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姐……”
看著那個被野獸淹沒的身影,李彥霖呆立在當(dāng)場。
如果這個時候舒曼還有意識,肯定會對他這種行為破口大罵。隊友用命給他爭取的機(jī)會,他竟然還有時間發(fā)呆?
“克雷姆斯!克雷姆斯!”李彥霖在心中呼喚。
“怎么了小子,我這邊正打著呢?!笨死啄匪共粷M的說?!昂脦状魏暗奈也铧c被戳個窟窿?!?p> “我需要你的幫助!人命關(guān)天啊現(xiàn)在!”李彥霖心中一喜,這個老哥的戰(zhàn)斗力他可是有目共睹,如果是克雷姆斯在這里的話,肯定沒問題的!收拾這群野獸也就是砍瓜切菜。
“小子,我這邊也人命關(guān)天呢?!笨死啄匪沟穆曇粢灿行┘贝佟?p> “而且,就算我這邊有空,其實也幫不到你什么?!笨死啄匪拐f道。“我這邊能感覺得到。和你那邊的聯(lián)系變?nèi)趿恕N覜]法向上次那樣幫你作戰(zhàn)了伙計,”
“這是……為什么?”李彥霖感覺,希望正在離他遠(yuǎn)去。難道他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曼姐死在自己面前?
“鬼知道,反正變化就這樣發(fā)生了?;蛟S是哪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吧?!笨死啄匪沟恼Z氣充滿了不在乎,像是他一直做的那樣。
“好了伙計,我被人壓著打半天了。現(xiàn)在老子要讓他們感受一下。老子的巨斧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克雷姆斯大喊。“哦抱歉,喊錯地方了。”
李彥霖身體朝向逃跑的方向,卻回頭望著舒曼的位置。
也有許多靈獸和野獸朝自己追來,只有少數(shù)在舒曼身上撕咬著。
自己是回去救她還是……逃跑。
李彥霖腦子很亂,如果再不跑,可能就沒機(jī)會了。
但此時,他的腦子里全都是這些天來,這個女人對他的照顧和教導(dǎo)。明明是個才認(rèn)識不久的陌生人啊,你干嘛要對我那么好。
他想活著,他想逃跑,他害怕危險,怕死。
但是他怎么也邁不出逃跑的那一步。
“不行?!?p> 李彥霖對自己說。如果他跑了,雖然能活下去,但是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巨斧再度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而且愈加猙獰和鋒利,也比之前大了一號。
或許他手中拿著的不是巨斧,而是他的決心和勇氣。
“放開她,老子殺了你們吃肉!”李彥霖沖著獸群咆哮。
第一個對手,是一個沒有開啟靈智的普通野獸,只能簡單的服從靈獸們的指令。
毫不遲疑的,巨斧把那野獸整個迎面刨開,鮮血灑了一身,整個人顯著更加的兇厲。
往回沖的速度比之前帶著舒曼逃跑的速度要快三成。
轉(zhuǎn)眼間,就是下一個對手。
李彥霖不閃不避,完全就是以命換命的兇狠打法,根本不管對方能對自己造成多少傷害,反正這些畜生扛不住自己的一斧子。
一個又一個,野獸們前赴后繼的死在他的巨斧之下。
終于,他來到了舒曼的身邊。
身上的堅不可摧效果早已在野獸們的不斷攻擊下瓦解,李彥霖整個人像血染的一般,身上分不清到底是野獸的鮮血比較多,還是他自己的鮮血比較多。
他撐著巨斧,艱難的站在舒曼的身體旁邊。
背部,腹部,四肢,都有著巨大的創(chuàng)口在汩汩的流淌著鮮血。
“曼姐曼姐。我來救你啦。”李彥霖難看的咧嘴笑?!斑€記得嘛,我說過要帶你殺出去的?!?p> 舒曼的身體一動不動,先前野獸在她毫無抵抗能力的時候,在她身上留下了無數(shù)的傷口。臉上,胸口,腹部,四肢。衣衫破碎,血肉翻起。
任誰,都會覺著她是個死人。
“曼姐,你快起來啊,這個樣子都要被人看光了?!崩顝┝刭v兮兮的說。
“人類,你們兩個的出色表現(xiàn)讓我對人類的群體有所改觀。確實還是存在英勇無畏忠誠善良的人類的……”宇的聲音再度出現(xiàn)。
“閉嘴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家伙!”李彥霖面目猙獰的大喊。
“曼姐你看他多可恨,你快起來罵他啊……”李彥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哭腔。
“混蛋……”舒曼的嘴動了一下,發(fā)出了細(xì)微的聲音。
以前姣好的面容和身材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身傷口和血污,臉部最明顯的傷口是兩腮的窟窿,和被劃破的眼球。
這種狀態(tài)下的她,每說一句話,甚至每活一會,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折磨。
但偏偏,她還不得不保持清醒。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辜負(fù)了她的期望。
“你干嘛要回來,你怎么不走,你這個混蛋……”
“曼姐你不要死啊曼姐,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很強,我們就能活著回去了?!崩顝┝嘏吭谑媛赃厗鑶璧目蕖?p> “你這個家伙……”舒曼想哭,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流不下淚水了。
她弟弟也是這個樣子,那天他明明能跑掉的,但卻還要回來救她,救她這個被聯(lián)邦官員**,綁架,羞辱了好幾天的姐姐。
終于,他弟弟在她面前被毆打的渾身傷口,死不瞑目。她覺醒了,殺死了所有和這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
這也是之前李彥霖問到她覺醒原因,她的反應(yīng)為何會如此之大。
而今天……這個看起來很像她弟弟的年輕人。也要這么死掉了么。
雖然她很想李彥霖能活著回去,把消息送回基地。但想到他在生死關(guān)頭,還是選擇回來救自己,心里還是暖暖的。
血腥味刺激著野獸和靈獸的嗅覺,挑戰(zhàn)著他們的野性與理智。
“嗷嗚!”
一個野獸雙目赤紅,撲向滿身鮮血的李彥霖。
它得到的,是一個同樣雙目赤紅,眸子里的瘋狂比野獸更像野獸的李彥霖。
“?。?!”李彥霖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手中的巨斧愈加猩紅,身上的傷口也開始蠕動著愈合,仿佛在吸收著身上鮮血的力量,不光是自己的,還有敵人的。
這時他才完全領(lǐng)悟了,身體里隱藏的那份力量。
“鮮血狂暴!”
李彥霖點燃了他沸騰的熱血,他只感覺從他的身體里涌出了無盡的力量。身上的傷口快速愈合,巨斧每劃過一個敵人的身體,身上每沾上一些敵人的鮮血。力量就會更大,傷口愈合的就會越快。
“對了,曼姐!”李彥霖突然想起,如果這份能量可以利用在舒曼身上……那豈不是代表著,他有機(jī)會把舒曼救活!
但是他捕捉不到這股能量,沒法控制它流向舒曼的身體。
“那就這樣……”李彥霖突發(fā)奇想,但感覺這個想法完全可行。
“鮮血狂暴!”他對舒曼釋放了這個技能,那蒼白的嬌弱身軀變得更加蒼白,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舒曼的身體上流動著跟他相似的力量。
就是現(xiàn)在!
李彥霖在上臂猛地一劃,劃破了左臂的肱動脈,鮮血噴灑而出,落在舒曼身上。她的氣息逐漸變得平穩(wěn),身上的傷口,也漸漸開始愈合。
她需要更多的鮮血!
李彥霖的目光瞄向了這群靈獸和野獸。
“老子的巨斧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