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沈鈺入宮
“冥頑不化!冥頑不化??!逆子!這個逆子??!”
十八位老師眾口一詞,都說太子不服管教,氣的晉宗差點沒把桌案敲碎了。
猛然,晉宗想起了新科狀元沈鈺。
“去把沈鈺給朕叫來!”
“沈鈺?”
“怎么還不去!”見孫德勝杵在那,一副頗有微詞的神態(tài),晉宗又叨嘮了一嗓子。
“陛下,老奴……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太子太師一職實在是關(guān)乎社稷,偷眼看了看晉宗,孫德勝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了。
“這論品行才華嘛,沈鈺堪稱典范??蛇@閱歷,著實也忒淺了些。那許多閣老級的人物都未能……沈鈺這般年歲的又如何能教授得了太子?”
“年歲青怎么了?年青人自有年輕人的建樹!你倒是年長,中個狀元給朕看看?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腦仁都占那么大地方!看看人家,再看看他!若朕駕鶴,他拿什么制衡朝臣,拿什么執(zhí)掌天下!”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奴這就去沈府傳召?!?p> 獲悉了晉宗是要拿沈鈺來激勵太子,孫德勝這才如夢方醒。
就在他一腳門里一腳門外之際,自御書房內(nèi)又傳出晉宗的聲音,命孫德勝帶上御輦?cè)フ垺?p> 本就是破格晉升,這又恩賜了御輦,真可謂前所未有的殊榮。
為沈鈺感到高興外,孫德勝也暗暗替沈鈺捏了把汗。如此看重,也不知道沈鈺能不能給晉宗長了這個臉。
急匆匆的行了將近一個時辰,可算來到中書令的府邸。
雖說是中書令的府邸,可并不奢華。
若不是門口那兩尊雕刻著諸多鈴鐺和彰顯著官位的石獅子,很難看出那是當(dāng)朝首輔的宅院。
四進(jìn)四合的院中既不見雕欄玉砌,美輪美奐的奢華布局,內(nèi)宅里也沒有琳瑯滿目、金光璀璨的奪目擺設(shè),成群的奴仆護(hù)院就更加的不存在了。
按理說皇上如此恩寵,沈府上下應(yīng)該一片歡愉才是,可事實上卻恰恰相反。
“是不是圣上察覺出什么來了?”
“那可怎么辦?要不咱們護(hù)著主子逃跑吧?”
“逃跑?皇城司的人守著,跑得了嗎你?”
“別特么自己嚇唬自己,你看過降罪還帶著御輦來的嗎?”
“就是??!咱們家相爺政績卓越、清正廉明的,那可是千百年來難得的好官。就是圣上知道了也會網(wǎng)開一面的?!?p> “你們說的俺不懂,俺就知道這條賤命是相爺救的。誰要是敢動沈家,俺就跟他玩命?!?p> “叨叨什么呢!嫌事還不夠亂是怎么地?還不干活去!”就在這時,沈鈺的書童加保鏢景逸走了過來。
一眾心里沒底,中書令沈辰鄴也是心慌意亂。
養(yǎng)育了十八年的孩子即將身首異處,他怎么能看著?
本來想制造個暴病身故之類的避了禍?zhǔn)拢蛇€沒來得及實施呢,孫德勝就突然登門了。
老話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此時的沈辰鄴也只能期望于造化了。
“都是鈺兒惹得禍?zhǔn)?,鈺兒一人承?dān)便是?!?p>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欺君罔上豈是你一人承擔(dān)得起的?還不躲到后面去!”
“鈺兒不躲!鈺兒惹的禍?zhǔn)?,鈺兒自己承?dān)便是,絕對不連累家人!”
“你你你,這么多年你都學(xué)了些什么!”
就在爺倆愁煩之際,堂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孫德勝竟出乎意料的來了中堂。
這下可好,想躲都來不及了。
無奈下,爺倆只得做倉促更衣未畢之態(tài),尷尬的迎了出去。
“哎呀呀,是孫翁。倉促之處,還請海涵吶。快上座,快上座。來人吶!備茶!”
“中書這就客套了不是?非但是中書無狀,而是咱家瞧這庭院雅致,一不留神就走過來了。不妨事,不妨事?!?p> 寒暄了一番,孫德勝突然面色肅然,一甩拂塵,展開手上的黃卷。
“新科狀元沈鈺接旨……”
本以為孫德勝是來索命的,誰料竟是晉宗賜輦召見。這可是爺倆始料未及的。
忐忑的對視了一番,沈鈺領(lǐng)旨謝恩。旋即,硬著頭皮隨著孫德勝快步出得沈府,小心翼翼的坐上了恩賜的御輦。
“這可如何是好??!”沈鈺出府,沈辰鄴直急的措手頓足。兀自悔恨聽信了夫人常氏。
而坐在御輦上的沈鈺則更是心潮翻滾。
“爹,娘,鈺兒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若不能盡孝膝前,您二老可要保重?。 ?p> 此時,沈鈺非常的后悔。后悔討母親歡心,擅自參加了會試。
“爹爹啊爹爹,您不是說國之興亡匹夫有責(zé)嗎?可為什么換成鈺兒就說不通了呢!圣不查,我不露,這狀元鈺兒為何就做不得?”
因為不曉得進(jìn)宮的具體事由,沈鈺便想探個底兒。繼而,便撩開輦簾。
“孫翁且慢行。那個……恕晚輩愚鈍,陛下此番宣召沈鈺所為何事?。俊?p> “御輦都賜了,還能是壞事么?沈狀元就等著光宗耀祖吧?!?p> “……”
按理說,新晉狀元被破格封為太子太師是極其榮光的事情??墒聦嵣希@個職位卻是個不可言說的隱疾。
基于如此,孫德勝并沒有把實情透露給沈鈺。
大概行了一個多時辰,沈鈺終于入得金碧輝煌的皇宮。
與此同時,這興師動眾,萬分榮寵的進(jìn)宮模式,也瞬間傳遍了宮闈的每一處角落。
“我靠!那廝誰??!”聽聞太監(jiān)傳報,太子李昊登時從溫室的吊床上蹦了下來。
“回殿下,這人是新科狀元沈鈺,中書令沈辰鄴的獨(dú)子?!币娎铌坏谋┢庥稚蟻砹?,那個報信的小太監(jiān)連忙應(yīng)道。
“一個沒品的狀元還賜個御輦,我爹老糊涂了?走!隨本宮瞧瞧去!”
李昊最討厭的就是這幫子搖頭晃腦、死嚼書本的文人,聽說又來了一個,而且還是個年歲不大的新科狀元,登時便要去鬧騰一番。
“殿下且慢!”怕惹了禍?zhǔn)?,李昊的陪臣勾乙連忙勸諫起來。
“殿下舍千金之體,就為了尋個外臣置氣?這若是傳將出去,那小子豈不更加的八面威風(fēng)了?”
勾乙言畢,李昊那股子沖勁兒旋即也消減了大半。
也是,他李昊貴為太子,怎么可以自貶身段去助漲他人威風(fēng)呢?
“也罷,那本宮就讓他再得瑟得瑟?!?p> “這就對了!整治他,辦法還不又都是?”
“切!讓你想的,還以為本宮真去呀!不過一個書呆子而已,本宮還怕失了身份呢!走,捉螞蚱去!”
不屑的甩了句話,李昊便向花房深處走去。
此時,御書房內(nèi),沈鈺俯首跪地,大方得體。
“臣,沈鈺,參見陛下!皇上圣躬金安!”
藍(lán)色小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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