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币綦x應了一聲,沒再理會那個大小孩,不過,剛才他手中亮起的那朵火玫瑰,還挺好看的。
過了五千階后,往后走的時候比之前消耗的靈力多些,身體運轉靈力,腳下的束縛才稍微弱了些,人有些吃力,期間又經過了一兩條分叉口,但都不是他們的目的地。
“歇會吧?!笔Y旭中帶著她在原地坐下,順手捋了下她的發(fā)鬢,這種感覺有些奇怪,好像似曾相識。
但他立馬否了,他只與阿姐相處最多,但他從來沒這樣捋過阿姐的頭發(fā),五百歲那年,他的阿姐就已經離世了,旁人就更不用說了。
“阿旭哥哥,你快看,日出!”
天空灰藍如薄紗,在石階對面,是一條綿長如墨的山脈,一個金色的小圓角從山脈上探出了頭,山脈周邊的云彩,都換了身淡黃色的薄紗。
很快那顆金色的丹珠完全出來,剎時天全亮了。小丹珠已經掛在了天空,光亮刺眼,卻不敢叫人再直視了。
“嗯?!笔Y青銘點了點頭,將手替她遮住眼睛,不經意地說道,“聽他們說,看日出要在海邊看會更美,山上的日出,再美也只有一瞬間?!?p> 音離眼眶紅潤了些許,人閉著眼,迎著光露出一個笑容。
“我?guī)阋黄鹑ァ!笔Y旭中轉眸望著她,認真的說,那人嘴角揚起,好像很甜,他的頭突然前傾,卻在她唇瓣之遙分毫處猛然停下。
蔣旭中對腦袋如此清醒有些失落,可正此時,音離剛好轉頭要想喊他繼續(xù)趕路?;仡^過來時,微張的紅唇貼上了蔣旭中刻意停下的唇瓣。
她急忙撐手后退,卻被蔣旭中一手輕攬住腰,蔣旭中輕閉雙眼,干燥的唇瓣慢條斯理的親了上去,她的唇很軟,很‘潤。
蔣旭中見她沒有推開。
大抵是他的耐心和溫柔,最終得到了音離的回應,她生澀的動作,最終也化成了綿綿的情意,充斥整個口腔。
和蔣旭中上次喂藥不同,此時的他,腦中思緒復雜,大腦仍還殘留著一絲理智。他咬著她的下唇瓣淺淺離開,她的香甜,意猶未盡。
蔣旭中低沉的嗓音,此時聽的更加性感,“休息好了嗎?”
“嗯?!币綦x低頭,心跳的很快,臉染上了嬌羞的桃紅。
只簡單的一句對話,讓兩人之間的感覺又覺不同。
兩人繼續(xù)向前走著,音離腳下似有千斤重,時而會停下來,他一直牽著她手,她也沒想輕易放棄。
停在臺階上的時候,她反而當作是在修煉,幾十個大小周天運行下來,她倒是覺得收獲頗多。
日中,山下的石階上逐漸也有了別的身影??稍酵吓?,他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入夜,整條石階上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沒想到,這個天元宗還有不少人加入?!笔Y旭中手間又張開了一朵火紅的玫瑰,剛好照見兩人腳下的路。
體內的封印,已經在白天的時候就解開了??伤麉s還是沒有使出全部的靈力。
“嗯?!币綦x又向前邁了兩步,停留在一個臺階上,盤坐打算繼續(xù)修煉一會,“阿旭哥哥,你知道走了多少階了嗎?”
