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幫主的傷確實好了?!痹谧隽撕脦状尉艿臋z查后,奧利維安只能承認(rèn)這個事實。
“我服用了家族的秘藥,沒想到效果這么好?!币灰怪g傷口全部愈合,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些,但芬里爾的事情又不能說出來,大腦極速運轉(zhuǎn)的艾爾維斯想到了這么一個借口。
拉普蘭德作為敘拉古老牌家族,有什么祖上留下的珍貴藥品也不是不可能的。雖然還是有些驚訝,但幾人已經(jīng)相信了艾爾維斯的解釋,都嘖嘖稱奇。
“烏薩斯追來了嗎?”在傷好后,艾爾維斯馬上開始了工作。
“我們跑的很遠(yuǎn),至少到現(xiàn)在烏薩斯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的蹤跡。”納丘猶豫了一下,又說出了另一件事。
“幫主,你因為昨天有傷,我沒敢刺激你。我們的傷亡……”
艾爾維斯沉默了,他知道一定不會是什么值得慶賀的數(shù)字。深吸一口氣,他示意納丘說下去。
“死亡一百六十七人,重傷十三人。”哪怕有著心里準(zhǔn)備,這個數(shù)字還是讓艾爾維斯心口一痛,咳嗽幾聲,險些嗆出一口血來。
“重傷人員都已經(jīng)救治過了,能不能挺過來全看天意。”奧利維安眼神黯淡,因為這次是救援所以輕裝上陣,沒有攜帶太多醫(yī)療設(shè)備,他只能簡陋的搶救了一下。作為醫(yī)生,看著病人在眼前死去卻無能為力,是件很痛苦的事。
“不怪你。我們準(zhǔn)備一下,馬上離開。”安慰了他一句,艾爾維斯當(dāng)機立斷決定行動,不能再等下去了。
命令傳遞下去,幾百人瞬間穿戴整齊,準(zhǔn)備行動。
看著眼前縮減了三分之一的隊伍,艾爾維斯心里更難受了。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一旁的卡蓮莎看到他這幅表情,低下了頭。
“我不怪你,是我下的命令,一切責(zé)任都由我承擔(dān)。”艾爾維斯望向天空,耀眼的陽光撒在他陰翳的臉上,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死去的人,有家屬的在回去后給予撫慰,沒有家屬的在城外買塊墓地,給立塊碑。”艾爾維斯對著身后的格哈特交代了幾句,格哈特有些心疼:“幫主,都是出來混的,都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躺下來,沒必要這么做。而且,這對我們的財政也是很大的消耗?!?p> “別的幫會怎么做與我無關(guān),我只知道,我的家人因為我的命令倒在了這里,我要為他們負(fù)責(zé)。”艾爾維斯搖了搖頭,格哈特見狀也不再多言。
“你……為什么叫他們家人?”卡蓮莎有些疑惑的開口:“他們今天為了混口飯吃喊你我一聲幫主,明天我們倒臺了就會在站在另一處地盤上,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他們?”
“今后會發(fā)生什么我們誰也無法預(yù)料。”艾爾維斯習(xí)慣性的點起香煙:“但只要今天他們還認(rèn)我這個老大,我就會把他們當(dāng)做家人?!?p> “至少他們信任著我,愿意為了我拼命,這就足夠了。除了家人,誰又會做這種事呢?”
卡蓮莎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異樣的神色。她在內(nèi)城這么多年,見過不把手下當(dāng)人看的,見過禮賢下士的,見過幫主與手下之間毫無感情僅憑金錢聯(lián)系的,還是第一次看到把手下當(dāng)做家人的。
這個男孩,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明白,但似乎又了解了他的信條。
“我是艾爾維斯,卡蓮莎已經(jīng)救出來了,你們情況怎么樣?能安排接應(yīng)嗎?”撥動對講機,艾爾維斯對嘈雜的另一段問道。
“我們情況好的很啊!”柏特萊姆興奮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還記得烏薩斯那個炸藥庫嗎?我們趁著防守不多,把它打下來了,現(xiàn)在都在那邊,你們過來匯合吧。”
艾爾維斯低落的心情也瞬間好轉(zhuǎn)。一個炸藥庫的資源,對于缺少裝備物資的青年軍簡直就是雪中送炭,這樣以后布置陷阱埋伏烏薩斯軍也不成問題了。
“我知道了,你們也整理一下,我們到后馬上準(zhǔn)備撤離。”叮囑幾句,艾爾維斯切斷通話,雪耀開始在叢林中迅速前行。
“祂的氣息從昨晚開始就感應(yīng)不到了,有趣?!笨莆髑虚]上眼睛感知著,艾爾維斯的氣息已經(jīng)消失兩天了,現(xiàn)在的他只能用正常手段追擊,速度慢了不是一星半點。
“伯爵,我們的炸藥庫失手了?!币晃皇勘贝掖业呐苓M來,來不及平靜凌亂的呼吸,便一敬禮說道。
“炸藥庫……”科西切沉吟半晌:“通知糧倉那邊,把朝向炸藥庫那處城門的進攻減弱,讓他們逃出來,然后趕到炸藥庫。還有我們現(xiàn)在的人,全部轉(zhuǎn)移到炸藥庫附近待命。”
“是!”士兵胡亂抹了一把額間的汗珠,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既然干不掉你,那就先從你身邊的人動手吧。”在面前的國際象棋棋盤上,科西切輕輕把白方的一個兵撥了下去。
一路急行,因為擔(dān)心烏薩斯的追擊,雪耀的休息時間很短。路上碰到了一些卡蓮莎被沖散的手下,一個兩個的吸納進來,隊伍勉強達到了四百人。
帶著這四百人,艾爾維斯用三個小時的時間來到了炸藥庫附近。
炸藥庫上代表敘拉古的旗幟已經(jīng)高高豎起,矮墻后面可以看到泛著寒光的軍弩蓄勢待發(fā)。
“我回來了,別放箭。”艾爾維斯看到這種情況連忙又撥通了對講機。如果雪耀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過度警戒的士兵們一個沒控制好走了火,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是班森,我這就過去?!必?fù)責(zé)守在最外圍的班森馬上跑了出來,讓所有人都放下武器。
“隊長,歡迎回來?!卑嗌吹阶叱鰜淼陌瑺柧S斯,也不嫌棄他一身的樹葉和泥土味,上來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