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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都在我心

第十三章 地牢述春風(fēng)

魂都在我心 蒜香濃 3735 2020-01-23 18:00:00

  滅己狂人013 地牢述春風(fēng)

  駕云,驅(qū)靈境的手段。就這手段足以區(qū)分凡人和修道者。

  但在所有修道者心中,只有到了貯靈境,才算真正的修道者,才能在根本上區(qū)別于凡人。

  因為貯靈境才能讓靈氣常駐己身,達(dá)到滋潤培養(yǎng)肉身的作用。從而提升肉身層次,增長壽命上限。

  所有這世界的修道者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任何修道者只有達(dá)到貯靈境,才會有自己的名號,才配有自己的名號。

  第一世,裘若宇占據(jù)洛依伊的身份,雖然她但當(dāng)時已然掌握了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靈魂秘法,但她始終沒有名號,只能以洛依伊自稱。溪秀宗也不會給她賜下名號,因為她沒有到貯靈境。

  給那對老夫妻留下了一些散碎銀兩,啟程!

  在天上飛,著實快,三日之后,裘若宇帶著摸女柳念兒回到獻(xiàn)劍派。

  雖然說是回到獻(xiàn)劍派,但這卻是裘若宇第一次。

  小宗派,只有不到五十個修道者,被秋仁宗再一兼并,將年富力強(qiáng)修為資質(zhì)高的璞玉之資全部帶走,剩下的也就是些養(yǎng)老掛機(jī)成員了。

  裘若宇的師父屬于這一類。

  雖然外表上看著是個一條腿邁入老年的中年人,但自家事自己知,道心瑕疵過多,縱然入了貯靈境,可以依靠靈氣滋潤肉身,但修為卻裹足不前,留在這是世界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也許只有人到了最后時刻才能放下心中執(zhí)念,看透一些虛妄。

  賜安,獻(xiàn)劍派長老,裘若宇的師父。

  座下收了五個徒弟,裘若宇,張繼德,季茹云,水雀兒,陸槐。

  大弟子三年前,外出游歷,尋找突破機(jī)緣。

  兩年前宗門劇變,被秋仁宗兼并,張繼德和季茹云被秋仁宗吸收成為秋仁宗的弟子。此后不久,水雀兒被關(guān)入地牢,座下只剩下陸槐這么一個弟子。

  獻(xiàn)劍派如今也不過二十多個修道者。

  再過些年月,等賜安這一批修為稍高的老人撒手人寰。獻(xiàn)劍派,從此就會被這世界除名……

  賜安作為獻(xiàn)劍派的長老,也是心急如焚,但卻沒有絲毫辦法。

  怪只怪耳根子軟,眼睛濁……

  往事已矣,不提也罷,只是不知張繼德和季茹云此次機(jī)緣如何能否尋回裘若宇。

  “師父,師父,大師兄回來了?!弊钚〉耐降荜懟?,慌慌張張,踉踉蹌蹌,前來稟報。

  “什么?”賜安不知是不敢相信還是人老了耳朵不好使,再問一遍。

  “大師兄裘若宇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姑娘?!标懟钡?。

  “快,快,叫來,叫來!不,還是我去,你快帶路……”

  兩人一前一后,前往獻(xiàn)劍派最恢宏的建筑,仙劍堂。

  那里有一位執(zhí)事長老,正在問詢。

  長時間游歷回山,都是要問明正身的,以防外出游歷弟子被邪魔外道奪舍了身份。

  此時似乎進(jìn)展頗為不順。

  裘若宇竟然一問三不知。連些最基本的山中常識都說不出來。

  裘若宇也灑脫,直接言說自己兩年前一次不慎,被撞了腦殼。醒來之后出了腦海中依舊有獻(xiàn)劍派弟子這個身份外別的一概忘卻。

  之后雖有一些恢復(fù),但之隱隱記得師父,名號賜安,還有師弟張繼德,師妹季茹云。

  執(zhí)事長老再問可還記得其他師兄弟。

  裘若宇只能言說不記得。

  “水雀兒也不記得?陸槐也不記得?”執(zhí)事長老問道。

  “實在是記不起來了!”裘若宇如實回答。

  賜安看著大堂中的裘若宇,相比記憶中三年前的裘若宇,更高了,容貌也長開了,雖然與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但確實是自己的大弟子。

