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出現(xiàn)了“她”的劍術,“她”帶著音離出劍,這種感覺很奇妙,你會感覺手里握的不是一把冷冰冰的劍,而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劍與人合為了一體。
雖然音離還未拔劍,但氣勢上直逼許冰已后退。
“怎么會?!”許冰已落了下風,低聲嘀咕。
“呵!”胡靈潯站了起來,“你不會打不過又說沒拔劍不算吧?!”
許冰已冷哼,“劍法不錯,不過終究還是沒出鞘,我不會輸?shù)?!?p> “莊主!表小姐的劍法似乎比以前更加精湛了!”顰兒在一旁小聲的夸著。
蔣青銘盯著音離望,眼神在打量什么,臉上看不出情緒。
許冰已運起靈力,手中寒冰劍寒意不斷上升,就連地上也結起了一層淡淡的冰霜。
“寒刺!”
許冰已手舉劍下斬,寒冰如刺般扎入地面。音離劍鞘擋住,但寒意傳到了音離手里。手好像被粘住了。
“冰封!”
劍氣冷掃,寒風似雪一般襲去,所過之處都被雪給包裹起來。地上、劍上、人身上。迅速結成了冰。音離人同劍一起被包在了里面。
“不要!”胡清月起身,抬手想要幫忙。
“姑姑!”顰兒開口提醒,“您若出手,就代表她輸了!”
胡清月放下了手,眉頭緊擰,眼睛直盯著拿劍的那個女人。
音離人被包在冰塊里,流血而不自知。胸前節(jié)亭剛才好像閃爍了一下,可又沒了動靜,她本有些驚喜,以為是節(jié)亭蘇醒了,又試著運轉水靈之力,想要將它化解,似乎絲毫沒有反應。
何娘以前說過,節(jié)亭是御水密鑰,節(jié)亭會護主,亮起即可變成法杖。剛才它亮了一下!可又沒動靜,這又是什么意思?
音離正在發(fā)呆,胡靈潯看她姑姑的樣子,自己站起來提醒許冰已,“點到為止,你休要傷人性命!”
“招還沒使完呢!這點傷傷己不了根本?!北蝗俗⒁暤?,許冰已笑著再度揮劍,忽視于厲的警告。他們同為妖神禺彊之后,偏偏只有他們鮫人一支血脈被封為神族,她不服。
即便是當初合力將玄冥大帝拉下神壇,也不能解他們心中的不甘。
“破冰!”
寒冰劍再度掃去,一陣冷風襲過,被冰扎下的土地全部皸裂,覆著在七星青虹劍身和音離身上包裹著的冰塊也瞬間破裂,血如花般在她腳邊綻放。
于厲舌尖抵在下牙槽,眼神從許冰已身上掃過,她竟然敢用那骯臟的劍氣,染上她圣潔的鮮血,還真是活膩了。
七星青虹劍身卻像是被洗禮一般愈發(fā)透亮。
七種顏色的細小星石點綴劍身,形狀連成北斗七星一樣在陽光下閃爍。
劍身馬上被鮮血染紅。音離剛才人突然被冰封,手也早被凍的沒有知覺,這才知道,手被凍破皮了。
青色的外衣,上面沾染著鮮紅,像花朵一樣綻開。眾人眉頭都擰緊,心臟的跳動似乎都變得緩慢。
“錚!”
又是這個劍鳴聲!
是它在喊“她”嗎?音離雙眼沉重,靠近答案了,可又有些害怕,怕“她”不受自己控制。
“最后一擊!”許冰已寒冰劍頓時寒風纏繞,劍尖出凝具出雪,“雪殺!”
細小的雪花,從劍中飛出,似一道道小劍,像離弦的箭一般向音離刺去。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另一邊的音離跟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孩子!打不過,就認輸!”胡清月急忙喊到,場上沒人回應。
蔣青銘看著血流出來,手掌不自覺攤開,一股氣流在手中竄動,同主人的心思一樣徘徊不定。
沒想到好不容易風家出了第三個他不討厭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傻的?!不出招也不躲,是想著送死嗎?
“你輸定了!”許冰已目不轉睛看著雪花向她射去。
一陣雪花已經靠近,離她僅剩半指距離,許冰已期待著,它們就同飛鏢一樣,會在她身上,留下千瘡百孔。
“你怎么知道我會輸?”
幫人幫到底,這些恥辱,就借用“她”的力量將她洗刷掉吧!
音離猛地抬頭,手掌握住七星青虹劍。劍一出鞘,速度飛快,那一刻,眼前那些飛速襲來的雪花似乎全部都靜止在空中。
眾人仿佛在這一刻也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少數(shù)幾人看清了她的動作。
蔣青銘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還知道還手,原來還有救??尚闹胁淮_定地問了句,這人是他要找的阿姐嗎?!
轉世后,人的性情也會變嗎?
