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詩詞大會一別久矣,蕭兄依舊是風(fēng)采依舊?!崩铘纡Q倒是十分客氣。
“閣下又何嘗不是呢?”蕭天行笑道。
兩人倒是十分熟絡(luò)的樣子,這讓昭宗起了一絲想法。
“陛下,是時候復(fù)位誅殺逆賊了?!贝挢吩谂孕÷暤馈?p> “對對,移駕大明宮,傳諸大臣早朝?!闭炎诰忂^神,吩咐道。
身旁已經(jīng)沒有宦官掌事,連吆喝起駕的人都沒有。
蕭天行心中打定心思,這次平定閹黨的功勞定是為首幾人最大,包括崔胤,孫德昭,還有自己,現(xiàn)在又插進(jìn)來一個李翩鶴,此人從宮內(nèi)殺出,莫不是將王仲先等人全部抓住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此人功勞與自己卻是相差無二了,好陰險的手段。可是史料中并無此人的蹤跡啊,想到這,又望了一眼前方的李翩鶴。
不巧的是,他也在望著自己,他還對自己報以微笑。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明宮,此時的大明宮空無一人,十分冷清。
“宣太子吧?!闭炎诘谝粫r間想到自己這個年幼的兒子,不禁哀嘆。
.....
終于迎來了天明,整個天空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一大早
各路禁軍就將消息散布出去,宣布劉季述等人的罪行,命所有大臣前去早朝。
一時間長安震蕩,歡呼不已,罪惡的閹黨終于倒臺了,有不少人還是松了一口氣的,但也有許多人十分驚恐,例如王彥范、薛齊偓,兩人雖居樞密使,但此刻卻是人人喊打的角色,恐怕會被凌遲處死。
一座府邸中
“怎么辦?劉季述和王仲先都已經(jīng)被抓住,我等該如何是好?”王彥范焦急的來回踱步。
“公子不是說可以留我們一命嗎?”薛齊偓此刻也十分焦灼。
“誰知道他會不會反悔?唉!早知道就不該投靠劉季述他們的?!蓖鯊┓栋没诘?。
“砰!”
此刻有一隊隊禁軍打扮的士兵將大門踹開,奪門而入,將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為首的人面帶鬼面,十分詭異。
“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樞密使府?!蓖鯊┓逗堑馈?p> “我是代公子來了結(jié)你們的,但念在你們也有功勞,你們就自殺吧?!泵婢呦聜鱽砗裰氐拇肢E的聲音。
“公子不是說留我們一命嗎!”薛齊偓怒不可遏道。
“呵,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須死,怎么?要我動手?”鬼面猙獰,十分令人畏懼。
“我就知道?!蓖鯊┓睹嫒缢阑?,頹然地坐在地上。
“我跟你們拼了!”薛齊偓不甘心,拔劍往前刺。
頓時,一道道箭雨“唰唰”的全部射出,將薛齊偓當(dāng)場射殺。
“找死?!泵婢呓y(tǒng)領(lǐng)淡淡道。
“你呢?”
王彥范顫抖的站起,撿起地上的劍,架在自己脖子上,手臂不停的發(fā)顫。
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上,面具統(tǒng)領(lǐng)搖搖頭道:“我來幫你一把吧?!?p> 言畢,一只手直接王彥范整個人抓起,像是抓小雞一般,然后將他扔至井內(nèi)。
“你們不得好死?。。 ?p> 王彥范慘叫道,然后整個人沉入井底,沒了聲息。
“撈出來,把這個人尸體處置好,向公子復(fù)命?!泵婢呓y(tǒng)領(lǐng)冷漠道。
“是?!?p> ...........
長安的大臣紛紛向皇宮匯集,蕭正和蔡慶書等忠臣臉上盡是不解之色,陛下何時被救出的,沒有一點(diǎn)消息。
諸位大臣知道,朝廷又將迎來劇變。
眾大臣紛紛來齊之際,昭宗又終于回到了他的至尊之位,他不禁感慨:“多虧了崔卿啊,朕終于回來了,還有朕的愛將?!?p> 崔胤卻是目光閃爍地望著蕭天行,側(cè)耳對昭宗道:“陛下打算如何封賞蕭將軍?”
