陽臺上的棚頂留下,雨幕下的兩人四目相對,白清朗在猶疑著,面對顧衍的質(zhì)詢他突然之間沒了信心。

  畢竟他不是幫自己做選擇,他是在為葉安語選擇。

  這種選擇做了,他就要承擔(dān)責(zé)任,無論是對是錯。

  最后,白清朗還是望著顧衍,堅定的說著:“我確定?!?p>  “你確定了,就沒事了,我會幫你辦到的?!?p>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白清朗小心的詢問道。

  顧衍突然咧開嘴笑了笑,“我們是朋友嗎?朋友之間沒有交易。”

  望著顧衍臉上的笑容,白清朗此時有些不知道究竟是該感激顧衍,還是該懷疑顧衍。

  他明白,這件事情就算顧衍來辦,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至少會耗費他許多的時間,要排查葉安語的社會關(guān)系,要掩人耳目,還要讓人不知不覺。

  雖然說古時候說大恩不言謝,也說朋友之間要互相幫忙。

  可萬事萬物總有個底線,白清朗覺得自己和顧衍的關(guān)系并沒有到那個地步,所以他開始懷疑顧衍目的。

  “你這樣說我好害怕,你還是要點什么吧。”白清朗講道。

  顧衍看著白清朗一副待宰的小白羊的模樣,突然覺得很可愛,然后他講,“如果說非要什么的話,這是我壓在你未來上面的投資?!?p>  “你的意思是我很有天賦了?”

  “對,我賭你會在這最高的天穹之上銘刻自己的名字?!?p>  “那顧衍你的名字肯定也會的?!?p>  “一起努力。”

  “加油?!?p>  兩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后開懷大笑起來,在兩人這微薄的笑聲之下,護(hù)欄外的風(fēng)雨聲都像是小了許多。

  男人的開心就是這樣簡單,只要你跟我一起吹比,就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微雨就表示根本不理解這種所謂的男人的感情。

  于是她跟陳言講說,“陳姐姐,他們笑得好傻啊。”

  “是嗎?”陳言扭過頭去看,“恩,是挺傻的。”

  “我哥比白哥哥還要傻?!?p>  “對,沒錯?!标愌栽俅吸c頭。

  電視的聲響還在放著,熊大熊二開著坦克開始炮轟光頭強(qiáng)的機(jī)甲城堡,森林的樹木早就被砍伐干凈,已經(jīng)快大結(jié)局的熊回家,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末日廢土篇章。

  陳言靠在顧微雨的腳邊,她的手里總有吃不完的“樂飼”薯片,白清朗和顧衍在推杯換盞,兩個酒瓶子碰在一起,兩人都開始熱情高漲起來。

  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這個平凡的夜晚總要隨著時間的流逝,有個平凡的結(jié)束。

  白清朗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很晚了,他最后囑托了顧衍一句,“我不會再見她了,把我也從她的生活里面刪除吧?!?p>  說這話的時候,白清朗的語氣格外的認(rèn)真,眼神中不停的想要傳遞出他的堅定,但顧衍卻從這堅定當(dāng)中看出了更多復(fù)雜的情緒。

  顧衍這樣回答,“這我可幫不了你?!?p>  白清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是啊,這得靠我自己。”

  這當(dāng)然得靠他自己,銘記卻又要放棄這種事情,沒人能幫他。

  在這風(fēng)雨迷霧中,棚頂下的吊燈光芒微弱,但也清晰的映照著白清朗的臉,他的臉上除了未消的傷痕,還有凝作一團(tuán)的堅韌。

  最后這少年沒有回頭,他沒有去看她最后一眼。

  “我走了?!彼@樣講。

  然后他從顧衍家的陽臺高高的躍下,落入無邊的風(fēng)雨當(dāng)中,他要在這布滿迷霧的世界里面狂奔,像一個勇敢者一樣。

  顧衍把瓶中的最后一點酒飲完,然后望著天上模糊的月亮光環(huán),他輕輕的啐了一句,

  “這有了超能力,都不會走正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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