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裝孫子裝累了。
“殺了我殺了我,”小李聲音嗚咽,沖他們哀求道。
劉信走到他的面前,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小李當(dāng)即寧不要命也要去救小孩。
他覺得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能入得了他眼的人不多,小李在這個瞬間入了他的眼。
“好。”劉信鄭重道。
他從腰間拔出自己的重劍,鋒芒漸露,他將劍尖送進(jìn)小李的心臟,“噗嗤”,劍與血肉的接觸,鬧出來的聲音都大了些。
小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劉信抽出劍,他的鮮血流了一地,好像怎么也流不盡似的。
小李腐爛的臉上好似掛了一絲微笑,讓人怎么也瞧不真切。在這個瞬間,他好像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伙伴們。
他們穿著軍裝,勾肩搭背,臉上盡是酒勁酣暢的紅臉,他們親切地叫他“小李軍醫(yī)?!?p> 而他還在惱他們,“我有名字!我有名字!”可是他叫什么來著,怎么他自己都忘了……
小李的眼中失去了最后的色彩,衣袖中上好的絹布掉了出來,掉在血泊中,一塊精鐵制作的令牌露了出來。
劉信不小心瞥了一眼,就這一眼就讓他目光呆滯,這個令牌!
他趕緊拾撿起來,用力擦干凈上面的血漬,敢為人先,沖鋒陷陣,赫然八個字!
這是先鋒軍的令牌!這是他的兵!劉信久久不能回神,他說不出來現(xiàn)在自己什么感覺。
“劉將軍?!被ㄇ拜p喚道。
劉信自言自語道:“他們跟隨我多年,惟命是從,他們沒有人反抗過我的命令,一場戰(zhàn)事總會有許多將士死去,可是我們的使命就是保家衛(wèi)國!我們不怕犧牲!”
“他們始終沖鋒在最前方,為國爭取一分一毫的土地,他們那么好,我卻因?yàn)樽约旱膭儇?fù)心害他們白白送死?!?p> “我打了敗仗,無數(shù)將士因此送命,而這一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是我,是我下的令,去你嗎的乘勝追擊,去你嗎的放風(fēng)箏!”劉信一拳重重地打在石壁上。
“劉信!”花前呵斥道。
他依舊喃喃道:“最后,我拋棄了他們,我被流放了,與他們之間也斷了,這是我的選擇……”
“他是先鋒軍?”花前問道。
“先鋒軍七隊(duì)軍醫(yī)李青?!眲⑿欧^令牌的反面,映有二三三七九號。
“我見過他,他嫌棄我設(shè)計(jì)的令牌太丑,我的其他兵可沒有一個敢嫌棄的,就他自己一個人在背后默默吐槽,讓我撞見了,我沒驚動他,可看他的臉上卻是高興的,或許是因?yàn)檫@是他的身份象征?!?p> “我不知他為何在此,但是我的兵,我的責(zé)任?!?p> “咳咳咳,”劉信猛地咳嗽起來,咳出一口鮮血,剛剛他一不小心吸入了一點(diǎn)毒粉,他還以為沒多大用處,雖然捂住鼻口,還是中毒了。
花前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剛才的毒霧搞得,將蕭天旭從背面翻到正面,緊接著,一棒子打在蕭天旭的肚子上。
“噗~”
蕭天旭瞬間驚醒,嘔出一口老血,這婆娘真他嗎狠心。
“解藥。”花前冷冰冰地看著他道。
“放了我!”蕭天旭倔強(qiáng)地說。
“我可以不知道真相,但是不拿出解藥,你現(xiàn)在就得去見承載?!被ㄇ巴{他。
蕭天旭著急了,氣急了道:“解什么藥啊,我都百毒不侵要什么解藥,又不是用來對付我自己的!”
“沒有解藥?”
“有個屁的解藥?。 笔捥煨駥?shí)在忍不住爆粗口了,煩不煩啊!
“噗”
眾人被聲音吸引過去,只見方婷婷掀開臉上的布,一口鮮血吐在自己身上,緊接著兩眼模糊又暈了過去。
劉信趕緊跑過去伸手扶住方婷婷,用內(nèi)力為她把脈,感受到她的身體狀況十分不穩(wěn)定,雖然中毒極淺,但是如果短時間內(nèi)沒有解藥的話恐怕小命不保。
他中毒好歹還有內(nèi)力可以護(hù)住心脈,只是對內(nèi)力的耗損非常大而已,婷婷就不一樣了。
“殿下,婷婷中毒淺,我可以把她身上的毒逼出來?!敝皇沁@樣對內(nèi)力的消耗更大了。
花前點(diǎn)頭,隨即搖頭道:“要不還是我來吧,劉將軍你也中毒了?!?p> “殿下您剛醒來,內(nèi)力不夠?!眲⑿胖苯臃穸?,面上一陣自信。
她有這么弱嗎?花前有點(diǎn)懷疑自己了,“劉將軍,你別硬撐?!?p> 劉信知道她這就是同意了,趕緊再地上打坐,為方婷婷源源不斷地輸送內(nèi)力。
不一會兒,方婷婷吐出一口血痰,他們知道,這就是沒事了。
只是劉信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卻還是支撐著自己站起來,攙扶著方婷婷。
劉信感受到內(nèi)力的流失速度越來越快了,這樣下去,不出數(shù)日他就會武功盡廢,成為普通人。
他握緊了右手中的先鋒軍令牌,他,很不甘心……
“哈哈哈哈哈,劉信你不行了吧,用不了多久你就廢了?!笔捥煨裥Φ冒d狂。
花前眉頭緊鎖。
“我的毒藥這輩子都不會有人能解?!边@一點(diǎn)蕭天旭十分自信。
“我怎么聽說最近江湖上出了個江湖第一神醫(yī),你還覺得自己的毒無人可解,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劉信諷刺他道。
“江湖第一神醫(yī)?我怎么沒聽說過?你不是編的什么亂七八糟的瞎話吧來唬我吧?”
“是你過于孤陋寡聞。”劉信不屑道。
“江湖第一神醫(yī)?”花前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就是個憨憨,雖然以前也是。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毒無人能解!”蕭天旭有些發(fā)狂。
“愛信別信,我至于無聊到向你個蠢貨解釋?”劉信一臉輕松,仿佛這件事舉世皆知,就他不知。
花前思索著,若真是如此,她會好好去結(jié)識一下這個神醫(yī)的。
“殿下,這是路上劫持的信。”劉信將手中的令牌放進(jìn)衣襟,又從衣襟中抽出一張紙來遞給花前。
花前打開一看,簡簡單單報信的幾個字,卻也沒什么奇怪之處,她碾了下那信紙,只是信上的木紋有些獨(dú)特。
蕭天旭一看到那封信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他最后的指望了,沒想到還是讓人截胡了!
他的眼中只有怨恨,只有歹毒。
“江南蕭家。”劉信輕飄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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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聆
花花:神醫(yī)別跑~ 小秦:等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