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子的增長,溫瑜和聶有亭之間已經(jīng)并非是當初的那份簡單的仇恨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忌妒和厭惡,自此,聶有亭的晉升之路異常的順利,事實上在百年間,他早就已經(jīng)完成了超度冤魂的數(shù)量,甚至更有超出,但是冥府始終不放行的態(tài)度就表明了一切,整個冥府其實都在猜測聶有亭新任職位,六部部長早就出面和聶有亭表示,只要他肯留在六部,早晚會有出頭之日,更是六部核心的位置給他。
當時的聶有亭含糊其辭,既沒有回絕也沒有接受,不出幾月,六部就收到了來自三部的調令,調令內容就是聶有亭會入職三部,三部的調函過來的時候,六部部長就開始覺得自己被人耍了,好一通和溫瑜抱怨,溫瑜對于這些事情比較無感,只是很好奇聶有亭是如何做到的這么跨部門的調職,仔細想來這個人的手段怕是不容小覷,只是他素來不喜歡背后猜忌別人,又覺得這件事與自己無關,就更加不放在心上。
當時茍富貴已經(jīng)來冥府任職了,別看時間短,但是他對冥府的人事調動,信息敏感程度是遠超溫瑜,看著溫瑜的波瀾不驚,茍富貴倒顯得十分的著急,因為聶有亭在六部工作的時候就不少積攢人情,對人對事放水,曾經(jīng)多次都很溫瑜起過沖突,只是溫瑜看不過的事情向來是有話直說,并不會打小報告,就導致聶有亭的些許猖狂,他倆又只會面上沖突,加上時間久了,聶有亭就有了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和其他五部尤其是三部的走動太過頻繁,具體的情況溫瑜并不知曉。
聶有亭去三部是多番斟酌的結果,三部對于自己目前來說是最好的結果,慢慢的也會通過三部有一個更好的前程,成為三部主任以后,他就計劃起了更高的目標,只是千百年間他哪會真正的去在意溫瑜,尤其是職務更高以后,工作會更加的繁忙,他開始蟄伏下來,慢慢的蓄勢待發(fā),為的是一擊必中,報當年之仇。
他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只是當時的情況真的是讓他恨得咬牙切齒,因為這些所謂的公正無私他錯失了和家人見面的機會,也徹底的失去自己的家人,盡管他已經(jīng)死亡,但是依舊不可以接受這個結局,慢慢的發(fā)現(xiàn),溫瑜的實力只能讓自己一點一點的等下去,升任三部主任,他的職位和各方面都會比溫瑜拔高一籌,他就不信未來的日子里會一點機會都沒有。
溫瑜為人某些方面又極為板正,如果單說他操辦過的每一件事務都幾乎挑不出任何的問題,但是他有的時候也會略有偏頗,遇到真正的不公正的事情又不會視若無睹,他不喜歡冥府對權力的濫用,不喜歡冥府對于規(guī)矩的不嚴謹,所以他經(jīng)常會插手一些冤魂的事件,這塊短處又極為容易被聶有亭拿捏住。
六百七十年前,黃泉路的陰差在緝拿一對丟失的孤兒寡母,這對母子因為在戰(zhàn)亂中死去,被陰差帶回,但是從進入冥府起他們都在一路為自己申辯,聲稱母子二人雖然在戰(zhàn)亂中,但是經(jīng)過躲避并沒有遇到任何突發(fā)情況死去,只是因為在路途中救了另一對瀕臨死亡的母子,然后失去意識來到了冥府,因為堅稱是被冤枉的,所以他們就趁著路上看守的不注意,跑出了黃泉路。
一通亂追亂鬧之下,溫瑜知曉了這件事,看是對母子就沒有細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認為人間已經(jīng)沒有了是非曲直的判斷,在冥府就一定不可以失了這僅有的公道之地,帶著母子二人去六部部長處請示,六部長分析這錯本身在三部的冤魂收押是非判斷又在二部,這兩部本就離權力的中心比較近,想著還是不要因為小事去雞蛋碰石頭,早日把人交給三部收看,然后送走就好。
溫瑜沒有聽進這番勸說,連回話都沒給六部長,直接帶著母子倆去了三部,當然這其中都是聶有亭在暗中操作,不然僅憑母子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冥府之間行走自如還不備發(fā)現(xiàn)又順利的遇到了溫瑜,包括具體死亡原因,為的是讓溫瑜去得罪三部甚至是二部,他要讓溫瑜去碰這些硬石頭,讓他得罪更多的上司,這樣溫瑜會在以后碰到更多的難題。