“我本打算讓他統(tǒng)御南北衙禁軍,但是好像把全部人交到一人手中也不太穩(wěn)妥?!闭炎谒尖獾?。
“陛下英明,微臣以為當(dāng)分出一人,均衡軍權(quán),這樣才是有利于陛下的啊?!贝挢饭ЧЬ淳吹?。
“我已有打算?!闭炎谕死铘纡Q方向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道。
“陛下,如今若是蕭將軍掌握南北衙禁軍,其父再任中書令的話,這一文一武,恐怕朝中沒有人能制衡這對父子啊?!贝挢酚痔岢鲆蓱]。
“愛卿所言有理,那愛卿以為呢?”昭宗十分信任崔胤,認(rèn)同的說。
“蕭正官復(fù)原職即可?!贝挢方ㄗh道。
“朕明白了。”
...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昭宗不禁意氣風(fēng)發(fā),揮揮手道:“眾愛卿平身。”
“近月,劉季述,王仲先,薛齊偓,王彥范等賊,謀逆篡上,擾亂朝綱,行廢立之事,罪惡滔天,天理不容!”昭宗口吐怒言道。
“朕已經(jīng)抓捕其親戚及同黨,四人全部以誅九族論處!”
“劉季述!你可知罪?”崔胤出列大聲斥道。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劉季述口中的麻布被人拿出,歇斯底里大喊道。
昭宗大怒
“大膽!”昭宗大手一拍,將案桌拍的“砰砰”響。
“朝廷之上,辱罵君主,當(dāng)凌遲處死?!贝挢防事暤?。
“臣附議?!贝挢芬慌杉娂姵隽懈胶?。
“好!就如崔卿所言,來人!將這個狗賊拖出去凌遲處死!”昭宗十分滿意崔胤的提議。
“狗皇.....”劉季述話還沒說完就被人重新捂住嘴,像條死狗一樣被拖到殿外,準(zhǔn)備凌遲之刑。
蕭天行見此,心中毫無波瀾,此人罪有應(yīng)得,死的活該。
李翩鶴還是一臉微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陛下,微臣已經(jīng)派人抓住王仲先,薛齊偓和王彥范三人。”李翩鶴排在前列,出列道。
“哦?如此甚好?!闭炎诖笙驳?,這個宗室如此靠譜?
“但是薛齊偓揮刀自盡,王彥范跳井自殺了?!崩铘纡Q讓兩名禁軍將兩具尸體抬到殿前。
“這樣啊,崔胤你去看看,是否是這兩人?!闭炎邳c(diǎn)點(diǎn)頭。
“遵命?!贝挢仿勓裕锨叭ハ崎_白布,果然看到兩具死的凄慘的尸體,心中不禁作嘔,確定面孔是那兩人無疑,便向昭宗稟報:“陛下,正是那兩人?!?p> 蕭天行看到其中一具尸體鮮血淋漓,還在不停的往地下滴血,不禁疑惑,投井不會有傷口,持劍自盡的傷口也不會如此之久過后還在滴血,這個位置分明是腳部,不像是自刎的樣子啊。
難道另有隱情?蕭天行想罷,不自覺看了一眼李翩鶴,此人一直看不出有什么破綻。
“好了,抬下去吧。”昭宗不喜看到尸體,讓禁軍抬了下去。
“此次誅殺奸賊,有四位功臣,居功至偉,朕要好好獎賞他們?!闭炎谧鐾晏幹瞄廃h的舉措后,開始封賞功臣。
“崔胤是此次計劃的組織者,功勞最大,朕封卿為司徒,輔領(lǐng)朝政,兼領(lǐng)三司使,輔佐朕?!?p> “陛下萬萬不可!”眾人向此人望去,沒想到卻是崔胤自己。
“微臣何德何能能居三公之位?此次營救乃是微臣分內(nèi)之事,請陛下收回成命?!贝挢凡煌5目闹^。
蕭天行倒是意料之中,司徒之位乃是三公之一,非資歷老道,名望杰出,功于社稷之人不能任,連崔胤自己都不敢受下。
