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小半月功夫,王多魚一行人就過了三山五地,這些天里,淳樸的西牛賀州土著用刀和劍為過往的菩提三人進(jìn)行了豐厚的招待,作為有禮數(shù)的客人,王多魚一行人用改變地形向熱情的土著表示了回禮,整個過程,其樂融融,血流成河,可謂主客標(biāo)版,道德模范。
今天陰雨陣陣,云氣騰騰,終于要到方寸山了。
駕云于天穹,菩提帶著牛犇飛的比較靠前,二人一邊飛著,一邊念叨著什么,細(xì)細(xì)聽去,只聽到菩提正在給牛犇布道,“三界之內(nèi)有五仙,天地人神鬼,有五蟲,蠃鱗毛羽昆,這其中天地人神鬼除了是仙的名諱,更是仙的排名,諸如,天仙之流的上仙要比地仙強(qiáng),地仙要比人仙強(qiáng),人仙和半神五五開,鬼仙不過都是一些孤魂野鬼的最下層神仙……”
牛犇道,“道長,你說這話就不對,我曾經(jīng)見過天仙被地仙揍的!就是上次三界山大戰(zhàn)的時候,天酉天帥麾下的親侄子天靈子道行太乙金仙三重,他和我們妖族麾下大力牛魔一脈只有地仙九重的千夫長單挑,田靈子的長槍當(dāng)場被我族牛魔千夫長一頭撞斷,他整個人也被撞的七竅流血,這么說來,地仙也不比天仙弱麼!”
菩提耐著性子道,“我是說可能!”
牛犇道,“沒可能,不可能!天靈子那個蠢貨,不可能打得過我族高手的!”
菩提怒道,“我是說天仙很大可能比地仙強(qiáng)!”
牛犇固執(zhí)道,“可是,地仙揍天仙的例子簡直不要太多。”
“我特么!”
菩提揮舞起來拂塵對著牛犇這個犟筋牛一頓抽,牛犇被抽的不住在云彩上打滾,“別,別打了,道長,您說什么是什么,一切您說了算行不?”
二人這一鬧騰引得不遠(yuǎn)處王多魚和申公豹不住笑聲。
就菩提這個暴脾氣,就這三言兩語就重拳出擊的脾性,王多魚現(xiàn)在一點也不為孫悟空擔(dān)心,孫猴子那種貨,就是欠抽,也就這種菩提能治得了猴子,換做是太乙真人那種講道理的神仙師傅,那是行不通的。
陰風(fēng)吹過王多魚耳側(cè),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彌散開來。
申公豹座下豹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申公豹看著王多魚道,“居士,你這一具肉身支持不了太久了吧!”
陰風(fēng)吹過王居士可以嗅到身上的腐氣越來越濃厚了,王多魚笑道,“也就這三兩日了?!?p> 申公豹看了看前方教訓(xùn)徒弟的菩提,念叨,“前面就是方寸山了,方寸山到了之后,我等助菩提道長掃清妖孽,建立道觀,就是該離開的時候了?!?p> 王多魚道,“然。”
申公豹又道,“既然離開,那么居士下一步欲往何處?”
王多魚心中暗道,自己會稽山的事情被申公豹察覺了嗎?亦或者說,申公豹的目標(biāo)也是會稽山?
王多魚臉上不變,和笑道,“公欲往何處?”
申公豹看了看頭頂天空,“我要離開祖洲?!?p> 王多魚一怔,“離開祖洲,公不是等菩提授業(yè)完善之后,與菩提道友一起離開祖洲嗎?你現(xiàn)在怎么離開?而且我聽說,要破開海內(nèi)外的天塹需要人王神器……”
申公豹笑道,“居士,這人王神器對于別人可能是個稀罕寶貝,但是對我申公豹,還真不是個難題?!?p> 此言一出,王多魚意識到,自己,自己遺漏了個重要事情。
申公豹是曾經(jīng)最后一代人王商紂麾下的國師,還深受紂王看重,這樣的人,手里可能會少人王神器嗎?
怕是只會多,不會少!
既然多,那我能不能問他要一個?他會不會給我?
就在王多魚思忖著怎么開口的時候,申公豹先開口了,“居士,看,方寸山到了!”
王多魚收回了行事,抬頭看去,只看到迎面地方,天坑已現(xiàn),天坑邊緣,有丹崖生青藤,有靈炁連霧橫,數(shù)彎江河縈繞匯聚,忽明忽暗,左右山頭,猿影蛟形,時隱時現(xiàn),靈風(fēng)撫面,隱隱可以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菩提帶著牛犇牛二已經(jīng)落在了一處絕頂天峰上,牛犇看著面前天地,警惕道,“我察覺了不下三十個和我境界相差不多的家伙,就藏在這百里范圍,而除了這些家伙,應(yīng)該還有更厲害的地仙大妖,天仙妖王,甚至可能出現(xiàn)太乙金仙級別的妖主,道長,你確定要在這里立道觀嗎?”
菩提看著面前的青山模樣,手指輕輕掐算,“此地,是貧道善地福地?!?p> 牛犇看著菩提,“道長,這里妖怪很多?!?p> 菩提揮袖,“妖怪多,不就說此地是福地嗎?若是妖怪都看不上的地方,這地方貧道拿來有何用?”
牛犇道,“道長你能奈何那些妖怪嗎?”
