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的無凡部
眾人一愣。
行健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后,在地上有些艱難地睜開雙眼,看了看擋在逆部成員前方的那位藍發(fā)少年:“周義多……副部長。”嘴角抿出一絲如釋重負,行健再次閉上沉重的雙眼。
話說周義多,其實此時他的心情還挺好的。這次計劃進行的不錯,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看到被捆扎在地上的行健,與其身后拖出那長長的一條血路,臉色霎時沉到水底,開完笑的心情已全部風卷殘云,消散得一干二凈!
“來著何人!”那最開始跟行健對過話的面具男子喝到。
“無凡部的周義多……”60級的那位桀驁青年喃喃一聲,“我沒記錯的話,你是70級魔修,對么?”
周義多面色如霜,沒有回答。只是將全身氣息釋放而出。
“60級么……”桀驁青年臉色微凝。不過下一瞬,似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間變得難看:“怎么可能!你兩個多月前才剛突破70級的!怎么可能晉升得這么快!你這個怪物……”
只是,桀驁青年剛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因為,他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了!不僅話說不了,就連動都動不了!
桀驁青年不知這是為何,便眼珠流轉(zhuǎn),在身上掃了一圈。他的眼神頃刻間變得不敢置信,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插著幾根銀針!就是這幾根幾乎細得不可察覺的銀針,封住了桀驁青年的行動能力!
“這兒不僅只有60級的吧,50級的呢?!我已經(jīng)察覺到你氣息了,給我滾出來!”周義多冷色不變,只是如天雷般的聲音,張顯了心中怒意。
“呵,小輩,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等明查之力,老家伙我自覺隱藏的還挺好的,還是不免被你發(fā)現(xiàn)。不愧是無凡部的副部長,后生可畏啊!”一位鶴發(fā)老者從旁邊一顆竹樹上乘著竹葉飄然而落,頗有高人之勢:“只是,現(xiàn)在你還動的了嗎?”
老者談笑間,大手一揮,頓時周義多腳底生成了一個魔法陣。旋轉(zhuǎn)回繞,交織成一個牢籠,困住了周義多。
周義多面色不變,輕拍腰間針囊,抖落數(shù)十到銀針。周義多心念控制之下,頓時漫天銀針飛舞,從牢籠縫隙鉆出,飛向鶴發(fā)老者。
“雖說兵不厭詐,但是這對老夫來說無效!你可不要用相同的方法對付我!”老者一笑,周身魔力生成一道墻體,阻擋銀針。
雖說老者面色帶笑,其實心中早已震驚無比:“分心控制這么多銀針,此人到底何等聰穎!”
分心控制就像一心多用,雖與修為有點關(guān)系,但是能分心控制這么多銀針,就算在那些站在魔道界頂峰的大能中,也未嘗能見!
“呵,還沒完呢?!敝芰x多看了看老者,又取出一根銀針,咬破手指,將鮮血潑灑其上。銀針倏然大放銀芒,好似有了品質(zhì)上的超脫。周義多再甩手,將染血過的銀針射向鶴發(fā)老者。
銀針在空氣中劃過,割出刺耳的聲響。鋒利的針尖無視了老者生成的魔力之墻,直接扎進老者下丹田處!
“此針再往你腹下深入半寸,你就會一身修為盡廢!”周義多寒冷的聲音淡淡傳出。
老者驚駭,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瞬間逆轉(zhuǎn)的局勢。周義多趁此時機,又向老者飛出幾枚銀針。針若飛虹,精準地插在了鶴發(fā)老者的穴位之上,同樣封死了鶴發(fā)老者的行動能力!
行動被封,老者的魔法陣自然維持不住。劇烈閃爍中,轟然崩潰。
在場所有逆部成員皆是無比震驚!周義多以一人之力,憑借60級的修為,無聲無息間封住同級修士,又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挫敗50級!從頭到尾,下盤未動一步,能見的只是兩手在揮舞!而這一切,只能用片刻來形容!
周義多處理完逆部之中兩位最強者,便一步步地向著行健倒地處逼近。隨著周義多的逼近,逆部眾人紛紛向后驚慌退去。這一進一退,形成鮮明對比!
“都給我停下!”周義多向著逆部眾人一聲怒喝。其音若平地焦雷,生生鎮(zhèn)住了逆部眾人!
逆部眾人再無退后者,因為他們連退后的勇氣都沒有!更有甚者,下襠已全部濕透,傳出陣陣騷臭。
“是誰,出的這個主意!”周義多的聲音幽幽傳出,就像從地獄深處飄來!
“是他,是他!”所有逆部學員指向被周義多封住的桀驁青年。這些人雖然懼怕桀驁青年,但是他們現(xiàn)在對周義多的恐懼,早已勝過桀驁青年千百倍!恐懼到已經(jīng)失去思考能力!
