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長刀傳來的那一道勁力,田伯光手心一震,險些握不住刀柄。
隨即刀身下劈的動作頓了頓,這時一旁的天松道長終于反應了過來,連忙抓住遲百城的后肩向后一拉,才免于喪命。
看著徒弟遲百城胸口流淌的鮮血,天松道長查看了下傷勢,發(fā)現(xiàn)并無生命之憂,頓時松了口氣。
天松道長掃視著周圍,想要尋找出手相助的人。
田伯光看了眼掉落一旁的銅錢,眉頭一皺,余光也不停的觀察四周,剛才的事情讓他有些警醒,擔心有人要暗算自己。
令狐沖也有些好奇是在座哪位高手出手相助,儀琳則沒想那么多,瞧見遲百城胸口的鮮血,連忙轉(zhuǎn)身,口中默念佛經(jīng)。
見到天松道長和田伯光兩人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到剛才出手的人。
找了會兒,天松按耐不住心中怒氣,拔出長劍,直刺向田伯光。
霎時間,天松道長劍急如雨,向田伯光上身連刺了三十多劍。
田伯光臉上依舊不慌不忙,只是坐著揮動長刀,將天松道長攻來的劍招一一接下。
同時暗地里對周圍留了一份關注,想要找出剛才出手的人來。
一時之間,天松道長和田伯光打的你來我往的,好似不分高下。
陸凌在一旁瞧個分明,看田伯光打斗中,雙耳還不停的傾聽周圍動靜,就知道田伯光沒有出全力。
至于為什么留守,陸凌不用猜就知道原因。
知道,他想借此機會找到剛才出手的自己。
不一會兒,或許是見陸凌還不出手,田伯光有些等不及了。
一刀就劈開了天松道長手中長劍,接著就想一刀取了天松的性命。
“鐺?!?p> 看著又一次出現(xiàn)擋住自己刀鋒的銅錢。
田伯光表示不高興。
真的,特別的不高興。
本來今天抓了個美女,雖然是五岳劍派中恒山派的女弟子,可依然不影響田伯光的好心情。
田伯光表示絲毫不害怕,公然帶著(挾持)美女來到回雁樓,出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
五岳劍派又如何,自己“萬里獨行”的名號可不是吹的?那可是硬生生從名門正派的包圍殺(逃)出來的。
混跡在乎三十多年了,田伯光表示江湖里沒有人能戲耍他,都是他玩弄別人。
可是今天,看著從刀下溜走毫發(fā)無損的天松,和一旁的遲百城。
田伯光心中怒火沖天,兩次,兩次啊!自己整整在美女面前被戲耍了兩次,自己竟然連人都找不到。
田伯光眼神兇厲的掃視著四周,整張臉漲的通紅,脖子都仿佛粗了一圈,渾身散發(fā)出一種兇悍的氣息。
陸凌知道剛才兩次出手激怒了田伯光。
接著就見田伯光站起了身,持刀慢步走到儀琳的身后,眼神向自己這邊看來。
陸凌心里嘀咕到:“莫非被他發(fā)現(xiàn)了,想借著儀琳偷襲我不成。
唉,看來長時間沒打鳥,水平都下降了,這么輕易就被發(fā)現(xiàn)了?!?p> 手搭在劍鞘上,陸凌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誰知田伯光竟沒有向陸凌這邊走來,一腳踢翻面前的桌椅,接著一手抓住儀琳的肩頭,仿佛演練了千百遍似的從窗口沖了出去。
眼前撒了一地的酒菜,徒留一臉愣神,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令狐沖。
陸凌心中也是也是沒想到田伯光竟來了這么一手。
看著快混入人群快沒了身影的田伯光和儀琳,
連忙從二樓躍下,追了上去。
回過神來的令狐沖,也沖到窗口,縱身一躍,站在大街上,四下一望人海茫茫,已不知蹤跡。
不提令狐沖抬頭只見兩茫茫。
這邊,田伯光抓著儀琳穿入人群之中,頓時如魚得水。
或許是怕還有人跟在身后,生生在擁擠的人群里,打了幾個圈。
陸凌瞧見田伯光這么謹慎小心的行事,暗道:“怪不得能興風作浪這么久,還活的如此滋潤?!?p> 于是小心翼翼的吊在田伯光身后。
田伯光看著周邊擁擠的人群,不由佩服自己的機智過人。
想著回雁樓里這時蒙圈的正派人士,嘿嘿,還想算計本大爺。
看著身邊的儀琳,田伯光皺著眉頭。
“不行,城里太危險了,得趕緊出城,到時天高任鳥飛,抱著美人豈不瀟灑快活。
儀琳瞧見田伯光一臉奸笑的看著自己,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心中有些恐慌,但想起他的威脅,也不敢反抗。
混著人群出了城門,田伯光松了口氣,直接運起輕功帶著儀琳離開了人群,向遠方掠去。
趕了十幾里路,田伯光在前方一個河邊停了下來,要是一個人,這點路程田伯光著實不在話下。
不過,帶了個儀琳,就有些后繼乏力。
田伯光可不敢大意,要是內(nèi)力不濟,就算丟不了小命,跑了美人也劃不來啊。
看著河水清澈見底,田伯光趕了這么久的路也有些渴了。
看了眼儀琳,田伯光突然出手點住她的穴道。
周身動彈不得,儀琳大驚失色:“你要做什么?”
