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山從廚房回來,一揮衣袖便將做好的飯菜擺滿了桌子,噴香撲鼻,色澤也不錯,看著竟比客棧里的還要好些。
“沒想到熾大哥還做得一手好菜,令人佩服!”蘇鴻不吝夸獎,原以為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沒想到還能一飽口福。
“不過術(shù)法所烹,你若想學(xué),我將術(shù)法記與你,一兩日便能學(xué)會。”說完沒等蘇鴻請他,就自顧自的坐下吃了起來,這一大桌子都是他自己做的,自然也吃的心安理得。
蘇鴻倒也沒說什么,招呼一旁坐著的小元花快吃飯。
小元花看在熾山做了這一桌子吃的份上,對他的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起碼沒再說些針對他的話。
蘇鴻接著熾山剛才的話道:“魔族的術(shù)法應(yīng)當(dāng)不適合神族修習(xí)吧?”
“也沒什么不同的,都一樣,無論神力還是魔力,對術(shù)法來說都過是驅(qū)動的力量而已?!睙肷狡沉怂谎郏B這個都不知道,看來他還是太高估這個神族的探子了,“我明日把術(shù)法默給你,你修習(xí)過就知道了?!?p> 蘇鴻在心中嘀咕,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笈,做飯的我學(xué)來何用?笑著道:“還是不了,這做飯的術(shù)法我要是習(xí)會了豈不是搶了熾大哥你的生路?白吃白喝你肯定也不好意思在我這住下去不是。”
熾山吃著自己的,沒再回話,對蘇鴻的看法卻又深刻了許多,這神族的探子不僅不太聰明,還懶惰的很,真不知道她那高深莫測的神力是哪來的!
突然間的安靜令蘇鴻有些尷尬,便沒話找話道:“明日熾大哥想給自己房里添置什么,就自己去挑,順便把酒館的門匾給換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花鴻酒館,花朵的花,鴻雁的鴻?!?p> “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蘇鴻完全是在自言自語。
熾山倒也不是故意不搭理她,就是剛剛吃了口噎著了,喝了口湯才順了下去,道:“酒館的名字你施個術(shù)法把字改了不就是了?!?p> 果然不太聰明。
蘇鴻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傻子:“大哥,這是魔域,我明目張膽的用神力施神族術(shù)法,找死呢?”
他能識破他們是神族之人不就是因為小元花在他面前動用了神族術(shù)法嗎?吃一塹還不能長一智了?
“我忘了?!睙肷匠姓J的痛快,“應(yīng)當(dāng)也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你們吧!”
蘇鴻無語:“您知道什么叫眾怒難犯嗎?我們來這可不是為了每天躲躲藏藏的!”
熾山像是終于找到了借口,盯著她問道:“那你們來魔域是為了什么?”
我說我是來找你們魔族圣地的,你信嗎?蘇鴻反盯著他,卻沒回答他的問題。
小元花察覺到了熾山目光不善,替蘇鴻回道:“自然是帶我來玩的,娘親說了要帶我玩遍魔域?!?p> 玩遍魔域?是打算把魔域收為神族所有吧!熾山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女君對小神君可真是寵愛?!?p> 三人就這樣氣氛詭異的吃了一頓飯。
飯后熾山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蘇鴻卻道:“熾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熾山和蘇鴻就這樣互相看著,都沒再動,最后蘇鴻指了指殘羹,露出了一個笑容。
熾山覺著他就不應(yīng)該跟個懶人一般見識,不就是個術(shù)法的事,清了桌子,把盤子碗筷什么的直接飛去了廚房。
小元花看著熾山走了才放心回了自己房間,走之前還不安的提醒蘇鴻:“娘親,我覺著他不像個好人?!?p> 蘇鴻也知道,之前好幾次她都從熾山眼中看到了殺意,留在身邊真是個麻煩,趕又趕不走。
一時還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好不容易拋卻了這些煩心事,蘇鴻又想到了靈靈閣的那把劍,被劃破的手指早就已經(jīng)愈合了,卻總覺著少了些什么,又或者多了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此時靈靈閣內(nèi),被鎮(zhèn)靈鎖鎖著的那把劍明顯不安分了起來,周身蘊著一層銀白色的光,搖搖晃晃似是要沖破這鎖鏈直闖出靈靈閣。
蘇鴻想不通怎么回事,便也不再想了,都是些麻煩事,怎么所有的麻煩都上趕著找她!
而那把劍在感受不到蘇鴻的意念后,光亮也慢慢的淡了下去,最終在鎮(zhèn)靈鎖的壓制下很快歸于了平靜。
在靈靈閣頂層,被劍的異常驚醒的掌柜的也只是睜了睜眼便又睡了,這把劍早晚是要走的,鎮(zhèn)靈鎖又能鎖住幾時?何必過多去在意呢!
掌柜的不在意,小閣主卻在意的很,可惜現(xiàn)在他不在這里。就算知道了他的劍要出事,恐怕也過不來靈靈閣。
這小閣主因著去山臾族的事,正被他父君關(guān)在家里面壁思過呢。
當(dāng)日那十幾個魔兵在靈靈閣外沒能等到這小閣主出來,又不能放任奸細逃脫,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這件事上報了,功勞不要了就算被罰也要抓住他,哪怕出一口惡氣呢。
這不最后就查到了這小閣主身上,眼看在靈靈閣就要藏不住了,打算再次出走的他被大長老親自帶兵堵在了靈靈閣,小閣主無奈向掌柜的求救,可無濟于事,掌柜的根本看都不看他,自己老子教訓(xùn)自己兒子他也管不了啊!
弄清楚所有事后,小閣主就被大長老關(guān)在了家里,說是要關(guān)上他一百年不許出門,整天就知道惹事,不好好懲戒懲戒,早晚要出大事。
大長老也是為了他好,亙芒和山臾很快就要開戰(zhàn),就他這性子也不好好修煉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全是他那個娘給慣的!
往常小閣主一被責(zé)罰就有大長老夫人在一旁攔著,恐自己兒子受一點委屈,不過這次應(yīng)當(dāng)也是知道了事態(tài)嚴(yán)重,無論小閣主怎么求,連絕食的法子都用上了,都沒人理他。
他去不了靈靈閣,所以那把劍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費這么大勁弄來的劍都還沒捂熱乎呢,他得想辦法溜出去瞧瞧。
蘇鴻這邊的酒館也可算是開張了,只是這客人怎么少了那么多?這都沒幾個人怎么打聽消息?
本來還以為會忙活不過來,以大廚房都開工了,以后也用不著你做飯了,總之不能白吃白住為由讓熾山過來幫她跑堂。
熾山也只能不情愿的過來了,但這生意冷清的好像沒他什么事,對蘇鴻的疑問還調(diào)侃道:“肯定是你那酒館名字取的不行,花紅?怎么不叫柳綠呢?”
蘇鴻覺著熾山這句話醍醐灌頂,還真有可能是名字的原因,客人們可能以為這酒館換了名字,酒也就不是原來的酒了,所以很多老客便都不來了。
要想辦法讓客人們知道這釀酒的師傅沒換,這酒還是原來的酒。
蘇鴻不懷好意的看向熾山:“熾大哥……”
“干嘛?”熾山遲疑道,感覺背后一陣寒意。
“你不是喜歡聽書嗎?應(yīng)該也會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