桀驁青年眼露不可置信,嘴唇微顫。雖然在場眾人聽不到聲音,但猶能從口型中判斷出,桀驁青年在竭力嘶吼:“你們竟敢背叛我!”
“哦,是你?”周義多轉(zhuǎn)過頭,那能凍結(jié)天地的冰冷眼神與桀驁青年對上。
桀驁青年面色蒼白,腦袋晃出細微的幅度。好似在拼命搖頭否認。但這些細節(jié)都被周義多自動忽略,只是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下去:“好啊,同為魔學院的學員,今日我就不取你性命。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會懲罰你!”言語間,周義多手中銀針一甩,刺入桀驁青年丹田之處,魔力操控下,銀針剎那入腹三寸。
“噗!”桀驁青年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鮮血之中仍帶著絲絲魔力。隨后似被抽干了精氣,頹然倒地。
處理完桀驁青年后,周義多走到行健身邊,雙手輕輕抱住行健。撫了撫行健的身上的傷。
“好好回去照顧照顧你們這被我教訓過的師兄吧!他還留著一口氣,我只是廢了他的修為,使他今生再無修煉的可能!”這是周義多臨走之前,留給逆部眾學員的最后一句話。
逆部眾學員呆呆地聽著縈繞在耳邊的話語:“廢掉修為……這還不如讓他去死!”
沒了實力的人,只會被逆部拋棄。
……
魔學院,逆部,踏云府內(nèi)府。
貴無哲狼狽地倒在地上,身上還殘留著多處淤青。
“二少爺,您沒事吧!”一位侍女小跑過來,欲將貴無哲扶起。
“滾開!”貴無哲一把推開侍女,“本少爺自己會起來!”說著,貴無哲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塵土。
“沒想到啊……”貴無哲眼中似有憤怒凝結(jié)成的火焰繞轉(zhuǎn),緊緊盯著胡若亭剛才出去的那條路:“胡若亭這小妞竟下手這么重!”
“呵呵,呵呵!”不過,在下一瞬,貴無哲立即顯得瘋癲了起來:“胡若亭!要是本少爺?shù)玫侥?,一定會將你玩的生不如死!還有無凡部,無凡部!下一次,等貴家侍奉的大人物發(fā)令總攻,就是我血洗無凡部之時!”
……
無凡部,周義多洞府內(nèi)。
前不久那整得一群70級魔修都毫無辦法的清秀少年正躺在病榻之上,身上敷滿了治療外傷的藥膏?,F(xiàn)在仍處于昏睡狀態(tài)。
但重要的并不是這個。洞府的另一邊……
那位剛才將50級魔修挫敗,廢了同級修士修為的藍發(fā)少年,還有那位將逆部部長暴揍一頓的美麗女子,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都蹲在洞府中的廢水槽旁,嘴中吐著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之前不可一世的氣魄全無。
“我說,小周,這不會就是你說的‘藥物的反作用’吧!你就不能配一點正常的解酒藥來對付貴無哲給我們下的毒酒呀!”
“我咋知道貴無哲給我們下的是哪門子蒙汗藥啊!我這個藥只是能暫時提高人的興奮度,蓋過蒙汗藥的藥效。反作用當然是有的了!你就別抱怨了,貴無哲這個混蛋根本沒有給我酒中下過蒙汗藥,害得我現(xiàn)在白白受罪。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胡若亭,你知道么,你至少還有蒙汗藥與我給你的醒酒藥藥效相抵消,而因為貴無哲沒給我下藥,使得我那時侯異常興奮!差點就做出單挑貴無哲的傻事了!”
胡若亭一笑,差點沒嗆到。
“話說,胡若亭,你能不能回自己房間去吐啊,待在我的房間像什么樣子。”
“不行,呆在小周旁邊,我才會恢復地更快。嘔……嘔,不行了,小周,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啊!”
“不行!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也許是兩人嬉鬧之聲太大,使得行健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咚咚!”就在這時,洞府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吧,門沒鎖。”周義多出聲道。
門被慢慢打開,顯露在外的是一憨頭憨腦的少年。周義多回想了一下:“我記得你叫王大,是行健的好朋友,對吧?”
站在門外的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垂首,愧疚之色布滿了整張臉龐。
“有什么事進來說?!?p> 憨頭憨腦的少年似下定了決心,一咬牙,踏進了周義多洞府:“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
但是進去洞府之后,看見徐行健正臥在病榻之上,那滿身貼滿藥膏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將嘴捂了起來,泣出微微聲響。
“過來吧,王大,我不怪你?!毙薪∷谱⒁獾搅送醮蟮拇嬖?,口中發(fā)出虛弱的聲音。
王大上前幾步,握住行健瘦弱的手臂,眼淚再也控制不?。骸皩Σ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王小……”
行健抿嘴一笑,拍了拍王大的腦袋:“都說不怪你啦。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或許若我是你,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我們還是好朋友么?”
“怎么不是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