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子光其人
回去的路上,徐瀟飛明顯感覺后面有人跟著自己。他故意拐進了一個胡同里,那兩人也緊跟著進了胡同。徐瀟飛一掌擊暈一人,另一人被他鎖住了咽喉,徐瀟飛對那人道:“回去跟你們主子報告,下次再跟著,便叫你們有去無回?!闭f罷,松開手,讓他趕緊滾。那人應(yīng)是見識過徐瀟飛的本事,不敢造次,丟下被擊暈的同伙,灰溜溜的跑掉了。
從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出來,徐瀟飛憋著一肚子的火無處發(fā)泄。自從魏忠賢執(zhí)掌錦衣衛(wèi)并親任東廠督主,依仗著昏聵的天啟帝對他的寵信,讓東廠、錦衣衛(wèi)成為魏閹用來鎮(zhèn)壓反對閹黨專權(quán)的機器。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到了無法無天,禍國殃民的地步!長此以往,君臣離心君民離心,社稷難安。
走著走著,徐瀟飛來到了東長安街澄清坊附近。他記得兵部侍郎賀雄賀府就在附近。一個月前他放了賀子光的鴿子,也不知道那廝可還記恨他。反正快到他家了,進去和從小一起玩的死黨聊幾句,權(quán)當(dāng)是排解心中的郁悶。不多時,徐瀟飛便來到了賀府門前。他敲了敲門,一管家模樣的人開了門,見是徐瀟飛,像是見到鬼一般立刻要關(guān)門。徐瀟飛一把拉住門道:“丁管家,你是見著鬼了嗎?為何見我就關(guān)門?”。
那丁管家忙賠笑臉道:“徐公子,徐公子,我家今日有所不便,您改日再來吧。”
“出什么事了嗎?”
“哎,嗨也沒出什么事,就是”還沒等那丁管家說完,徐瀟飛便在門口大喊了兩聲:“賀子光!賀子光!”嚇得丁管家拼命的要來捂徐瀟飛的嘴。徐瀟飛笑道:“丁管家,你進不讓我進,喊又不讓我喊,你今天這是怎么啦?”
那丁管家撓撓頭,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下定決心般對徐瀟飛道:“徐公子,我們賀徐兩家是世交,您和賀公子,我是見著你們長大的”。還沒等丁管家說完,徐瀟飛便打斷了他的話道:“別說那些沒用的哈,你今天到底是讓進不讓進?”
“哎!”那丁管家嘆了一口氣道:“徐公子,不瞞您說,我家老爺最近遇到點麻煩。因為和令尊平日交好,前天我家老爺被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的人帶回去問話了!”
徐瀟飛聽后一驚,忙道:“后來呢?賀大人放了嗎?”
“算是有驚無險吧,第二日,賀大人便被放了回來。后來才知道是老爺?shù)捻旑^上司兵部尚書李春燁李大人出面擔(dān)保,那錦衣衛(wèi)才肯放人?!倍」芗业?。
“丁管家,不瞞您說,我父親現(xiàn)在正被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羈押著,我能進去見下賀大人嗎?我想”還沒等徐瀟飛把話說完,丁管家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說徐公子呀,您還不嫌我家老爺事多呀,趕快回去吧,朝中找找人,興許能把徐大人弄出來。”
徐瀟飛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這廠衛(wèi)閹黨除了開始對父親下手,還對跟父親交好的其他朝中重臣進行打壓。這個時候再冒昧去到他們家中,無疑是給人家平添不必要的麻煩。想到此處,徐瀟飛向那丁管家道了一身謝,正欲離開。忽的,從院內(nèi)傳來一個如雷般的聲音:“徐瀟飛,你小子給我站住!”
徐瀟飛知道,那是賀子光。這個賀子光從小跟自己玩到大,書讀的一塌糊涂,架也從小打到大,是個玩世不恭的主,見誰都不怵。
這家伙和他父親一樣,心直口快,性情豪爽,為人仗義,就是頭腦一根筋。不對眼的,三兩句便能惹怒他,錘子般的拳頭便會砸過來。但也就是這么個頑主,對徐瀟飛倒是熱心的很,平日無事,便會邀上幾個狐朋狗友一起找徐瀟飛喝酒玩樂。賀雄要揍他,每次他都一本正經(jīng)的跟父親狡辯,美其名曰“生活無趣,不找點樂子,活著還有什么勁?!?p> 這賀子光年紀和徐瀟飛相仿,但看上去卻比徐瀟飛老成了許多。大黑臉、絡(luò)腮胡,粗胳膊粗腿,鐵塔一般的身材,兩只像牛一樣的大眼睛瞪人的時候,總能把人看的心慌慌。
徐瀟飛拍拍賀子光的肩膀笑道:“賀兄,一月不見,又長了不少肉呀?!蹦琴R子光訕笑道:“還好意思說呢,你這臭小子,竟敢放大爺我鴿子!”
