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5章見風(fēng)使舵
同是妃子,自己生的沒被立儲,后來者居然上位,她蕭貴妃能認(rèn)嗎?故此,李昊被封為太子這十六年間,這位身份備受爭議的蕭貴妃一刻也沒能消停過。
傅黎棠對于她來講,更是死對頭。巴不得傅黎棠早點(diǎn)身死,巴不得太子李昊闖下什么滔天大罪,廢了太子之位。
就如傅黎棠親信擔(dān)心那般,此時的她,正矚目著李赫的王妃誕下皇孫呢!
“圣上,貴妃娘娘給您送參湯來了?!?p> “……進(jìn)來吧?!眲偟玫较⒄f沈鈺遭遇了刺客,蕭貴妃就端著參湯來了,晉宗便料定蕭貴妃是為了秦朗來的。
不多時,衣著華麗、嫵媚妖嬈的蕭貴妃,拎著食盒,款款步入御書房內(nèi)。
“臣妾給陛下請安了?!?p> “免了吧。拎著湯,可別燙著?!?p> “這么好的湯,臣妾可不能弄灑了。這可是千年的老參,名貴著呢?!?p> “別聽他們胡說,千年的人參還不成精了,上哪弄去?”
“這可是赫兒特意給陛下弄來的,沒有千年也有八百年。赫兒還說,為了這顆參,挖參的差點(diǎn)沒被巨蟒給吃掉呢!”邊說,蕭貴妃邊打開蓋子,叫晉宗看那只人參。
“呦,還別說,這顆還真就有八兩重?!鼻屏艘谎鄞执蟮母o,晉宗肯定的道。
“陛下是慧眼,臣妾哪敢騙您吶!快趁熱喝了吧!”
聊了會無關(guān)痛癢的,蕭貴妃談起了李赫妃子即將臨盆的事情。
“若是雨旋為陛下生了皇孫,陛下準(zhǔn)備怎么賞她?”
“這個嘛,到時候再說??傊?,不能虧了她便是?!?p> “聽聞大臣們又嚷嚷著叫赫兒就藩,若是雨旋真誕下皇孫,臣妾可是要漸天的看著?!?p> “那你就跟著他們一起去并州,也省著惦記?!?p> “……”
“好啦好啦,朕不與你玩笑了,朕想辦法與他們周旋便是?!?p> 晉宗就這么兩個兒子,他也舍不得兒子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安家,可是大臣們不答應(yīng)。
沒有子嗣之前尚且還能留大兒子李赫在身邊多呆些時日,這若是有了世子,想留便更加的困難了。大臣們會較以往更加忌憚于李赫留在皇城。
沒辦法,誰叫李赫生在帝王家呢?
蕭貴妃不是滋味,晉宗則更加的難過。
同樣是做爹,他這個爹做得可比平常百姓要艱難的許多。
他可是天下人的君父。那么多雙眼睛望著自己,不以身作則,何以服眾?
就在蕭貴妃嘟著嘴,一臉不快的當(dāng)口,孫德勝來報,說,有太監(jiān)望見東宮內(nèi)太子正與沈鈺比試射柳的事情。
而那時,正好第二輪剛結(jié)束,第三輪還沒有開始。
郝興剛離開,傅明軒也是將將回到了蹴鞠場。
蹴鞠場的南端,勾乙正揮動著小紅旗,高聲呼喊著平局。
沈鈺則郁悶在場間,尋思著怎么整治這個不成體統(tǒng)的太子。
李昊則兀自沉醉在找到心儀女子的歡喜,全然忘了還有看熱鬧的一眾臣子。
“咦~瞧你這雞皮嘎達(dá)起的?!?p> “還說我呢,你這不也在上面擺著呢嗎?這玩意傳染知道不?”
“得得得,不鬧了。你說這二位誰能贏?”
“這還用問嗎?傻子都能看出來,定是平局無疑呀!”
“喲我說白兄,英雄所見略同啊。我估摸著也是平局?!?p> “不平局都怪了!瞧殿下那眼神吧!像要把人家烤化了似的!”
“說的倒像那么回事兒,還輸了穿女裝??膳b在哪呢,誰看見了?壓根就沒準(zhǔn)備嘛!不過找個由子打情罵俏罷了!”
