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沒有人,黑板上留著“XX班今晚自習”的粉筆字。
冷冷清清,陳安打了個寒顫,坐上了教室的第一排。
翻開自己的讀書筆記,他很快找到了曾經寫下的兩句關于孤獨的話。
“高聲喧嘩而無人聽,躊躇滿志卻歸沉寂...”
自己似乎...就屬于第一種。
但是也不完全是,自己幸運的找到了一個聽眾,她肯專心的伴在自己左右傾聽自己的心聲。
“白菜啊白菜...”陳安挑起嘴角。
曲高和寡。
但正是因為曲高,所以也不需要那么多的聽眾。
只要有人愿意聽,何必去管那么多呢?
西天取經那么遠的路,照樣不是四個人走完?
只要有一個人能真正聽懂,那自己就不算孤獨,繼續(xù)往前走就好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這唯一的聽眾消失了怎么辦。
“孤獨挺好的,安靜。”
說完,陳安自己忍不住笑出了聲,自己的雞湯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
灌暈別人算什么?
自己都能灌醉的雞湯,那才叫真雞湯。
啪——
陳安聽到自己教室后面?zhèn)鱽砹艘宦曒p響,仿佛是書本掉在了地上一樣。
他回頭看去,卻發(fā)現一個長的柔柔弱弱的女生正看著自己,穿著一身陳舊的藍色小外套,衣服上還帶著些許斑駁的黑色污漬。
“對...對不起?!?p> 被陳安轉頭一盯,她下意識的道了一聲歉:“我以為教室里沒人?!?p> 大清早的教室里,陳安詭異笑聲的確有些嚇人。
陳安笑了笑沒說話,轉頭盯著自己的課本開始預習,轉頭卻發(fā)現那個女生竟然也坐在了第一排,將書本攤開之后,她又順手從衣兜里翻出了兩饅頭,就著一瓶白開水小口吃。
“貧窮是最無奈的痛苦...”
陳安心中嘆了口氣。
過了沒幾分鐘,第三個人走進了教室,手里提著好幾個塑料袋,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
陳安聞著味,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也沒吃早餐,剛準備說能不能出錢買點的時候,卻發(fā)現那男生將塑料袋一股腦放在了女生面前。
得,人家男女朋友,陳安只能閉嘴。
“你怎么天天吃這個?”
男生抱怨道,打開一個個的塑料盒,露出里面晶瑩剔透的蝦餃和香噴噴的糯米雞。
“哦...”
女生乖巧的點頭,小心翼翼的拿著筷子吃了一個蝦餃,隨即滿足道:“好吃?!?p> “...”女生看了一眼男生,小聲道:“其實饅頭也挺好吃的,你想嘗嘗嗎?”
男生現是一愣,隨即興奮的點頭,坐在女生旁邊吃著饅頭。
陳安砸吧砸吧嘴,以前都只有自己給別人喂狗糧,今天反倒被別人給喂飽了。
不再管這兩人,陳安低頭看書,很是專注。
...
下課之后,學生魚貫而出。
陳安走出教室,看了一眼手機課表,下午沒課,他準備練會車之后再去商場買點厚衣服。
這天氣是眼看著要大降溫了,雖然他覺得沒準過個幾天氣溫又會回升到接近三十度,但是這幾天總不能硬扛過去。
他先是回了一趟寢室,發(fā)現王浩坐在凳子上唉聲嘆氣,像是丟了魂一樣,其他兩個人則是坐在床上看著王浩。
陳安問了一句:“怎么了?”
他還沒見過王浩這么一副表情。
李明嘆了口氣:“感情問題唄?!?p> 趙錢則是唏噓道:“女人都是大豬蹄子?!?p> 陳安忍不住想笑,但是又覺得現在笑太不合適了:“咋回事老王?”
王浩啞著嗓子嘆氣:“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老子的初戀就這么吹了?!?p> 又說了幾句之后,陳安才了解到王浩原來當了一個月的備胎。
“你說這女人怎么這么渣?”王浩伸手問陳安討煙:“老子的心好痛?!?p> 陳安直接丟了一盒雙喜過去:“食根雙喜,做回自己?!?p> 王浩笨手笨腳的點了一根,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
他走到陽臺上,看著秋日里蕭瑟的校園長吁短嘆。
“這也算是增加經驗了,以后老子也不會再被騙了?!蓖鹾普驹陉柵_上嘆了口氣,一根煙燒了半截,愣是一口沒抽。
王浩突然問了一句:“陳安,你知道怎么分辨渣女嗎?”
他覺得陳安肯定有法子。
“這個的話...”
陳安表示自己還真不知道,但是渣女這種東西,找個局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吧?
半晌。
王浩從陽臺上走回來,一臉憂慮的開始講述他和他女朋友的...“甜蜜過往”。
陳安忍不住笑道:“看來你也陷得不深?!?p> “還行吧。”
王浩點頭道:“其實我就是有點寂寞,并不是真的想找個女朋友?!?p> 其他三個人忍不住大笑。
“哥也算是受過情傷了的人了,要不以后當個渣男好了。”王浩一邊說一邊打開電腦,“先玩兩把游戲壓壓驚?!?p> 李明正在洗漱,聽到這句話之后,笑著道:“你這條件估計難頂,陳安還差不多?!?p> 王浩也不在意,反而轉頭看向陳安:“你有過幾個女朋友?”
陳安心說自己又不是孫悟空,哪還能有幾個女朋友。
“唯一一個?!?p> ...
中午吃了個飯,陳安準備去駕校練車,不過在校門口看到了程瀟瀟。
不過讓陳安驚訝的是,程瀟瀟身邊還跟著一個人,就是上次他在酒店里見過的秘書。
秘書姓古,四十多歲,看起來有些威嚴。
兩人都沒有發(fā)現他,陳安快步走過,不過還是聽到了些東西。
“瀟瀟,一家人有什么有什么不能談的?”古秘書一臉無奈的表情。
程瀟瀟嗤笑一聲:“除非他離婚,不然沒什么好談的。”
古秘書反問道:“那鐘泰怎么辦?”
程瀟瀟不說話了,眸子里泛著些許冷意:“那我媽媽怎么辦?他自己管不住自己,憑什么別人來承擔?”
古秘書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陳安心說自己一不留神就看了場家庭倫理劇,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他直接上了門口的出租車去了駕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