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道:“我祖孫二人因躲避仇家追殺,無路可走,才隱居在此。因我精通岐黃之術,才用藥把這里弄得寸草不生,讓別人不敢靠近這里。”
風聽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道:“原來是這樣,我和師父就是在山下聽人說的如此神秘才趕過來的?!?p> 慕容南洛:“······”
風聽荷:“聽說這里一夜之間尸骸滿地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讓曉瑜傳出去的,因為不想被仇家找到,也不想被人打擾。”老婦人道。
“老人家,你的仇家是什么人?”慕容南洛問道。
“記不清了······”她總不能說她是梅家的乳母,梅夫人最信任的人柳葉青,梅家小姐都會親切的喚她一聲柳姨,她是當年仙門百家花重金也要找尋的人,梅氏滅門慘案的漏網(wǎng)之魚,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梅夫人臨死前托付她帶走自己的女兒,那時的恐怖又從腦海奔涌出來,她背著五歲的梅家小姐,去找風成棉收留,她感覺空氣中都彌漫著殺氣,風聲鶴唳,由于摔倒過幾次加上受傷,衣服上大片血跡和泥土沾染的痕跡,她拼死也得護住梅氏唯一的血脈,她把小姐交給風成棉的時候,曾發(fā)過誓絕不將小姐身世告訴任何人,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的見到風聽荷,她這輩子都不會去風府找她。還記得當年離開的時候小姐的一句:“柳姨,你不要走……”
“老人家?你怎么了?”風聽荷的一句話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事情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了,總有一天他們會遭報應的!”老婦人說起來還是忍不住激動。
慕容南洛和風聽荷看著彼此,達成共識,腹語道:“她不愿說,我們尊重她?!?p> 看著慕容南洛和風聽荷遠去的背影“奶奶,你為何不告訴她?”曉瑜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柳葉青。
“風老爺讓她女扮男裝是對的,她簡直和梅夫人一模一樣?!绷~青欣慰的道:“她現(xiàn)在過的很開心,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曉瑜看到奶奶上揚的嘴角,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師徒二人一路拔涉,翻山越嶺,總算到滄海了,波瀾壯闊一望無際,海水的顏色千變萬化,狂浪拍打著海岸,無不彰顯出它的冷峻和深奧,遠處矇眬的飄著幾只小船,像一個個漂在水上的軟木塞一樣,聽任海浪的支配,不是在行駛,而是在隨波逐流……
“師父,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風聽荷丹唇涵芳,明眸顧盼。
慕容南洛:“海水的顏色有異?!?p> “對,尋常海水都是藍色,而這滄海的水,一會變幻了好幾種顏色了?!憋L聽荷道。
忽然,天色暗了下來,一片片烏云周旋在他們二人的頭頂,遲遲不肯離去。
“師父,怕是要下雨了!”
“非雨。”慕容南洛淡定自若的道:“你看這烏云是隨著我們移動的,不是自己在動?!?p> 風聽荷:“???”
“這些烏云沒那么簡單,像是被控制著的?!蹦饺菽下宓?。
風聽荷手握向劍柄,瀟灑而又不失有力的對著烏云刺去,烏云看到那柄仙劍的光芒漸漸散去,一只高大又威猛的雄鷹站在他們面前,那雄鷹有一丈多高,紅色的雙眸,屢立風霜的腳,鐵鉤般的嘴,露出那令萬物俱寒,惟我獨尊的氣勢,用兇狠而尖銳的眼神藐視著他們。
“聽荷,退后!”慕容南洛說著便飛到那雄鷹面前,一襲白衣干凈的無可挑揚,上好的白色絲綢,袖口上是銀色鏤空的鑲邊,腰系玉帶,腰間掛著一枚玉佩,頭上帶著羊脂玉發(fā)簪,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眼睛深邃幽藍,鼻若懸梁,膚若凝脂,他手刺長劍對著雄鷹揮去,那雄鷹閃躲及時,慕容南洛的一招一式它都完美的躲過去,一人一鷹在空中生死搏斗,風聽荷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師父!這雄鷹是不是和你同門呀?”
慕容南洛:“······”
打了幾十個回合后,雄鷹的兇性終于爆發(fā)出來了,兩只鷹爪對著慕容南洛的后背輕輕一劃,便有八道血口刻在他的后背,鮮血直流,風聽荷見狀拔劍飛了上去:“師父!你怎么樣?”
“無事!快離開這里!”慕容南洛道。
風聽荷扶著慕容南洛轉身正欲離開,那雄鷹在空中游了幾步便擋住他們的去路,用那雙充滿殘忍的眼神盯著他們,風聽荷甩出袖中白綾綁住了它的雙腳,拿劍直刺它那張高傲的臉,雄鷹轉身速度極快,臉還是撞上了風聽荷的劍稍,幾滴血順著它的臉往下掉,它發(fā)出兇猛的叫聲,聲音可堪比山崩地裂。掙開腳上的白綾,惱怒的向風聽荷襲擊過來,慕容南洛伸手拉過風聽荷,用自己的劍芒射向雄鷹的眼睛,它頓時一陣眼花,風聽荷在一旁口念劍訣,仙劍聞聲出鞘,對著雄鷹旋轉了幾圈,它便不動了,慕容南洛忍者傷痛走了過來。
“師父,我們先找個地方療傷?!?p> 慕容南洛還沒來的及回答,那雄鷹又動了起來:“小心!”
風聽荷正欲拔劍,慕容南洛:“催動盲劍訣!”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拔劍,升至雄鷹脖頸處,兩人念著口訣,繞著它循環(huán)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同時驅動手中的仙劍,向它的喉嚨處刺去,這高傲凌人的雄鷹還沒明白個所以然的時候,便倒下了。
“師父,這雄鷹?”風聽荷怕自己問錯了,又很想聽聽他怎么說。
“你是問它為何懂得香檁山的劍法?”慕容南洛道。
“是,它不但懂得香檁山的劍法,而且還懂得其中的精髓,師父是長老級別的,尚且不能應對自如,那它應該是······”風聽荷道。
“不會的!”慕容南洛道,他極怕風聽荷會說出那個讓他不能接受的名字,那個他極度信任的人,他又何嘗沒想到,如果真和他想的一樣,恐怕他就不會相信這世上的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