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謎語,因為把出題人的身份考慮在內(nèi),就變得復雜化了。
即便也覺得傅明軒與景逸提點的有道理,但沈鈺還是覺得李昊不可能出那么小兒科的謎題。
“臣猜想,是政治。正確的決策能帶著百姓走向光明,反之便是墜入深淵?!?p> “不改了?”
看了一眼信心十足的沈鈺,李昊故作好人的提點了一句。
他篤定沈鈺絕對不會改。
“那本宮可要宣布答案嘍!”
“殿下請便,微臣洗耳恭聽!”
“哎呀,都說了是眼皮啦!您怎么就是不信呢!快改過來!現(xiàn)在還來得及!”
見沈鈺還是沒有改的意思,景逸急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分明就是政治嘛!我干嘛要改?”
“佩服佩服!學生實在是佩服老師的定力!不過,俗語說得好,聽人勸吃飽飯。老師這回可是又錯了!就如景逸說的,答案的確是眼皮!”
輕描淡寫的挖苦了一番,李昊得意洋洋的道出了答案。
自然,沈鈺又懊悔的拍了一下腦門。
“微臣起先猜的也是眼皮。一想到殿下斷不可能再出那么簡單的,便改了答案。真是背透了!”
“別總把本宮想的那么復雜嘛!本宮書讀的少,想事情可是很簡單的呦!”
“您吶,可真是沒救了!愛咋咋地吧,我可惹不起這氣!”
輸了那么多局,還是不長記性,把景逸氣得都無語了。
傅明軒也比景逸好不到哪去。沈鈺木訥,完全會意不了他的意思,直叫他無奈至極。
何田:“這小娃娃可真夠可以的了,這么提點,她都不明白?!?p> 傅明軒:“可不是嗎!都笨死了!真不知道怎么考上狀元的!”
說道了一番,傅明軒與何田接著行酒令,另一側(cè)的沈鈺則端起了酒碗一飲而盡。
“再來再來!我就不信了,一個也猜不出來!”
“好嘞!只要老師開心,本宮奉陪便是!”
抓住了沈鈺的思維,李昊是十拿九穩(wěn),直叫沈鈺懊悔連連。一碗接著一碗的喝,看得景逸都直蹙眉頭。
“殿下,還有什么好玩的,別總是猜謎呀,咱換個玩法吧!”
“這個嘛,本宮得好好想想?!?p> “換啥都是個輸。別玩了!”
沈鈺喝得舌頭都大了,還要接著玩,這不擎等著輸嗎?
“我說公子,咱能不能不玩了!”
“干嘛攔著我!喝多了不還有你呢嗎!”
“……”
“來!殿下!咱們接著玩兒!”
“接著玩兒就接著玩兒!難得這么高興!”
“@#$^&%!$#……*&%¥&@34%#!”
“*&%¥&@3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喝酒喝酒!”
“別喝了!公子?。 ?p> “沒事!這酒甜,不上頭,好喝得很!”
“……”
雖然輸了,可沈鈺卻非常開心。十六年里,她還是頭一次見過這種的玩樂方式。
都說歡愉時分酒量高,還真是如此。
一個是悔過自新、毫無架子的太子,一個是想像中溫柔體貼、博學多才的準情郎。一個是站在身邊就覺得安全倍增、如親哥哥般的保鏢,一個是毫無代溝、慈眉善目的鬢白老者。沈鈺是越喝越起勁,越喝越暢快。
即便看東西都是重影,即便站都站不穩(wěn)了,沈鈺依舊是玩心未減。更沒想過李昊在耍戲她。
如此,倒叫何田看不下去了。很是不能理解李昊的做法。
“小娃娃,少喝點,明兒還得教透視眼功課呢!”
“無妨無妨,今兒高興。你們喝你們的。”
一陣春風拂過,淡淡的桃香迎面撲來,沈鈺竟如飛身九天那般的暢快。
一花獨放不是春,桃李爭艷才芳菲。
夙興夜寐靡有朝,玉泉暢飲心思飛。
“好詩!來!學生給您滿上!咱師徒倆不醉不歸!”
正絞盡腦汁的找由頭灌酒呢,沈鈺便吟出首詩來,此等良機豈能錯過?就勢,李昊又給沈鈺斟了滿滿一大碗稠酒。
“不行不行!我家公子不能再喝了!這碗景逸代勞了!”
見沈鈺喝得都失態(tài)了,景逸急了。一把送過酒碗,便想一飲而盡。豈料,李昊竟板起了臉子。
“呃!”
“……”
“即便老師不勝酒力,也應該是本宮代勞才是,你這顯擺的又是哪門子!”
他李昊要的就是沈鈺受罪,怎么能叫景逸替喝呢?旋即搶回酒碗,作勢一飲而盡的模樣。
他料準了沈鈺,一準不會在旁看著的。
正如所料,沈鈺又中計了。刷的便將那酒碗搶了回來。一仰脖,喝了個干干凈凈。
本就喝高了,這碗又急了些。旋即,沈鈺的肚內(nèi)便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哇的便吐了李昊一身。
那時,傅明軒與何田正玩得興起,壓根就沒往沈鈺這邊瞅,更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
不過,如此他倒挺解恨。暗道,可下是出事了。
李昊可是千金之體,哪受過這個?
感覺到污穢已然滲透衣襟,李昊登時作嘔。厭煩的推開沈鈺,向溫泉邊跑去。
旋即,沈鈺也跟了過去。吐了人家一身,總得道個歉吧?
“對不?。Σ蛔。〕疾皇枪室獾?!微臣真不是故意的!”
沈鈺的大腦雖然清醒,可肢體卻不聽使喚了。也至近前了,雙腿也軟了。
隨之,伴著啊、哎呦的幾聲尖叫,便栽到了在李昊的身上。
噗通通!
噗通!
溪邊霧氣昭昭的,本就濕滑,沒有外力的情況下都有些站立不穩(wěn),更別說這般驟然的推力了。
登時,李昊與沈鈺便齊齊跌入了溫泉之中。
落水的是兩人,聲音也應該是兩聲。那么這第三個噗通的聲響,又是打哪來的呢?
原來,沈鈺落水的剎那,景逸也跟著跳了下去。
可就這么個剎那的功夫,李昊與沈鈺就已經(jīng)沉入了池底。
時過亥時,池底一片漆黑。
李昊除了能感覺到水壓外,什么也分辨不清。本能的,李昊便開啟了天眼。繼而也發(fā)現(xiàn)了被水的反作用力擊的意識不清的沈鈺。
于是李昊便游過去,想拽起沈鈺一同游上水面。
就在他搬轉(zhuǎn)沈鈺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紅光閃閃的東西,自沈鈺的前大襟處掉落出來。
“紅玉簫?!紅玉簫怎么在他身上???”見是那把紅玉簫,李昊登時大駭。
可就是這么個愣神的功夫,沈鈺竟被一條如同閃電般的魅影扥了出去。
待李昊浮出水面,想問個究竟時,卻只見到傅明軒與何田二人面朝著桃花林,愣愣的在那杵著。沈鈺與景逸二人全然沒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