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棒子,總得給人一根胡蘿卜。
“你也別氣餒,訓(xùn)練的項目可不止是跑步這一項,之后還要練習(xí)弓箭、騎馬和格斗,這些個靠的不止是蠻力了。凡是表現(xiàn)最突出的兩個都有賞。這頓沒吃到肉的,有的是翻身的機會?!?p> 不過事實證明,張平除了腦子靈活一點,別的真是一點都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沒吃飽早飯的關(guān)系,練箭的時候連竹弓都拉不開,騎馬的時候還被馬駒打的響鼻嚇癱在了地上,被大家好一通嘲笑。
下午的近身格斗課,李姐找來了軍中的教頭,指導(dǎo)大家基本的拳法和刀法。
之后,李姐讓大家兩兩對練,每人都要打上七場,只要勝上其中的五場,晚飯就能加肉。
李姐自然也是下場了。
雖然她的力氣,比不過那些長她兩歲的男孩子,但是身法靈活,出手刁鉆,對準(zhǔn)的都是死穴。
一開始,大家畏于尊卑,都讓著她,不敢對她使出全力。
可是,李姐不樂意了,“我要是發(fā)現(xiàn),誰在比武的時候,對我放水了,無論他今天勝了幾場,都會取消他晚上加肉的獎勵?!?p> 在羊肉的誘惑下,眾人在和李姐對打的時候,認真了許多,有幾個還使出了全力。
這倒是正和李姐的心意,和他們打得不可開交,身上挨了好幾拳。
幸好她提前申明過,雖然不能對她放水,但是不準(zhǔn)打她的臉!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一不小心破相了,可就劃不來了。
最后勝下五場的只有狗蛋和高升,而張平居然連一場都沒勝,沒啥說的,晚上只有一碗白飯了,連片菜葉子都沒有。
晚上,張平是被餓醒的,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地叫著,怎么都睡不著。
他翻了個身,看到邊上沈鈺的床位居然是空著的,伸手摸了摸,一絲熱乎氣都沒有,顯然人已經(jīng)離去多時了。
“咦?這人去哪兒啦?該不會是吃不了苦,跑了吧?要是我把這事報告給主子,說不定主子會賞我一頓肉吃?!?p> 張平舔了舔唇角,他啃了一天的白飯和稀粥了,嘴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看著別人在他面前大口吃肉,眼饞得不得了。
現(xiàn)在的他,什么建功立業(yè)的大志都沒了,滿腦子的就想著香噴噴的羊肉。
他披上了衣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悄悄地打開了房門,不敢發(fā)出一點響動。
這可是他難得的機會,不能讓別人搶了他的功勞。
他一出門就跑了起來,直奔主子的屋子,想要找她報告,哪想到,沒跑出兩步,就看到沈鈺在小院中練拳。
他怎么沒逃跑啊……
太可惜了……
張平尷尬地笑了笑,上前打招呼道,“你怎么那么晚還不睡???白天練了一天不累嗎,晚上還在繼續(xù)練,真是認真。”
沈鈺擦了擦額頭的汗,“我不想總是落在最后兩名受罰。”
張平揉了揉鼻子,這話說的,怎么聽著像是在說他呢?
“我們倆的體質(zhì)弱,再怎么練,也是追不上狗蛋他們的?!?p> 沈鈺淡淡道,“我勸你這兩天也好好練練吧!你沒看出來嗎?高升在今天的訓(xùn)練中游刃有余,想必,今天的訓(xùn)練量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張平?jīng)]放在心上,“那又怎么樣?”
“這就說明,今天作為訓(xùn)練的第一天,訓(xùn)練量被刻意減少了。早上跑步的時候,也是提過的,第一天跑三圈,之后每隔一日增加半圈,一直到五圈??梢姡艚o我們適應(yīng)的時間,最多只有八天了。像你我這般體質(zhì)弱的,如果不趁這兩天加緊練習(xí),之后怕是很難跟上訓(xùn)練的進度了。”
張平覺得他分析得有道理,但是他現(xiàn)在又累又餓,根本就沒有繼續(xù)訓(xùn)練的動力。
他打了個哈欠,對沈鈺道,“你繼續(xù)訓(xùn)練吧,我先去睡了?。 ?p> 沈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任何表示,繼續(xù)練習(xí)起來。
之后的幾日,果然如沈鈺所說的那般,訓(xùn)練的強度在緩慢增加著,沈鈺的成績一直在末尾二三名徘徊,而張平依舊是吊車尾的那一個。
張平覺得,再這么啃白飯下去,想逃跑的就該輪到他了。
不行,他得找李姐哭訴去!
“主子啊,你看我都啃了五天白飯了,再這么下去,我就是個吃白飯的了?!?p> 李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張平現(xiàn)在沒什么用處,可不就是一個吃白飯的嗎?
“所以呢?你有什么想法?”李姐問道。
“跑步、射箭、騎馬、格斗都不是我的專長??!”
“那你的專長是什么?”李姐又問道。
“自然是讀書和計謀啦!”張平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那好,我就給你表現(xiàn)的機會,如果你要是再如此糟糕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讓你回去修城墻了?!?p> 張平拍著胸脯保證道,“主子放心,動手不行,但是動嘴皮子,可是我的強項,絕不會讓主子失望的?!?p> “我等著看你的表現(xiàn)?!?p> 李姐打發(fā)走了張平,去了一趟鐘叔的住所。
鐘叔立即想從床上爬起來,被李姐免了禮,“不知道鐘叔這陣子住得怎么樣?身體可還好?”
“一切都好,老朽的身體已無大礙?!?p> “那就好?!崩罱泓c點頭,“如果鐘叔無大礙的話,是否有興趣做個啟蒙先生,教教我手下的那幫子熊孩子識字?!?p> “也包括少爺在內(nèi)嗎?”鐘叔問道。
“也包括我在內(nèi),不過我就是個旁聽的,您不用太在意我的?!?p> “這個老朽可不敢當(dāng)?!?p> 李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憑您自稱‘老朽’,可見,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奴那么簡單,自然當(dāng)?shù)?。?p> 鐘叔露出了一個苦笑,“少爺太抬舉老朽了,少爺?shù)恼n業(yè)還是得由大人請個大儒,方才合適。”
李姐見在鐘叔身上行不通,索性另辟蹊徑,“沈鈺近來的訓(xùn)練很辛苦呢,有著幾天沒吃到肉了呢!本來我還想著,鐘叔這邊做了先生,總要得些束脩,您若不要的話,也好留給沈鈺補補身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