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看著蕭珩?,F(xiàn)如今,一切都不容她退縮半步。前進是坑,后退是荊棘。左右都不好受。可她已有了選擇。
“珩哥哥”,梅香知這是她此生最后一聲如此喚他,如果之前她還會幫他解釋兩句,如今,已無必要,“我知我這個人不如旁人的地方有許多。我從來都不是千里挑一的人,甚至連百里挑一,也算不上,可我聽過一句話,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也聽說過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些話雖不雅,可卻同時清清楚楚地說了一件事。我不知你是否知道我祖父外祖父從醫(yī),我祖母外祖母從醫(yī),我父母我叔父也從醫(yī)。我生性執(zhí)拗,因他們忙著救人,無暇顧我,我便不愿遵他們的意思也從醫(yī),如今,渾渾噩噩地活著,醫(yī)術(shù)也只繼承了一樣。那就是女子產(chǎn)子。”
蕭珩愣了下,未料到她竟然想要說服他。以前那個動不動就哭鬧的姑娘,突然間懂事了,還真的讓人意外。
“阿娘說過女子產(chǎn)子就是一腳踏入了鬼門關。那時候,我還小,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等被阿娘逼著看了許多,也漸漸明白這句話的含義?!?p> 見蕭珩未接她的話,她知道,過往無法說服他,那就談他最愛的女子吧。
“辰王,不信我,也無可厚非,只是,王妃一腳踏入鬼門關,不知是否能撐到太醫(yī)趕來?”如果有隨行的產(chǎn)婆之類的,現(xiàn)在也不會是如今這種場面。她預料到了。
蕭珩,見梅香說話平穩(wěn),有條理,人也十分冷靜。雖然依舊喚著他一句珩哥哥,可那聲音到底與三年前不同了,這不同之處,不僅有她的聲音,還有她的性格。她的性格,不再像以往吵吵鬧鬧的。以往他勸過她文靜些,她不應,反而生氣,如今,她真的不同了,蕭珩不知為何,心內(nèi)不大舒服。
王妃還在屋內(nèi),他要不要放她進去,選擇信她一回?
蕭珩在思考。
梅香不急,只要這事不牽累到公子,其他的,他應不應下,她并不在意。
他答應了她便進去,他不答應,她選擇離開,只需在離開時提一句是主持喚人幫忙,她才來的。她不需提公子,保住青山寺,同理保護住他即可。
“讓她進去!”蕭珩最終妥協(xié)。
他果然動容了。梅香想,看來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要抓住關鍵才對。
來開門的是營,他的貼身侍衛(wèi)。
梅香對他輕點了下頭,微微提起衣裙,走了進去。
營對于她這種反應,只覺得奇怪。再次相逢,她確實變了許多,變得不是以往的那個她了。
營看向蕭珩,蕭珩看著梅香。營抱著刀抽回看蕭珩的目光,走向屋外。這房內(nèi)已不需他守著,他在屋外候著就可以了,只是,王爺,做了這么多事,真的不后悔嗎?仰望藍天,不想春天也是多事之秋。今天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日子。
附耳對王爺說了幾句關于王妃的。
王爺沉思了會兒,吩咐了一兩句。他便匆匆離開,自然就錯過了接下來的房內(nèi)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