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大門半宿時間也沒有再開過,徐安也落得個清閑,悠哉悠哉的躺在折騰床上,看著早就已經(jīng)下載好的電影。
過了一會,徐安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樣,從背包里拿出了卦盤,把宴書放了出來。
“抱歉,把你忘了?!彼鎺敢獾恼f道。
“沒事,我在哪里都一樣的,卦盤里也不錯,”宴書臉色頓時就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
徐安笑了笑,躺在床上繼續(xù)投入到與電影的斗爭里去了。
看著看著,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手機(jī)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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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再加點(diǎn)兒水,太黏了,”一大早張玄就把桌子上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屈S符,在那指揮著宴書調(diào)朱砂,自己則是在一旁整理著皺皺巴巴的道袍,一臉虔誠的低頭看著地面。
徐安被張玄咋咋呼呼的聲音吵醒,一睜開眼就看見張玄低著頭,滿臉油光,一雙猥瑣的眼睛正盯著自己這邊呢。
“你這又是鬧得哪一出?”徐安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對張玄說道。
隨后又看向了手里拿著一個礦泉水瓶的宴書,說道:“自己折騰也就算了,還帶著宴書干嘛?!?p> 此時的張玄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罕見的嚴(yán)肅神情,頭也不抬的說道:“請符之前,本應(yīng)該沐浴焚香,跪拜祖師爺,奈何條件簡陋,只能如此了。”
說完就雙手在虛空中拜了拜,又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才緩緩站起來了身。
“這都什么時候弄過來的啊,”徐安伸了個懶腰,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狼毫毛筆端詳了起來。
還沒等他看完,張玄就把毛筆和礦泉水瓶接了過去,輕輕的蘸了一點(diǎn)朱砂,面色嚴(yán)肅的看著桌上的黃紙。
“呼~”他深呼了一口氣,毛筆懸于半空,微微傾斜,看起來倒是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
徐安暗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道吹牛道士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然而就在下一秒,正當(dāng)張玄想要動筆的時候,一滴深紅色的朱砂吧嗒一下落到黃紙上,氣氛瞬間就凝固了,徐安拍了拍額頭,又躺到了折疊床上,打開了昨天晚上沒看完的電影。
“意外嘿嘿,意外,”站在桌旁的張玄尷尬的笑了笑,一把把滴上朱砂的黃紙掃開,將毛筆上多余的顏料往瓶子里抹了抹。
隨后重新準(zhǔn)備好材料,沒敢再多耍寶,中規(guī)中矩的落筆,動作也有了幾分行云流水的味道。
等他畫完最后一張,還沒等朱砂干掉,就拿到了徐安的面前,好似小孩子到大人面前炫耀一般,臉上全是驕傲。
“我能學(xué)嗎?”徐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手里捏著那張黃符。
“能倒是能,”張玄微微一愣,隨即開口說道:“只不過起步稍微晚了一些而已?!?p> 張玄把他拉到桌前,將毛筆塞到他手里,說道:“你先試試?!?p> “怎么試?”
張玄一陣撓頭,最后從一旁拿過來一張剛畫好不久的黃符,說道:“要學(xué)的話先從臨摹開始吧,以前師傅也是這么著教我的?!?p> 徐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學(xué)著張玄的樣子站好,調(diào)整了一下拿筆姿勢后,緩緩俯下了身子。
筆尖與紙面接觸的一瞬間,徐安似乎聽見了若有若無的咔咔聲,隨著筆尖滑動,一道彎彎曲曲的紅色線條呈現(xiàn)在了黃紙上。
“咔..咔..咔..”
似乎是手里的毛筆?徐安把毛筆拿到眼前仔細(xì)的看了看,頓時就怔住了。
“怎么了?”
徐安沒說話,把毛筆遞給了他。
“裂口了?”張玄瞪大了眼睛,視線在徐安和毛筆之間不斷游走著,詫異的說道:“難道是因為客棧?”
“也許吧,那還有沒有其他可以學(xué)的?”徐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問道:“就是像什么修煉法門之類的?”
張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你以為是玄幻小說啊,哪來的什么修煉秘訣?!?p> “那你們修的是什么?”
“師傅說,修道之人,旨在修身養(yǎng)性,陶冶情操?!?p> 眼中閃過失望,不過下一秒他就自嘲的笑了笑,“也是,要是真有什么修煉秘訣,不早就神仙滿天飛了么。”
“我要出去一趟,”徐安把卦盤放在兜里,對著張玄說道:“要不要一起?”
隨著張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出了客棧直接就奔著網(wǎng)吧去了。
徐安打開電腦后,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瀏覽器,搜索著湖山公園的相關(guān)信息。
一看就是半個多小時,然而除了昨天搜索到的那條信息之外,只找到了一個關(guān)于湖山公園廢棄原因的詞條,卻也是寥寥幾句,沒有任何作用。
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徐安看了眼正玩著4399的張玄,緩緩的閉上了眼。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徐安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客棧里,八個晚上總共收了十一塊元寶,二樓的那幾只水鬼也早已經(jīng)離開了。
除了每天早上九點(diǎn)鐘會出去跑步和吃飯上廁所之外,徐安幾乎就沒出過客棧,直到八月三十號晚上。
“要不要去外邊等我?”徐安問道,他可是還記得張玄死活不愿意自已留在客棧里的樣子。
可誰知張玄居然擺了擺手,嘿嘿笑著說道:“外邊又睡不舒服,還得花錢,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客棧里吧。”
徐安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走了出去。
“好像有點(diǎn)遠(yuǎn)啊,”看著手機(jī)導(dǎo)航上公園的位置。
伸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徐安坐進(jìn)了后座,對著師傅說道:“去湖山公園?!?p> 哪知道出租車司機(jī)聽到這個地址后面色一滯,又和徐安確定了一次地址。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司機(jī)師傅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語氣中滿是尷尬:“要不,你換一輛?”
“怎么了?”徐安詫異的問道。
“那邊,有些邪乎啊......”司機(jī)語氣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小兄弟還是換一輛吧?!?p> 等徐安下了車,一連攔了三輛出租車,都沒有人愿意往那個方向去。
最后還是一個年齡稍大些的出租車師傅告訴了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