“抱歉抱歉,實在抱歉。家中臨時有事,回了趟老家。這樣,改日,我在醉仙樓擺一桌,向哥幾個賠罪?!?p> “這還差不多!別走啊!進來喝兩杯再說,我家老爺子今日正好不在家?!?p> “真不了,賀兄心意我領(lǐng)了,我娘病了,我得抓緊回家瞧瞧?!?p> “?。〔冈醯木筒±??不打緊吧?我認識京城一”徐瀟飛趕緊打住賀子光的話道:“看過大夫了,已無大礙。對了,你父親現(xiàn)在沒事了吧?”徐瀟飛忽然想起什么。
“能有什么事?那些個閹黨賊子狗東西,下次讓我碰到我非”丁管家嚇得趕緊捂住賀子光的嘴道:“少爺,少爺,您還不嫌家夠亂嗎?您這是要害死你爹呀!”
“切!我說,您能別老拿我爹來壓我行不?”賀子光道。
丁管家無奈的搖搖頭,朝徐瀟飛看來。
“賀兄,您最近最好也收著點吧,那幫廠衛(wèi)鷹犬愈發(fā)猖狂,我們自是不怕他們,但咱不是還有這一大家子人么?!?p> “嗯,還是瀟飛說的對,我聽你的。”
“如此,我改日再來找你?!?p> “別介,進來喝兩壺再走啊”徐瀟飛人已走遠,那賀子光還在門口喊著。這個賀子光,簡直就是一活寶。想著這個死黨,徐瀟飛心情稍稍好了一點。接下來自己該怎么辦?
首先必須要把身邊的隱患清除掉。那個潛藏在家中的奸細實在太可怕也太可惡,想著這奸細很可能是管家徐康,徐瀟飛不禁嘆了口氣。除此之外,今夜,他打算去一趟楊府,楊漣楊大人家。白日,廠衛(wèi)鷹犬耳目眾多,楊大人家定是早被監(jiān)控得里三層外三層,用正常的法子去到他家中目標太大?!安恍械脑?,只能靠飛的了?!毙鞛t飛心道。
一邊想著事,一邊走著,不一會,徐瀟飛便回到了家。徐府大門依舊緊閉著。開門的是王平,見是徐瀟飛,忙把他拉到院子里,關(guān)上門,湊近徐瀟飛耳邊輕道:“公子,徐康上午偷偷出門了!”
徐瀟飛心頭一驚,府內(nèi)的奸細果然是徐康!他忙問道:“他去了哪?沒跟丟吧?”
“徐康去了崇文門里街的一條胡同,我們怕跟的太緊被他發(fā)現(xiàn),就沒跟進去。我們在對面的胡同口守著,約摸著一炷香的功夫,徐康從胡同內(nèi)走了出來,然后就回府了?!?p> “除此之外,還發(fā)現(xiàn)其它異動沒有?”
“對了,早上,徐康跟送給府中送菜的阮六在柴房嘀咕半天。不過,這事我沒親眼瞧見,是清荷那丫頭告訴我的?!?p> “你把清荷喊到書房來。注意點徐康,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徐瀟飛道。
不一會,王平便將清荷喊進了書房。清荷見徐瀟飛在書房,正欲行禮,徐瀟飛道了一句免了。只見那清荷略帶羞澀的問道:“公子,您喚我何事呀?”
“聽王平說,您在柴房看見徐管家和送菜的阮六在說話,可是真的?”
“真的啊,我去廚房給夫人弄吃的,恰巧碰見徐管家在那柴房中和阮六在說著什么?!?p> “徐管家和阮六本就相熟,這么些年,家中的菜蔬都是由阮六送到府上,他們倆說說話,很正常呀。”
“公子,我沒說不正常呀”清荷慌忙道:“我只是見著徐管家在那柴房中和阮六交談好一會,才把情況告訴王大哥的?!闭f罷,清荷看向王平。
“公子,清荷說的沒錯,她去廚房給夫人弄吃的經(jīng)過柴房就見著徐康在跟阮六在那嘀咕,待她弄好吃食再次經(jīng)過柴房的時候,都快半個時辰了,那二人還在柴房中說話,這的確奇怪呀。”
徐瀟飛笑笑,對清荷道:“清荷,我沒怪你的意思啊,你別多想。你警惕性很高,這很好。對了,我娘病的這幾日你辛苦了,謝謝了啊?!?p> “奴婢不敢當(dāng),這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p> “嗯,那你先忙去吧?!?p> “公子,我”清荷還想要接著說什么,徐瀟飛打斷了她的話道:“快去吧,我娘那邊你多費心,一會我就去看她?!?p> 待清荷走后,徐瀟飛將王平喚了進屋并示意他查看下屋外的情況。王平四下望了下,進到屋內(nèi),隨手將門合上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府內(nèi)的奸細不能再留了,這幾日你這邊盯緊了。今日我去北鎮(zhèn)撫司見過我爹了,他們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動作,徐康你要盯緊,其他人也要多注意,說不定府中還不止徐康一人?!?p> 王平瞪大眼睛道:“還不止一人?這也太夸張、太恐怖了吧。”
“嗯,你讓王冬負責(zé)我母親這邊的安全,你帶人盯緊可疑的目標,這兩日我可能都不常在府中,你務(wù)必要提高警惕?!毙鞛t飛道。
靈硒
創(chuàng)作不易,臨近十萬字!求關(guān)注,求推薦,求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