  執(zhí)事長老看賜安師兄來了,而賜安的意思也表達(dá)的很清楚,這就是他的大弟子。

  雖然獻(xiàn)劍派的聲勢地位已經(jīng)不足以與數(shù)十年強(qiáng)相提并論,但是這關(guān)防依舊做的扎實。

  執(zhí)事長老拿不定主意,所以只好請來掌門。

  掌門也不好獨斷乾綱,于是就請來了所有長老,呼啦啦,一下子獻(xiàn)劍派幾乎所有的修道者都到齊了。

  六名長老,一個掌門,全部到了。

  十一位弟子,有九個全部到了。

  掌門長老一合計,由掌門和五位長老合力催發(fā)問心境,由賜安問話。

  所謂問心境是類似于幻境,類似于夢境的一種人為營造的境地。

  與催眠十分相像,但卻不完全相同。

  其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問話者可以進(jìn)入被問者的心底之境。

  ‘“前面就是師父的山門了,你以后也要在這里修行?!币晃簧泶╅L衫的中年人拉著一個孩童的手,走向獻(xiàn)劍派山門。

  孩童只有六七歲,兩個眼睛忽閃忽閃,對未來茫然無知。此刻,他只知道,這個中年人對他極好,說是父親的故交。

  他對父親對家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印象了,只記得,父親也有這么長的胡須。他經(jīng)常被父親抱在懷中,而他的手指經(jīng)常繞來繞去,卷著那長長的胡須。

  還有一個小姑娘經(jīng)常陪伴著他,每次都喜歡捉弄他,捉弄完之后露出一個有著閃亮尖利虎牙的微笑。’

  賜安此刻眉頭微皺,顯然這問心境似乎被打擾了。但這異動一閃即逝,好像平靜的湖面落下一片樹葉,晃了兩下,留下淺淺的漣漪,翻入水中,再也不見!

  問心境繼續(xù)。

  ‘“你愿意拜我為師么?”

  “我愿意,我愿意?!?p>  “好!好!好!掌門師兄,你為我主持,我今天就收他做我的徒弟!”

  掌門含笑應(yīng)允。

  就在此刻,賜安嚴(yán)肅,聲音十分清晰的大喝一聲:“裘若宇!”

  “弟子在!”裘若宇聽聞聲音立刻應(yīng)了一聲,跪下磕頭!

  湖底的葉片擺動著身姿,十分不情愿的斜了一下,一個氣泡冒了上去,樹葉終于安穩(wěn)的躺在湖底。

  氣泡浮出水面,輕輕啵的一聲,破了?!?p>  這又是異動,賜安的眉頭比之前鎖得更緊了。

  問心境第三境。

  ‘“一會舉行完拜師儀式,她就是你的師妹了?!?p>  “那我要叫她二師妹?”

  “不,你要叫她四師妹!”

  “哦,我知道了,是按先后順序排!”

  “對!”

  “師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水雀兒?!?p>  “嗯!真好聽,以后要叫我大師兄,知道了么?”

  “可是大師兄,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裘若宇,但是你不能叫我裘若宇,你只能叫我大師兄,要記得哦!”

  小姑娘歪著腦袋點點頭,看樣子是記住了。

  賜安微笑著看著兩個徒弟,抬頭遠(yuǎn)眺,似乎在看仙劍堂外的天空。

  天邊有一片白云,和別的云不一樣,這云線條清晰,形狀獨特。

  而白云之下,就是那平靜的湖。

  湖底有一片樹葉,此刻仿佛焦躁不安,如臨大敵?!?p>  賜安微笑,眉頭舒展,從問心境中退了出來,目光所至之處,不是尚處在問心境中的裘若宇,而是裘若宇帶回的柳念兒身上。

  問心境問心已畢,掌門與五位長老,撤去護(hù)持。

  裘若宇也漸漸清醒,他茫然無措,并不知道問心境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

  賜安朝著掌門點頭。

  掌門將這意思亦傳達(dá)給諸位長老。

  長老們都松了一口氣。

  看來裘若宇的身份沒有任何異常。

  議事到此結(jié)束。

  賜安吩咐裘若宇,讓陸槐帶著,先去看看水雀兒,然后再到他這里來!

