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讓熾山如此下去了,魔力被壓制的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自己醒過來:“小花,你繞到你熾叔叔背后的方向,越過火圈從上面進(jìn)去,趁他不注意把他打暈帶出來,記住千萬別碰到火焰?!?p> “好?!?p> 小元花應(yīng)了一句就繞去了熾山后方,剛剛施法越過火焰,熾山一個轉(zhuǎn)身就看到了他。
小元花身后的火焰匯聚成一波巨大的火浪瞬間向他涌了過來。
蘇鴻大駭:“小花,當(dāng)心!”
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寂魂焰”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無法躲避,小元花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
“寂魂焰”終究是針對魂魄的功法,有了更美味的“食物”自然也就放棄了那食之無味的靈樹,所有的火焰都陸續(xù)的往小元花的周身聚去。
“娘親,別過來,我沒事!”小元花怕蘇鴻沖過來被“寂魂焰”灼傷,便大聲喊道。
蘇鴻也確實沒有再動,不過倒不是因為小元花的勸告。
蘇鴻不可思議的看著“寂魂焰”沖向小花后的神奇一幕,火焰竟然只是把小花包裹在了中間,卻沒有再近一步。
熾山好似也驚訝于此,不停的想控制“寂魂焰”透皮焚魄,而“寂魂焰”卻像沒聽到指令一樣一動不動。
小元花甚至都沒有動用神力,就伸手扒開“寂魂焰”的火焰走了出來,笑道:“熾叔叔,你這火好像對我沒什么用?!?p> 蘇鴻虛驚一場,看著小元花還有心情開玩笑,訓(xùn)責(zé)道:“小花,別鬧了,快點!”
熾山此時除了“寂魂焰”外,任何術(shù)法都施展不了,小元花也不再玩鬧,打暈他直接帶了過來。
“寂魂焰”因小元花在空中聚成了一團(tuán),現(xiàn)在小元花從中脫身而出,“寂魂焰”沒了燃燒的媒介也不再蔓延,只獨自熊熊燃燒著。
“娘親,現(xiàn)在怎么辦?”小元花指了指昏迷的熾山。
蘇鴻看著“寂魂焰”老實了很多,除非有人找死的湊上去,不然造不成什么威脅。
熾山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很多,甚至有些石子都嵌進(jìn)了肉里,不過看起來都是些皮外傷:“你先給他療傷,然后我們離開這里,離‘寂魂焰’遠(yuǎn)一點再把他喚醒?!?p> 小元花施法給熾山療了傷,順手打了個響指把他身上又破又臟的衣服也換了套新的。
兩人帶著熾山走了很久,其實就是小元花施了個小術(shù)法,讓熾山跟在他們身后飄著,倒是不費力氣,但是和尋過來時不同,沒了“寂魂焰”那個“旗幟”在前方標(biāo)路,在這如同迷宮的林子中兩人已經(jīng)不知道迷了多少次路了。
小元花頹廢的蹲在地上,喪著臉道:“娘親,我們已經(jīng)走過這里了。”
“我怎么沒看出來,你少找借口偷懶,快起來?!碧K鴻催促道。
小元花不樂意的站了起來,踢了踢旁邊的碎石:“娘親,你看看這里的石子,難道就不覺著眼熟嗎?”
蘇鴻看著略有些泛粉色的碎石,在這個山上并不常見:“這是,剛剛熾山醒過來的地方?”
由于走的時間太長,被打暈的熾山都已經(jīng)醒了一次了,不過還好小元花眼疾手快,沒等熾山再次喚來“寂魂焰”就一記手刀又被敲暈了過去。
因為這段小插曲所里兩人對這里都還有印象。
小元花望著蘇鴻,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
蘇鴻皺眉:“果真又迷路了?!?p> “沒錯,我們又繞回來了?!毙≡ㄖ匦露谆亓说厣?,“娘親,我們吃點東西,歇一歇再走吧?!?p> 蘇鴻錘了一下自己腦袋,接著踢了小元花一腳:“歇什么歇?你是不是傻?你一個能用神力的人跟著我一個不能用的走什么走,你不會飛上去看看方向?夕闕還說你智力沒問題,我看問題大了去了!”
小元花輕聲嘟囔了一句:“誰生的像誰唄!”
“什么?”