“現(xiàn)在不會對你做什么,你不用擔心,點住你的穴道只是防止你逃跑罷了?!?p> 瞧見田伯光向河邊走去,儀琳心中忐忑稍稍平緩一些。
可想到自己現(xiàn)在落在他的手里,之前還有個師兄想要搭救自己。
如今來到這么個地方,還有人救自己嗎?求菩薩保佑弟子脫離苦海!
正當儀琳口中默念經(jīng)文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陸凌來到儀琳面前,看見她一動不動就知道是被點了穴道了。
也不多言,直接幫解開穴道。
儀琳愣愣的看著幫自己解開穴道的陸凌,瞧見陸凌的面龐,俏臉不由一紅。
對著陸凌佛了一禮說道:“多謝施主相救。前方有個大惡人,你還是趕快走吧?!?p> 不待陸凌回答。
就聽見不遠處一聲大吼,“哪來的小子敢壞我的好事”。
話音剛落,田伯光就到了面前。
陸凌看著兇神惡煞的田伯光,輕笑道:“陸凌,無名小卒?!?p> “哼,區(qū)區(qū)無名小卒敢來壞我好事,那就留下你的命來。”田伯光眼中彌漫殺機。
儀琳趕忙沖到前面,似要擋住田伯光,背對著陸凌說道:“多謝陸施主的好意,儀琳心領了,你快走吧!”
陸凌看著儀琳的舉動,心中一暖,果然不愧為笑傲唯一一個純真無暇的女子。
瞧見儀琳這么護著面前的男子,再看著陸凌清秀俊逸的面容。
田伯光不禁有些怒火中燒,險些氣的吐血。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舍不得傷了儀琳。
田伯光一臉嘲諷道:“你莫非就是個躲在女子身后的慫包嗎?是男的就給我出來,藏在女的身后算什么男人?!?p> “既然,你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陸凌將儀琳拉倒身后,看著她一臉擔心的模樣,示意她不用擔心。
田伯光冷冷的盯著陸凌:“小子,口出狂言,希望你等下不要痛哭流涕,跪地求饒?!?p>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标懥枵f道。
“我看是我的刀硬,還是你的嘴硬?!?p> 田伯光出刀毫不猶豫的向陸凌胸口劈去。
陸凌抱劍一動不動,刀鋒臨身的一剎那,往左輕輕一退,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長刀劈到了空處。
看著這驚險的一幕,儀琳目不轉(zhuǎn)睛,一絲也不敢放松。
陸凌挑釁一笑:“你的刀似乎不怎么硬???”。
田伯光神情一凝,剛才的出手他知道面前的男子實力差不了自己多少。
不過最終贏得一定是自己,田伯光暗道:“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p> 打斗最忌輕敵,不到最后,難知結果,這男子如此輕狂,面對自己竟不使用武器,可謂自縛拳腳,就已經(jīng)在先天上輸了一籌。
再加上剛才自己的攻擊只動用了六成,就算那人哪怕也沒用全力,至少也用了八成了。
看他如此年紀輕輕,怎及的上自己功力深厚,對敵經(jīng)驗豐富,這又是贏了一籌。
有此二點,田伯光穩(wěn)操勝券,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