昭宗見他嚴(yán)辭不受,也不強(qiáng)求,又補(bǔ)道:“好吧,愛卿執(zhí)意不受,朕也遵重你的選擇,三司使一職你可不能再推脫了。”
“微臣定不辱陛下厚望?!贝挢穼⒐蚨Y行的標(biāo)準(zhǔn)之極。
蕭天行暗道,三司使在唐朝后期,總攬財政收支,租賦及鹽鐵專賣事務(wù),到唐末是一個幾乎無所不管的部門,它的職權(quán)范圍涉及了原來的兵戶工禮吏部的事務(wù),甚至連監(jiān)察部門的職權(quán)也受到了侵犯,而且還包辦了地方州縣的所有財政事務(wù),恐怕還在戶部尚書之上。
昭宗當(dāng)真是寵信崔胤。
“還有蕭天行,李翩鶴,孫德昭三位將軍,沒有他們此次叛亂也不能這么快的執(zhí)行平復(fù),三人的功勞也是十分大的?!?p> 關(guān)于此次宮變,朝廷諸臣本來是沒有耳聞的,此刻紛紛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蕭正看著自己的兒子出現(xiàn)在朝堂,看似突然,但心里早有預(yù)料,不禁欣慰。
“你倒是生了個好兒子啊?!辈虘c書笑道。
“那是。”蕭正得意道。
“朕打算讓兩位年輕忠義的將軍掌管南北衙禁軍?!闭炎谡馈?p> 這一言卻是在朝堂掀起軒然大波,南北衙可是皇室的全部軍隊。
昭宗雙手一壓,朝堂頓時噓聲,不敢再言,要知道皇上可是抓回了兵權(quán),自己以后不能隨意藐視皇威了。
昭宗十分滿意,以前自己說話,朝臣大多都不聽,如今四名賊人伏誅,現(xiàn)在自己有三員大將,朝臣不得不聽從自己的旨令。
“蕭將軍?!?p> “末將在?!笔捥煨谐隽?,他早有預(yù)料昭宗會讓自己統(tǒng)領(lǐng)南北衙禁軍,不過是北衙還是南衙呢。
“朕封你為忠武將軍,正四品上,兼北衙都指揮使,勛上輕車都尉,封廣陵開國伯,掌管北衙羽林、龍武、神武、神威、神策左右十軍。”
蕭天行坦然受之,半跪道:“末將多謝陛下隆恩?!?p> 北衙,也是宦官掌控的機(jī)構(gòu),陛下把最難啃的骨頭給了自己?并且神策軍好像還在韓全誨的手上。
“李翩鶴,朕封你同平章事,加千牛衛(wèi)大將軍,從三品上,掌管南衙十二衛(wèi)禁軍?!?p> “謝主隆恩?!?p> 李翩鶴是建寧王之子,不必行大禮,只是拱拱手。
“孫德昭,朕封你為歸德將軍,加靜海節(jié)度使,并賜姓名李繼昭?!?p> “末將,謝過陛下?!?p> 孫德昭一臉激動,雖然沒了兵權(quán),自己卻是被賜了姓,無比恩寵啊。
“封周承誨為嶺南西道節(jié)度使,賜姓名李繼誨,遷董彥弼為寧遠(yuǎn)節(jié)度,賜姓李?!?p> “末將謝過陛下?!?p> 兩人都是孫德昭的舊識,參與此次平亂,如此也算恩寵。
“諸卿之前被貶官之事,我已悉知,所以朕決意,之前受害之人,全部歸于原職,至于那些升官的.......”
“全部誅連,流放嶺南,永不得回京!”昭宗冷哼一聲。
投靠閹黨之人,紛紛面如土色,嚎啕大哭,更有甚者大呼: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臣是為了給閹黨做臥底??!臣是為了大唐著想?。?p> 但昭宗絲毫不給予理會。
昭宗幾道圣旨一出,便散朝離去。
蕭天行離朝之時,李翩鶴便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