冥府又如何,還不是所謂的強權相互包庇,本就在聶有亭心中暗自竊喜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預想結果太好了,三部部長一看來的是溫瑜多的都沒問,直接派人配合調查,包括派人到二部接受配合,表示一定不會做冤枉孤魂野鬼的事情,劇情的反轉讓聶有亭有些始料不及,他的精心設計竟然還未開頭就已經(jīng)結束,于是強忍著怒火去找三部長。
三部長明確表示自己不想惹事上身,另一方面也是真的畏懼溫瑜的法力,這也讓別有亭知道了在他到來之前,溫瑜做過的事情是遠非他可以想象的,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情,很多情況下溫瑜即使不作為,或者是想做什么上至冥王下到陰差無人阻攔,更不想攬事上身,更對的是配合。
面對三部長的窩囊,這更加增長了聶有亭的野心,取代他,如果不能在短時間以內撼動溫瑜的地位,那么就放長線釣大魚,首先就是要爬到更高的位子,取代三部長成為新的三部長,聯(lián)合一步二部行動,如果說一個人的怨恨算不上怨恨的話,那么就去集中跟多人的忌妒和厭惡,往后的日子里,聶有亭游走于一部二部之間,甚至于來往于三司,很快,他就從主任的位子走上了三部長的位子,在三部的影響力也不可同往日而語。
三部開始變得更加入團結的對抗六部,與其說是六部,倒不如說是溫瑜,他不斷的給他們制造小問題,六部雖然表面沒有什么核心,但是大家都是以溫瑜看齊的,兜兜轉轉的逗了幾百年也沒有結果,倒是覺得疲累,不過對于聶有亭可以說得上的好事那就是成功的讓其他部門的重點聚集到了溫瑜身上,有很多高層方面開始看不上溫瑜,千年前的故事還在,只是沒有了什么威懾力。
“溫瑜他憑什么!”聶有亭憤憤不平的說到
看著已經(jīng)憤怒到青筋暴起的聶有亭,孔必不知道該如何安撫
“部長其實也不用這么生氣,您忘了,我們現(xiàn)在手里是有王牌的,即使一時半會的斗不到他,但也不是已經(jīng)吸引到了很多注意力在他那邊,這就是成功的開始。”
“我知道,只是不甘心這些年諾大的冥府,冥王都未曾發(fā)話,他一個六部的勾魂使者也未免太不把規(guī)矩和上司放在眼里?!?p> “他畢竟法力超群,也許很多人忘記了千年前的溫瑜,但是經(jīng)過上次的忘川大戰(zhàn),冥府現(xiàn)在哪一部不是把以前的話題再次提起,溫瑜的震懾力一下子又增加了?!?p> 聶有亭聽到這話一下子更覺得不甘心,一拳打到了桌子上,“就算他長了三頭六臂,我也絕不會輕易的就這么放過他?!?p> “您放心,這個我早就幫您想好了,紅獄里的東西就是我們的王牌?!?p> 憶及過往,溫瑜感慨說到:“或許當年我做的真的有些無情,太過于死守著那份規(guī)矩,也太過于沒有替他思考,不喜歡濫用職權,只是一切都晚了?!?p> “您也知道自己無情冷血啊?!逼埜毁F略帶玩笑的說到,雖然明知道茍富貴說的不過是一句不正經(jīng)的玩笑話,溫瑜還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聽海的新異能的確是溫瑜沒有想到的,但是暗渺之沙是如何出現(xiàn)的,溫瑜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因為他們一旦離開原住地就必須有寄托或者寄生,這次竟然直接幻影出現(xiàn)顯然是有自己看不到的力量在背后操控,無論自己在懷疑誰,又或者說懷疑的是誰都需要真憑實據(jù)。
聽海新的異能可以吸引恨多魂魄靠近,那是一種讓人喜歡聞著但又想要吃掉的感覺,他記得郎玥也說過,那日見到聽海以后,那種身心愉悅,那種想要靠近的感覺都十分明顯,也感覺到了聽海身后跟著去的東西,只是她有千年法術,可以克制住自己的那份渴望,也可以不把背后跟去的東西放在眼里,但是最后出現(xiàn)的龐然大物還是讓她有些無法應對,最后還有提到,可能因為是聽海身上的味道,那晚被失眠困擾很久的謝長天在晚飯以后就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溫瑜還是有些擔心聽海,雖然自己送了護身符給她,那上面因為有自己的味道會克制一些怪異的東西靠近,但是像是暗渺之沙一樣的實力是根本無法抵抗的,而這一切又不能杜絕,自己總不能每天什么都不做的守在她身邊,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從源頭查起,以防還有后手,溫瑜對茍富貴委以重任,派他前往謝宅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