菩提笑而不語,旁側(cè)黑白光芒落下,王多魚道,“牛犇小友,菩提道友不是能不能奈何那些妖怪,而是想多久趕走那些妖怪。”
申公豹道,“菩提道友,不如放個千里傳音,讓那些識相的先滾出去,如果傳音之后,還是留在此地與你我為敵,再出手滅之。”
“善!”菩提單手揚(yáng)起,手中一道法帖迎風(fēng)一吹,卻化作九丈之長的巨幅,橫幅擴(kuò)于天穹,金日煌煌,一道蒼老聲音,傳徹方寸山天坑一千八百里內(nèi)外。
“老道菩提,云游至此,掐得此地與我有緣,特此布下道統(tǒng),建立道觀,天坑所屬一千八百里內(nèi),有心拜于老道門下者,可登門拜之,無心拜老道門下者,三日之內(nèi),離開方寸山,若有延誤,后果自負(fù)!”
此言一出,那巨型金色橫幅猛地又長,只看到橫幅猶若晚霞一般,漂浮在天穹,那金色的巨字滾滾不絕,一眼看去就好像是一個個太陽般的字跡映入眼簾。
菩提的一聲吼后,很快的一千八百里天坑內(nèi)外,俱然鬼哭神驚,狼嚎猿叫不絕于耳,天坑之下的江河之中,水浪翻天,不斷撞擊菩提所站的仙山丹峰,儼然是有惡蛟不服在興風(fēng)作浪,試圖給菩提一點顏色看看。
看此情況,旁側(cè)申公豹抬手道,“我與道友一見如故,道友設(shè)立道觀,申公當(dāng)幫上一幫,去吧!”
話音落下,申公豹揮手,只看到手中一道藍(lán)色雷霆沖天而起,雷霆出現(xiàn)的瞬間,整個天坑天穹化作黑暗,夜空下,雷霆閃電熠熠放光,赫然是一條雷霆電龍,那電龍鱗片大如車輪,白芒淬雷口,雷管貫雙瞳,雷龍俯瞰下方興風(fēng)作浪的惡蛟,猛地呼嘯而下,只看到雷龍沖入了江河之中,更快惡刺啦啦電光沖天,不過是一個呼吸,數(shù)十條惡蛟浮出了水面,江河之上,血流如河,甚是駭人!
王多魚這還是頭一次看到上位仙出手打斗,這,這特么和電視上那種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的打法完全不一樣的!
這特么根本就是狂轟濫炸,粗野無比的耕田式全覆蓋無差別轟擊!
什么妖怪,什么玩意,看也不看,直接滅了,從頭到尾犁地犁一遍,自然就沒妖怪了!
我靠,這簡直太殘忍了,太高效了,太下飯了。
菩提也很吃驚申公的神通,好奇道,“申公這法寶?”
申公豹笑捋胡須,呵呵笑道,“吾曾經(jīng)修行于玉虛宮圣人門下,下山之時,圣人召見我與師兄姜子牙,拿出兩鞭,這兩鞭是曾經(jīng)天地第一道雷霆擊中地面枯藤而形成的雷藤,后圣人把這雷藤制作成了兩條鞭子,一名雷公,一名打神,雷公之威可赦群妖,降萬靈,打神之威能管胸中五氣頭頂三花,一個主外,一個主內(nèi),我當(dāng)時功法道行高,就取了這雷公鞭,我那師兄就取了打神鞭,如今十萬年以過,玉虛宮已關(guān),倒是這雷公鞭的威能,一絲一毫都沒有退去!還是如當(dāng)初一般厲害?!?p> 牛犇聽著申公豹話語,看著那天上百丈雷龍左右竄滅,無數(shù)道的爆炸聲響徹里,那些個山頭妖怪一個個慘叫不絕,紛紛濤一樣的朝外跑去。
牛犇突兀覺得,自己是不是拜錯師了,明明申公豹要比自己家老道士厲害?。?p> 老道士吆喝那么一嗓子,屁用沒有。
人家申公直接丟個雷公鞭,整個方寸山禁區(qū)的妖怪嚇得是屁滾尿流朝外跑。
這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麼!
就在一行人看那雷公鞭逞兇威,滅群妖的興頭,只看到方寸山天坑中心,一道濃郁的黑氣沖天而起,黑色濃氣化作一座山岳之形,那山岳橫在天坑正中心,居然和頭頂呼嘯而下的雷龍轟在了一起。
隨后,天空中烏云猛地凝聚,那雷龍居然縮小了一些,而黑氣凝聚的山岳動也不動,一個蒼老婆婆聲音傳出,“好一個此地與我有緣,好一個傳下道統(tǒng)道觀,勿那老道!敢來方寸山放肆,可曾聽過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
來了!
牛犇牛眼瞪大了,低聲道,“我之前就說了黑山老妖在這的,不該來的,這下好了,和黑山老妖撞上了……”
菩提看了一眼牛犇,不滿意道,“慌什么慌,為師還沒出手呢,你有什么可慌亂的?”
“不是!師傅別打我!”牛犇試著解釋道,“我,我這是生理反應(yīng),我平常游歷的時候遇到大妖怪都跑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被他們不小心踩死,這種上門挑釁還是頭一次,師傅您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一側(cè)的王多魚笑了起來,“這黑山老妖有些意思,和申公的雷公鞭對轟不落下風(fēng),既然如此,本居士就來會一會這位黑山老妖?!?p> 菩提,申公笑道,“居士,請了!”
王多魚踩著云朵,慢悠悠的朝著那天坑中心,七江八河匯流的黑山老妖府邸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