音離手下甩了個劍花,人劍向前直長一刺,是——“長虹貫日!”。
這一劍,音離感覺“她”經常使用,人與劍之間的默契,讓音離心中產生了敬畏之心!但“她”似乎沒有停手的打算。
劍中七彩虹光將所有雪花擊碎,許冰已被劍氣擊中,心有不服,摔倒在地,口中吐出口鮮血。人昏迷在地。
君卿冷眼看過去,剛才的銳氣已經退去。
音離不由自主地再次立劍,眾人都紛紛看了過來,只是眨眼間的功夫,許冰已經輸了,表小姐要報仇嗎?
音離手中云劍,七彩虹光似航船張起了帆,順風向倒在地上的許冰已掃去。
“快將她帶走!”音離大喊一聲,收不住了!她強行封住自己的脈門,萬一“她”像殺那些妖獸一樣跟他們打怎么辦?
音離一擊使出,空氣中的一切寒意全部被驅散。君卿聽見后頓了一下,還是飛過去將人抱走。許冰已躺在的地方,被劍氣削開了一尺深的大坑。
音離控制不住劍,只能強行運靈力封住脈門,左手將劍鞘合上,咽下口血。
“怎么會像是失控?”君卿在口中低語了一聲,他意識到什么連忙閉嘴。
蔣旭中眼睛瞥了一眼,卻沒有在意。
“風爰對戰(zhàn)許冰已,風爰勝?!?p> 君卿說完,叫人將許冰已抬下去療傷。
“莊主,還劍!”音離心中有些害怕,手下還殘留著不舍,這把劍給了她很奇妙的反應。
人劍合一的境界,她與一葉劍也要學會磨合好,但她還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將“她”控制住,總不能每一次都強行封脈門吧?
“你拔出了劍,這把劍就是你的了!”
蔣青銘再仔細看向她的眼睛,沒有伸手接劍。
“各位,如果還要繼續(xù)比試,胡靈潯對于厲……”君卿說著,又看了眼蔣青銘,人小了聲,似乎在等待什么。
“她不用比了!”蔣青銘起身,表面特意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內心卻已經高興的要跳起來了。
音離沒再說話,在原地向眾人抱劍道別,人轉身走了。
不比了也好,自己剛才同胡清月已經很累了,使用那把七星青虹劍靈力都耗盡了,多留怕是露餡了,反而辜負了風爰所托。
蔣青銘同眾人道別一聲,剛才他一門心思都在音離身上,自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劍為什么會失控?
他有些擔心,人立馬追了上去。柔聲道,“阿姐!你要去哪里?”
“莊主留步!”音離耳尖,阿姐這兩個字包含了很多信息,只道,“在下音離,還有些私事要處理!”
“你一會兒,會回來嗎?”因為是阿姐的轉世,他尋了這么多年,生怕她又不見了。男子臉龐青澀,眼神都只有她一人。
完全不像是在下界呆了三萬年的仙人,倒像是一個怕被人丟在原地的小貓咪。
“會!”音離淺淺一笑,因為還要赴約。人走出了大門,“請別跟著我,我有事!”
蔣旭中聽見她要一人離開,連忙說道,“那可不行!你既拔出了劍就該留在這里。若你要走,也必須帶上我。”
“為什么?”音離停下腳步。這是什么要求?
“想必你也聽說了,本莊主要尋能拔出劍的有緣人,就是本莊主的未婚妻?!?p>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這種方式將她留下來,雖然他明明可以告訴她,她的前世是自己的阿姐,但話在嘴邊,就變成了那樣!
“……”
音離怎么把這茬給忘了?!眼眸再抬起來時,蔣旭中正好也在微笑看她,四目相對,音離心恍然間不由得加速動了一下。
他俊逸的臉龐上,泛著兩朵云紅,似有少年的青澀和一絲溫和,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音離擦了擦鼻子,紅了臉,看著他的模樣想笑。
聲音不自覺軟了幾分,“只是有事要處理而已,自然會再買些禮品前來拜會莊主。至于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能如此輕易決定?”
這話說的,有點像大人出門時哄小孩子。你乖一點,等我回來買糖給你吃。
音離笑道:“莊主,在下先告辭了。”
“好!”
蔣旭中應了句。腦袋里還在回味她最后一句,隨即臉色黯淡了下來,他好像做錯了什么。
……
音離沒想到閑云莊劍會一行,竟然和自己身體中隱藏著的一股力量頗有淵源。
她如果能借用“她”的力量,可是,為什么會失控?
人走著,她現(xiàn)在可能不會與她同行回去了,先同她說一聲,再回閑云莊吧。
后院的胡清月坐在原處,如坐針氈,自己怎么也不能消化剛才的事情。
女媧氏是神族后裔,而師兄當年不顧老宗主的反對,毅然決然的選擇和天元宗斷絕關系,也要娶她,那個女子,難道是女媧氏嗎?
她踱步糾結了一會,也不管胡靈潯有沒有比完,還是起身一個人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