沒人回應,音離睜開眼,四周卻突然變了樣。這里卻是白天,而是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川。
“阿旭哥哥!你在嗎?”音離著急的喊了幾聲。
這里很冷,身下瞬間被冰吸住,人去扯動,像是扯自己身上結痂的傷巴一樣疼。
音離不斷的運轉靈力,身下才逐漸溫熱起來,那種吸力消失,音離連忙站了起來。
理智告訴自己,應該是陷入幻境了,可不管自己往哪里走,這里都是一望無際地白色。天空還在不斷地下著雪。
雪花一簇簇地,像飛絮一樣飄動,時而齊齊下落,還有的像牽著手的孩童在原地旋轉繞圈……轉瞬一停,令人產生時空靜止的錯覺。覆而落英繽紛。
這里看不見日出,也看不見日落,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和數不盡的寒意,讓人感到疲憊困倦。
音離在這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久到,她都動搖了這里是一個幻境的念頭,她試著動手,壘起了一個冰堡,又做了一個冰門,她時常會呆在個地方。
這里仿佛與世隔絕,白雪茫茫……這樣的環(huán)境讓人迷失,甚至想到死。
音離渾渾噩噩地在這里不知道呆了第多少天,起床后,她的腦海中第一個念頭是“今天是一個去死的好日子”。
在這里,死應該很容易,只需要走出去,在雪地里躺下來就可以了。
冰冷的寒風在呼嘯,但她卻產生了一種寂靜感。每走一步她都意識到自己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她能聽到每次腳落在雪白的地面踩碎雪屑的聲音。
她開始傾聽這寂靜,聽得越多,就越深地進入她自身。她意識到她其實是在聽自己的思想,她是否應該繼續(xù)留在這片冰川上?
最后,她回答了自己。她一定還是在那那個石階上,這里一定還是幻境,即便眼前看不見路,但她相信路在腳下。
阿旭哥哥也一定會陪在她身邊。
她閉著眼睛,努力地靜下心來,想象腳下邁出去的是一步石階,心里默數:一步,兩步,三步……一百步……一千步……一萬步。
突然她感覺到腳下似乎有些不一樣,那股寒意也似乎沒了,她再睜開眼。自己已經到了天臺。
回頭向下看,八千階后,還有幾個人也在不遠處爬行,音離看了一會,但發(fā)現他們都是閉著眼睛的,但是最后,走著走著就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想來是沒有堅定地走下去。
有些人因為看見才會相信,而這里只有相信的人才能看見路。
難怪胡靈潯說近四萬年來沒有人上來過。
新的一輪陽光,將眼前的掛著的金鐘照得有些刺眼,旁邊的石臺上,還放著一只紅色的榔頭。
深呼吸一口,是清晨微涼的空氣,卻令人神清氣爽。
她上來了!
人轉身,蔣旭中牽住了她的手,站在她身后走上了天臺,同她站在了一起。山巒之巔,眾山覺小,卻不敢輕視。
“去敲鐘吧!”蔣旭中輕聲提醒道,眼底滿是寵溺,他替她感到高興。
“嗯!”音離微微頷首,人向前走去,手去抓那只紅色的榔頭,可剛伸手,它卻飛了起來。
“是器靈!”蔣旭中低聲道,“看來你得打贏它才行!”
“呵呵,想用我的頭來敲鐘,想的美?!”那個榔頭突然變成了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男孩,頭頂還綁著沖天帶,盤坐著飄在天空。
音離試著飛去抓他,可好像這里有陣法控制一樣,根本飛不起來。
“抓不到我吧,略略略!”小男孩朝音離吐了吐舌頭做鬼臉。
蔣旭中將七星青虹劍遞給她,她有些猶豫,沒有伸手去接,還是開口解釋道,“這太費靈力了……上次就兩招,就費了全部的靈力?!?p> 蔣旭中揉了揉她的頭,寵溺道,“那我來抓,你來敲怎么樣?”
音離眨了眨眼睛,“這樣可以嗎?”嘴上這樣說著,就已經將視線望向了那個紅色的小男孩。仿佛已經看見他紅色的腦袋,把震天鐘敲的老響。
“誰要敲鐘,誰就來抓,靠別人算什么君子?上神,您若想拜宗主為師,小人現在就自己用頭敲!”小男孩在震天鐘后小心地說著,自己撞,肯定舒服點。
音離也知道沒這么簡單,一葉子已經握在手上,人還是有幾分猶豫。
那器靈也看見了那一片金色的葉子,眨了兩下眼睛,臉上有些疑惑。
“不用怕,我說過,沒人能從我眼皮底下搶你的任何東西?!笔Y旭中云淡風輕的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