小元花起身笑道:“沒什么,我說我上去給娘親指路?!?p> 算上迷路耽擱的時間,過了足足兩個時辰后,才終于離“寂魂焰”的距離足夠遠(yuǎn)了。
蘇鴻找了一塊還算空曠的地方,抬頭對空中的小元花喊道:“小花下來吧,就這了?!?p> 小元花從空中落地,一并把熾山身上飄走的術(shù)法也給解了,終于能坐到一旁歇一歇了。
“熾大哥,熾大哥?”熾山落地后,蘇鴻喚了他幾聲都沒醒,最后只能揚起手道,“對不住了?!?p> 蘇鴻死死的掐住了熾山的人中穴,過了一會卻仍然毫無動靜。應(yīng)該有用的呀,怎么還不見醒?
蘇鴻疑惑的問向小元花:“他怎么還不醒?暈的這么死,之前怎么就自己醒了?!?p> “哈哈,我忘了,剛才敲暈后我怕他再醒過來便就又加了個神眠咒?!毙≡ò咽种械母恻c一口塞到了嘴里,雙手翻轉(zhuǎn)又畫出了一個符咒打入了熾山體內(nèi),“好了,一會就能醒?!?p> “你什么時候?qū)W的這個?也不早說,這不比敲暈他好用多了!”
小元花稍許停頓,拿出塊芙蓉糕,又掰下一小塊,笑道:“就是之前在夕闕書房看到的,也是第一次用,沒想到竟成了?!?p> “哦,那……”蘇鴻想說這個不錯,回頭讓夕闕也借給她看看。
小元花卻忽然打斷道:“娘親,熾叔叔醒了?!?p> 蘇鴻轉(zhuǎn)身看到熾山揉著頭坐了起來,眼睛還算清明,應(yīng)當(dāng)是不受“寂魂焰”影響了:“熾大哥,你怎么樣?”
熾山也沒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原以為這次失控后會導(dǎo)致提前踏入“寂魂焰”的第二個關(guān)口,看來是時候未到。
熾山正想開口,卻忽然發(fā)覺不對勁,一滴井竟然已經(jīng)不在這山上了,據(jù)他推算明明應(yīng)該日出時離開,怎么這么早就離去了?
熾山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先收回了“寂魂焰”,對蘇鴻道:“我無礙?!?p> 面色卻仍是沉重,忍不住問了句廢話:“天還未亮?”
“是啊,看樣子還需一個時辰?!?p> 蘇鴻從儲物袋里拿了些吃的出來:“熾大哥,既然你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們先吃些東西,你也緩一緩,一會我們再去尋一滴井?!?p> 熾山接過蘇鴻遞過來的干糧和水,又看了眼小元花手里的芙蓉糕:“小花也醒了,什么時候醒的?我記得好像是你把我打暈的,為何你沒受一滴井的壓制還能如此自如的使用神力?”
蘇鴻對于此倒是能猜出個大概,估摸著應(yīng)是小元花的本體與一滴井的聯(lián)系才使得他神力不受壓制。
蘇鴻當(dāng)然不可能直接說出原因,正想替小元花搪塞過去,小元花卻自己開了口:“可能是我比較招一滴井的喜歡吧?!?p> 熾山愣了一愣,這算什么原因?簡直比敷衍還敷衍。
小元花噗嗤笑了出來,連著剛?cè)肟诘能饺馗舛紘娏顺鰜恚骸盁胧迨?,這你也信!我說著玩的,許是個人體質(zhì)不同吧,我也不知道為何我就不受影響。”
熾山笑了笑也不再追問,一滴井本就神秘,出現(xiàn)任何奇特的現(xiàn)象都不為過,但是在確定離去時間后又忽然變更的事卻是從未出現(xiàn)過。
一滴井對其他人而言確實毫無規(guī)律可循,但對魔族各族族長和魔尊來說卻有著自己推算的方法來確定一滴井的位置,以及它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
他雖只是個少族長,但父親卻早就把一滴井的辛秘告知了他,將他的命脈提前與族長印聯(lián)系在了一起,他也經(jīng)常借由族長印的聯(lián)系替父親推算一滴井的位置及變換時間,從未出錯過。
熾山出神的想著究竟是推算時哪里出了錯,還是一滴井本身出了問題,連自己何時吃飽了都不知道,還繼續(xù)有一下沒一下的啃著干糧,吃完一個又拿了一個,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下肚好幾個了。
“熾大哥,你是想撐死著自己,還是噎死自己?連口水也不喝?!碧K鴻揶揄道,“不知道是誰當(dāng)初不讓我?guī)Ц杉Z,結(jié)果現(xiàn)在比誰吃的都多?!?p> 熾山嗯了一聲,拿起水就要喝,蘇鴻給他搶了過來,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真傻了還是假傻了?吃這么多干糧還喝水,你是真想撐死自己!”
熾山道:“不是你讓我喝的嗎?”
蘇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