  摸女柳念兒一步都不肯離開裘若宇,仿佛裘若宇是她的魂兒,離遠(yuǎn)了就會丟了……

  “大師兄,四師姐因為你的事情,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地牢快兩年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裘若宇暗叫:“這前身看來不是那么無恥卑鄙見色忘義的家伙么,整個宗門雖然人不多,但是沒見誰對他咬牙切齒的啊!”

  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這師妹,年紀(jì)不過十八九,怎么就會被關(guān)在地牢里呢?犯下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過?

  而且,聽這位五師弟的話,完全是因為前身。

  轉(zhuǎn)魂司也不利落,查詢這相關(guān)信息的時候總是遮遮掩掩,雖說這些都是生魂,都沒去轉(zhuǎn)魂司報道,但開個小灶,這么難么?

  七拐八扭,陸槐終于將裘若宇帶到了地牢,水雀兒被關(guān)押的地方。

  這里不見天日,只有一盞昏暗似鬼火的長明燈。

  “四師姐,大師兄回來了!我?guī)麃砜茨懔恕膸熃???p>  地牢中沒有任何動靜,就連呼吸聲都沒有,只有滴滴噠噠的落水之聲。

  “四師姐?”陸槐再次呼喚。

  不對,這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陸槐大驚,連忙打開地牢的禁制,進(jìn)入地牢內(nèi)。

  裘若宇此刻還是茫然,這水雀兒師妹在他腦海中一點印象都沒有,如何面對啊?

  摸女柳念兒,此刻亦是疑心重重,盯著裘若宇的眼像刀子一樣,恨不得在上面剜下幾坨肉,捅上幾個窟窿。

  地牢內(nèi)有一石床,上面只有一席蒲草編織的薄墊。

  一纖弱的女子此刻躺在上面,渾身微微顫抖,氣息似有似無。

  “四師姐,四師姐,大師兄來看你了!四師姐……”陸槐大驚,四師姐這恐怕是不行了,“大師兄,你在這看著師姐,我去找?guī)煾浮?p>  “大師兄?”床上的水雀兒掙扎著,“大師兄?五師弟,我還好,你別給師父添麻煩?!?p>  水雀兒稍稍起身,堅持著坐起來,映著昏暗的燈光,仔細(xì)瞧著來人。

  “大師兄是你么?”水雀兒問道。

  陸槐閃在一邊,讓出位置,裘若宇走到近前。

  鼻子不知道為什么一酸,兩顆淚珠就要落下。

  這難道是肉身的自動反應(yīng)么?難道這時候需要托管掛機(jī)么?

  裘若宇心中一驚,但期待的托管掛機(jī)沒有降臨,稍稍欠身,將兩滴淚珠拭去。

  裘若宇以為自己這個動作十分隱蔽,何況在這么昏暗的地牢內(nèi),這個動作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但是,這只是他的自以為是,在場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雖然光線黯淡,但是這時候三個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p>  陸槐有些情難自禁,亦是悄悄掩面。

  摸女柳念兒雖然目光依舊像刀子,但此刻應(yīng)該只是個沒開鋒的刀子了。

  水雀兒一激動,身子坐的更直。

  三個帶有嚴(yán)重鼻息的字蹦出來:“大……師……兄……”

  可話音還未落,身子就像柳絮一樣,就要栽倒。

  裘若宇箭步上前,用身子依偎,讓水雀兒斜靠在他懷中……

  “四師姐!”陸槐以為水雀兒師姐暈倒了呢,驚呼出聲。

  “我沒事,見到大師兄有些激動……”水雀兒面上泛起紅暈,笑了。

  “師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我還有事,先去忙了,師姐師兄要是有什么事,記得叫我?!标懟敝溃@里的光線再暗,此刻,也不需要照明。轉(zhuǎn)身示意摸女柳念兒,‘走啊,還待在這干什么?’

  但柳念兒絲毫不為所動,陸槐再次示意,柳念兒依舊置之不理。

  別無他法,陸槐只好自己退出地牢。

  “那你去忙吧,別驚擾師父……”

  “知道了!”

  陸槐出了地牢,水雀兒反手扒住裘若宇的肩膀,讓兩人貼的更緊……

  “師兄,你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有多想你么?”水雀兒不顧虛弱的身子,努力靠近裘若宇,說話間,都快貼在臉上了。

  春天到了,春風(fēng)浩蕩,可特么現(xiàn)在都快秋天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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