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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簪纓

第009章 祁家嘉賜

公子簪纓 柚子盞 2030 2020-01-27 23:27:18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蘇京墨和小豆丁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

  看著小豆丁眼神里明顯的擔心,蘇京墨還是有些欣慰的,果然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

  想到這里,蘇京墨忍不住想要蹲去墻角抱著自己痛哭,他這是做了什么孽,穿越了卻不是炫酷狂霸拽,而是如此凄慘的身世,不能和各種美女培養(yǎng)感情,而要供著一個小豆丁。

  也許是蘇京墨的眼神太過凄涼,然小豆丁都忍不住握著他的手指安慰他。

  蘇京墨沖著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除去男主光環(huán)不講,其實小豆丁是個挺乖的小孩兒。

  用手臂環(huán)著小豆丁把他固定住,免得因為馬車顛簸磕碰到了,蘇京墨又開始思考最初的那個問題,他一個又沒錢又沒權的殘疾人,有什么值得別人惦記的?

  蘇京墨原本以為,自己只是個炮灰,怎么看也不該在風暴中心啊,但今天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沖著他來的,也不知道對方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倒是讓蘇京墨真切的感受到,他現在雖然是在小說里,但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流動的,每時每刻都有各種事情發(fā)生,更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圍繞主角。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自己那個四堂兄蘇商陸多少應該知道些什么。

  蘇京墨回到宣寧侯府的時候驚動了很多人,亂糟糟了好一陣子。

  雖然蘇京墨對于侯府來說是個沒什么用的廢人,但到底也是正經的主子,在人丁并不怎么興旺的侯府里,他受傷也是件大事。

  蘇京墨為了表演地像點兒,全程閉著眼,任由府里的家丁把他抬回院子,請來給他看病的依舊是當初被他打了一拳的那個太醫(yī)。

  處理完擦傷后,千硯又按照蘇京墨的吩咐,偷偷給太醫(yī)塞了銀子,交代他盡量把蘇京墨的情況說得嚴重些。

  太醫(yī)稍稍推脫了一番便收了銀子,去松鶴院回稟老侯爺和老夫人的時候,也確實是把蘇京墨的情況說成是摔成了內傷,加上前幾天磕壞了腦袋現在又受了驚嚇,情況不容樂觀。

  胡太醫(yī)之所以這么好說話,大概也是覺得蘇京墨可憐,蘇京墨小時候發(fā)燒燒壞了耳朵時,就是他醫(yī)治的,這么多年也有些感情。

  他看著蘇京墨一個不能為官的殘疾,本就在府里地位尷尬,若是能因此多得到些老夫人的照拂也是好的。

  蘇京墨回到侯府養(yǎng)傷的這幾天,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唯恐有人看他沒死又要對他下手。

  但事實卻是意外地平靜,他的那些兄弟姐妹能看望他的,都過來坐了坐,蘇商陸和蘇常山似乎很內疚,送來的禮格外豐厚。

  蘇商陸來看望他時,蘇京墨還特意和他多待了一段時間,對方除了內疚倒也沒有其他多余的情緒。

  蘇京墨倒是想過像是小說中那些人一樣,隨意揮揮手就讓人給他調查清楚,但事實卻是,他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能放心指使的只有千硯和墨翰兩個小廝,調查什么的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邊養(yǎng)著胸口碎大石的傷,一邊想著以后自己該走什么樣的路,蘇京墨迎來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客人。

  來看望蘇京墨的正是馬場那天遇到的祁嘉賜,他直言自己是覺得蘇京墨受傷,他多少也有點兒責任,所以特意過來看看蘇京墨怎么樣了。

  秋風清涼,帶著幾片海棠樹的樹葉飄進書房里。

  “我只是來看看你傷的怎么樣了,干嘛還要和你聊天???”祁嘉賜嘴上抱怨著,氣得他想要摔筆走人。

  “祁少爺,我家少爺平常也沒什么人來往,難得您和他聊得來,就陪他多說說話吧?!鼻С幙吹狡罴钨n瀕臨炸毛,趕忙說好話。

  “那……那行吧?!逼罴钨n到底是于心不忍,只能繼續(xù)埋頭寫字,要知道他長這么大,文不成武不就是眾人皆知的事,武好賴還會些花拳繡腿,但文是真的不行,讓他寫字和要他命差不多。

  最讓祁嘉賜生氣的是,蘇京墨一個殘疾人寫字也比他好看些。

  祁嘉賜抬頭不忿地看向蘇京墨,恰巧蘇京墨寫完了,把紙條遞給了他,上面寫著,“所以你是要娶戶部侍郎家的三小姐嗎?”

  祁嘉賜看著這話臉都漲紅了,半晌也沒有說什么。

  蘇京墨之所以拉著祁嘉賜寫字交流,就是因為他發(fā)現這個祁嘉賜消息非常靈通,也許是因為他向來是今天和酒肉朋友喝酒,明天和那些紈绔子弟跑馬,反正不會閑下來。

  在消息傳播途徑單一的古代,這確實是一種能耳聽六路的好辦法。

  蘇京墨向祁嘉賜詢問了前幾日馬場的事,在祁嘉賜眼里,那件事就是針對他自己的一項驚天大陰謀。

  當時他把小豆丁扔給千硯后,就策馬去追那匹受驚的馬,追上后就把馬上的姑娘救了下來,那姑娘便是戶部侍郎家的三小姐。

  他救人完全是因為自己俠肝義膽,而那戶部侍郎家卻恩將仇報,非說他污了那姑娘的清白,讓他娶了那姑娘。

  說到這里,祁嘉賜真是氣憤又委屈。

  聽著祁嘉賜的敘述,蘇京墨不得不感嘆,果然人啊,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說不定在那三小姐看來,這也是針對她的驚天大陰謀。

  這樣想來,蘇京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許這件事他真是無辜受了牽連。

  蘇京墨又詢問了祁嘉賜那姑娘的馬是怎么驚的,一提起來祁嘉賜就更是義憤填膺了,說他派人去查過了,是馬鞍上被人動了手腳。

  那馬本就是戶部侍郎家里養(yǎng)的馬,也不是馬場的,動手腳的肯定不可能是外人,而且驚馬又恰巧是在他的面前,不是戶部侍郎家自導自演的把戲還能是什么。

  按照祁嘉賜的思路,這件事確實是如此,畢竟祁嘉賜雖然不學無術的,但身份是值得攀附的。

  不過蘇京墨還是感覺哪里不對,如果他能找人調查這種事就好了,可惜他沒什么人脈,暗衛(wèi)又是皇族權臣的標配,不是他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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