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真像他說的那樣?”姚景澄面色凝重,竟帶有點質問的意思。
此刻他的表情與語氣一點也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沐子瀟冷眼看著這叔侄兩人,絲毫沒有因為姚景澄及時趕到幫她解了圍而感到感激。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演戲?
就算姚景澄真的是在幫她,那肯定也是出于其他的原因,絕對不會是出于姚百川誣陷了她的歉意!
但是有熱鬧她還是要看的。
估計現(xiàn)在姚百川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兒。
自己的親侄子大老遠跑到這里,不但不幫著自己,還向著對手,他心里怎么能好受?
“你寧愿相信沐家傻小子說的話也不信大伯?”姚百川反問。
“侄兒只問您,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姚景澄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遍。
注視了他片刻,姚百川這次竟然沒有發(fā)怒。
他負手轉身面向焦縣令那一邊,不再看姚景澄。
“沐家毀了姚家替皇室釀的酒,這是千真萬確;沐子瀟此刻想要賴賬,也是千真萬確!”
“你姚老爺?shù)官u給皇室釀酒的糧食也是千真萬確!”
沐子瀟不大不小的聲音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她的口中又吐出一道道驚雷般的言語,直驚得眾人連連抽氣。
“想要將弄壞御酒的這頂帽子戴到我沐家頭上也是千真萬確!你派魏四引誘我到姚家酒坊將我打昏,然后將出問題的酒賴到我的頭上;同時你還私自調換了各路特殊用途的糧食,至于那些糧食去了哪里,姚老爺,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敢問,以上這些,我沐子瀟可有一件說錯?”
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
沐子瀟不得不佩服姚百川這塊老姜,她的話已至此,對方竟然連眉頭都不帶動一下!
“哼哼。私自倒賣朝廷的糧食可以死罪……”姚百川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看向沐子瀟,“沐二少爺,敢情我姚百川是嫌活得太久了嗎?你說的這樁樁件件可有證據(jù)?”
聽他這么一說,冷汗直流的焦縣令也反應了過來。
“對啊,沐子瀟,你可有證據(jù)?空口無憑,你說的這些可是也要負責任的啊!”
“大人,”路九突然站了出來,“小民可以為沐少爺作證?!?p> “你是沐家的釀酒師傅,你的證詞做不得數(shù)!”焦縣令揮舞著手,根本就不打算聽路九說什么。
“小民原本是姚家酒坊的管事!”
此話一出,不光是焦縣令,連沐永德幾人也都愣住了。
沐子瀟竟然請了姚家酒坊的管事來給沐家釀酒?
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這……”焦縣令顯然也有些不明白,下意識看向姚百川。
“你不是說老夫認錯了人?怎么現(xiàn)在又說是我姚家酒坊的管事?”姚百川斜睨著路九問道。
“我……”路九看了一眼姚景澄。
他辜負了恩人的信任,違背了誓言,上次又當著縣令和將軍大人的面說自己不是“路九”,此刻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路九為人耿直,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句不被人當回事兒的誓言就要放棄自己最愛的事。
可是他耿直,不代表沐子瀟也跟他一樣!
“九爺不用管他,就將您知道的說與將軍大人和縣令大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