“我看吶,他是真的不想在東宮呆了!”
“就是??!這么下去,神仙也保不住他呀!”
“可不是嗎,哪怕送個菠菜啥的,這場也好圓吶!這么明目張膽的,閣老再有本事也保不住他呀!”
“叨咕什么呢,熱火朝天的?”
一眾正聊得火熱,傅明軒擠了過來。
自然,這幫子學(xué)究的話他也是聽得個真切。
不過,他擠進(jìn)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威嚇一眾。
他是怕還沒把沈鈺救出,沈鈺就被李昊的無知給害死了。
本來沈鈺就是處于風(fēng)口浪尖的狀態(tài),若再被扣上與李昊搞男色的帽子,不就更加的令人矚目了嗎?
他可不想沈鈺因此暴露了隱疾,他得設(shè)法阻止這一切。
李昊樂不思蜀,他傅明軒可是清醒得很。
當(dāng)然,不明狀況的一眾是看不出傅明軒的意圖的。
傅明軒可是李昊的表哥,傅閣老的親兒子,鐵鐵的太子一黨。
若方才的言論被他聽了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便不死,也得扒層皮。
登時,一眾便驚慌失措。
“啊,那個,大家伙正賭輸贏呢。輸?shù)恼埑钥狙蛲??!?p> “對對對,好不容易有個茬口,大家就小賭了一把?!?p> 若想見風(fēng)使舵,就得融入風(fēng)中。
論這隨機(jī)應(yīng)變的功夫,傅明軒可是絕對不輸老爹傅黎棠。
為了平息此事,傅明軒立時跟著隨幫唱影起來。
“是嗎?既然興致這么高,那本爵也跟著參與參與?本爵若是輸了,就請列為坐花船,吃烤全羊,如何?”
“看看,爵爺這氣場,一開口就是坐花船、烤全羊。再瞧瞧你們,使那么大勁才請一頓羊腿?!?p> “就那么點(diǎn)俸祿,賭得起羊腿就不錯了!那可叫七八十張嘴呢,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哈!”
“得得得,不跟你這貧嘴了。那個啥,我賭和。爵爺賭什么?”
“那本爵就賭……賭沈太師贏!”
“……”
正如傅明軒預(yù)料的那般,見傅明軒似沒聽見之前的談話內(nèi)容,一眾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歸到了原位。神態(tài)也放松了許多。
“說實話呀,大家伙還真就想目睹一下殿下穿上女裝的風(fēng)采,不過……”
“哦?你們對沈太師那么沒信心嗎?”
“那倒不是。只不過吧,這局面吧,有點(diǎn)那個啥……”
“你們吶,說話總是繞圈子。直接跟爵爺說勾乙那家伙作弊不就得了?”
“作弊?哈哈哈哈!虧殿下想得出來!為了瞞過圣上,這小子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沒有了警惕,事情可就好辦多了。見此,傅明軒立時話鋒一轉(zhuǎn),想把一眾的看法轉(zhuǎn)變過來。
男色是多么敏感的話題,這若是傳到晉宗耳朵里,不僅李昊被廢,沈鈺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哦?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怪不得太子那般看沈太師是不是?哈哈哈哈!你們都被他耍了,更何況是沈太師了。昨晚就被耍的夠嗆,今日還是沒個覺悟。這個書呆子,還真是吃一百顆豆也不嫌腥。哈哈哈哈!”
傅明軒這般,著實可是把一眾弄得暈頭轉(zhuǎn)向。
見此,傅明軒便把昨夜沈鈺被李昊灌醉,掉進(jìn)河里的事情與一眾說了個詳盡。
“列位也不想想,太子能服一個與自己一般年歲的小太師嗎?之所以這般,八成是礙于圣上嚴(yán)旨,不敢對沈鈺動硬的罷了?!?p> “嘶~還別說,還真就是這么個理?!?p> “爵爺那意思,太子是在故意刁難沈太師,叫他知難而退,自己請辭?”
“你們都被太子糊弄了,沈太師還能不中計?看著吧,不出幾日,沈太師就得耐不住?!?p> “爵爺這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吶!不然白某還真以為殿下對沈太師是那個啥了呢!”
瞬間,一眾之前的想法便煙消云散了。
隨之性質(zhì)的改變,李昊挑逗沈鈺的事情也變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