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懂詩,就不獻丑了。不過本宮倒是可以附和一曲。
說著,李昊從腰間摘下一個形如雞蛋般的樂器,醉心般的吹奏起來。
別看這種樂器不亮眼,可音色卻是極美。不知不覺,沈鈺便沉醉其中。
“喜歡嗎?”
就在沈鈺閉著眼睛聽得意猶未盡的時候,美妙的塤聲卻被李昊磁性的聲音取代了。
“啊,那個,很好聽呀!殿下怎么不吹了?”
“要是愿意聽,本宮天天都可以吹給你聽。不過今兒是不行了,天快黑了,咱們得回去了?!?p> 李昊這一說,沈鈺才意識到天色暗了。
“對了,殿下不是說遠古的時候是那些怪物主宰地球嗎?那么他們是怎么消失的呢?是咱們人類消滅了他們嗎?”
邊往坡下走,沈鈺邊問道李昊關于那些怪獸的事情。
“那時候應該還沒有人類。本宮在那個時代還真就沒看見過人類。只見過一種樣貌像人,渾身長毛的動物,但是本宮認為那個絕對不是人。至于那些怪獸是如何消失的,我想應該跟那場天崩地裂有著直接的關系。”
“天崩地裂?怎么回事?”
“這事啊,還是本宮從一塊夜明珠上看到的。那塊夜明珠就在母后的寢殿內,你若是想看,明兒本宮就帶你過去?!?p> “哎呀!我都急死了!殿下快說呀,究竟看見什么了呀?”
比起那塊夜明珠,沈鈺則更加關切月明珠上顯示的是什么。
“嘶~這個嘛,說了你可能都不信。這顆珠子其實不是地球上的,是打天上掉下來的?!?p> “啥?天上掉下來的?”
“嗯,沒錯。的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本宮觀察這顆珠子的時候,起先只看到了云層在動。而后便看見珠子周邊以及上方的星球忽大忽小,忽明忽暗的,像是承載著這顆珠子的物體在迅速的下降。”
“那個物體是什么?是星星嗎?”
“這個本宮無從得知。珠子下方是一片火海,本宮看不太清。但它一定是個龐然大物。落地的瞬間便見山崩地裂,火山爆發(fā),洪水肆虐,天空一片污濁?!?p> 聽到這,沈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看見了當時的畫面似的。
“然后呢?”
“然后便看見動物植被,被掩埋在地下以及被巨浪巖漿吞噬,場景甚是慘烈。”
回想觸目驚心的那幕,李昊又齜牙咧嘴起來。仿佛身臨其境,與那些怪獸植被一起,共同經歷著那場浩劫一般。
“其實,地球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很多地面都是連著的。經過那次以后,便被分得四分五裂了。貌似打那以后就沒什么太大的變化。而后的時期,動植物又繁衍了起來,逐漸才有了人類。”
“不對呀!不是說女媧造人嗎?”
“那個你也信?”
“那可是山海經上說的!”
“書上說的就全是真的?依據在哪?本宮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親眼看見才是真的。你以為真有天宮?不過是個美好的傳說罷了!”
“那,那些金身佛像又源自哪里?”
“這個嘛,應該算是信仰吧,本宮也說不太清楚。反正本宮沒在石頭中見過真人真事。本宮看到最多的,則是生活在最底層,受盡壓迫的百姓。種了稻米沒吃食,養(yǎng)了桑蠶無衣穿。”
聽到這些,沈鈺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意識中虔誠拜過的觀音菩薩,如來佛祖,玉皇大帝……全都成了坊間話本子里瞎編出來,糊弄人的玩意。
“那老子,孟子,孔子有沒有其人?”
“這還用問嗎?當然有了!他們是圣人,是真實存在的。本宮非常尊重那些真誠傳道的佛陀,但本宮卻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說。尤其是那些鼓吹長生不老的方士,什么三花聚頂,什么腳下騰云的,比起那些虛無的東西,本宮則更加的相信科學?!?p> “即是這般,那殿下為什么不喜歡做學問?”
“誰說本宮不喜歡?哪只眼睛看到本宮不喜歡做學問了?”
“本宮非常喜歡做學問!只不過本宮的學習方法有些另類而已。本宮前不久還推算,過一陣子有日全食呢!”
“日全食?殿下還能推算出日全食?”
“對呀!本宮篤定,今年必有日全食。不僅如此,本宮還知道日全食300年才出現一次?!?p> “若是真有這么壯觀的景象,那微臣可要好好與殿下賭上一賭了?!?p> “傻瓜,跟本宮賭有什么意思?要賭就跟我爹賭去。你若是贏了,他什么都能滿足你。不過有一樣,千萬可別說是本宮算出來的!”
“行!如果真有日全食,沈鈺一定會守口如瓶!”
這么好的機會,沈鈺怎么可能錯過呢。如果說出實情,李明瑞真能赦免了自己嗎?
李昊說這些,有好幾個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顯擺。
“記住了,天機不可泄露。若是泄露了,不僅愿望不會實現,還會引來血光之災?!?p> “啊???!微臣記下了。微臣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半點的。”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折返回拴著兩匹寶馬的那顆老桃樹前。
都說語言是開心的鑰匙,還真是如此。經過這樣的一番交談,沈鈺倒覺得李昊很平易近人,很是善良。就勢,便想博個人情,求李昊放過她。
“那個,恕微臣斗膽。債沈鈺一定會還,但能不能去殿下的內宮???”
“不行!你以為本宮在與你玩笑?吃過晚飯,乖乖的跟本宮回宜春宮還債去!”
“可,微臣實在是不太方便吶!”
“本宮還沒說不方便呢!你總強調什么?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像什么樣子!”
“那,那微臣總得回去取一些物品吧?”
“物品?什么物品?本宮那應有盡有,就差你了!”
“……”
她一個女人,宿職李昊的寢殿,不是開玩笑呢嗎,不出一天,就得被李昊拆穿。躊躇下,沈鈺連解馬韁繩的心情都沒有了。
“殿下知道沈鈺為什么不想去嗎?”
“為什么?”
“適才,殿下說,能通過石頭看到一些影像,想必殿下也應該了解沈鈺為什么會摔了那塊玉佩。您是太子,言行舉止備受矚目。既然有了男色之嫌,這節(jié)骨眼叫沈鈺去寢殿教書,大臣們會怎么想?”
“身正不怕影子斜!心無齷齪干嘛往那處想?莫非,沈愛卿是男色不成?”
“是不是男色不重要,關鍵是人言可畏。微臣若是遵旨去了內宮,就是陷殿下于斷袖之嫌,便是混蛋!事關殿下清譽,微臣性命,還請殿下慎之。速速收回成命?!?p> “你!你你你,你氣死本宮了!那你說,欠本宮的債要怎么還?”
本以為找個借口,沈鈺就會乖乖的陪在自己身邊,誰料沈鈺這么不好糊弄,一時間,李昊竟被沈鈺的一番大道理弄得不知何為。
不過,這倒正中了沈鈺的下懷。
“既然殿下執(zhí)意要沈鈺還,那沈鈺只好做個不孝之人了?!?p> 言語間,沈鈺決絕的從懷中取出那把視為珍寶的紅玉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