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域城處在東夏國的東南方,地界不大,也很貧瘠,但氣候比較炎熱,因為常年烈陽原因,這里的土地都比較的堅硬,人們衣著都比較的少,就算在其他地方的寒冬季節(jié),這里也就是加一件單薄的外衣而已。
從城門口看過去,房屋都是普遍的土黃色,只有少部分有一些城府的樣子,跟土黃色的建筑都似乎隔開了,顯得涇渭分明,而這里的人們都比較黝黑,脾氣可能也是因為天氣原因非?;鸨?jīng)常會有一些打斗事件發(fā)生。
但這里貫穿著東夏國的大部分港口地帶,本來因為貿(mào)易帶來的富裕卻因為國力不鼎盛,時而被戰(zhàn)火波及導致這里的貧富差距非常大,富人可以有成百上千的奴隸驅使,也會壟斷這里的交易市場,窮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控,因為活著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富貴得有有緣者,賤生不過是繆誤”是昭域國最真實的寫照。
昭域城貧瘠并不是因為真的過于貧窮,雖然稱不上富有,但更多是因為土地荒地太多才有此一說。在昭域城,陶瓷是最流行的生意,一些手藝高超的陶瓷制作者都有一個很直觀的名字:“陶師”而陶瓷的類別有四種,分別為“陶子”“陶九”“陶師”。至于那最厲害的“陶壽”已經(jīng)早就失傳,據(jù)說“陶壽”只在三十多年前出現(xiàn)過,當然江湖上也有一些傳聞“陶壽”在人跡罕見的地方。
所謂的陶子基本都是學徒的一類或者自身太笨無法出師的,在新手和出師階段都叫做陶子,這種人在昭域城比比皆是,而陶九,則是比較成熟的陶藝制作者了,這種人都是開一家陶瓷店來生活,他們會把燒好的陶瓷放在家里擺放好,等待半月一次昭域城港口派人來收取,給與他們相應的報酬然后通過港口運往另外的地方去賣,但因為手藝關系,價格也不會賣的很高,九不滿十,差了精細,所以叫陶九,陶師就非常稀少了,能做到陶師的人,無一不是昭域城比較尊貴的,因為在昭域城的文化,就是以陶瓷多而精致來證明其家中財富和身份,你擁有好的陶瓷越多,越能證明你的話語權最高,而陶師不僅僅是在制作精細上讓普通人無法比較,更會因為陶師自己的風格將陶瓷燒成不同的圖案而贏的喝彩從而賣到好的價錢或者擺放在家中接親待友時好顯擺一下,所以一般陶師都被大戶人家聘去專門燒瓷,不會像陶九一樣需要港口來人去收賣。
除此之外,昭域城的人因為燒瓷原因都很身強力壯,所以也會有人做一些苦力活維持生計,但大多報酬不會很高,這在昭域城的文化里不是主流,加上人多,所以有人無市司空見慣。富貴人家奴隸多的去了,根本不會出這個錢請人,而窮人家里又沒有錢來請人,就連自己建一個破爛土房都是一家人動手,連幾歲的小孩都要“上陣”。
萬小路和小董一路風塵仆仆的剛剛從昭域城門口進入,頭上的大汗一顆一顆滾落,外面的百衲衣緊緊貼著身子,小董也差不大多,好不容易跟門前守城士卒說破口舌才得以進城,加上大半天趕路此時已經(jīng)口干舌燥,身體虛脫了,兩人氣喘吁吁的找了一處陰涼處坐下休息。
說是陰涼處,其實也就是頭頂?shù)亩纠碧栒丈洳坏蕉?,哪里會有半點涼意?
“小寶,我好渴死了,我們?nèi)ヅc水喝吧”小董有氣無力道。
“我去看看哪里有賣水的吧,你在這里等我”萬小路說完站起身向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但走了兩里路多,一路問過去,得到的答復大部分都是不耐煩讓萬小路走開。
小董見萬小路空手而歸,用舌頭舔了舔干裂嘴唇道:“我們?nèi)セ?,你是和尚應該知道怎么化,看看有沒有好心人肯給一點?!?p> 萬小路當然會,因為聽他的師兄們說起過,其實就是碰運氣,好的人家會滿足你,遇上不愿意的只好下一家。
萬小路和小董商量好一人化一次來,他們從人多的地方一個個點頭好言相求,但沒人愿意理睬他們,有的不說話看也不看就當沒聽見,有的粗暴的叫他們滾,就算他們看起來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在這里,水可謂非常珍貴的資源了,怎么會借給外人呢,他們巴不得多點水夠家里喝才是。
但兩人毫無辦法,在饑渴的驅使下不放棄一絲希望,選擇了他們剛才走過來的徑直大道旁的分叉路口三條小道,這里只有一些零散房屋,人遠比剛才那條道少了許多,兩個初來乍到的小人憑著本能繼續(xù)去化緣求一碗水,他們比剛才跟虔誠,從點頭變成彎腰,從原來一步一步變成了要走兩三步,雖然這里的人沒有像之前那么冷酷傲慢,有幾戶人家有過猶豫不決還是搖頭拒絕,哪怕萬小路用無力雙手抵住門再懇求一聲。
還是沒有人憐憫。
小董在最后一戶無人的家戶門口倒在了地上,實在沒力氣再站立和行走,萬小路想要扶小董起來,可剛彎曲雙腿就發(fā)軟一下坐在了小董身旁,他搖了搖小董,小董沒有反應,萬小路有些恐慌,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要再去敲那些門給小董要碗水喝,但結果是還沒開口就被推開因為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有的則破口大罵:“哪里來的野和尚,把門當破木魚敲啊,再敲打死你,死遠點!”
萬小路著急得幾乎要哭出聲,可是他連哭的力氣也沒有,臉上因為痛苦扭曲表情樣子活脫脫像一坨
燒壞了的陶瓷泥。
他不明白為什么這里的人那么絕情,一點也不像真言寺的師兄們。
他有點踉蹌的回到小董旁邊躺下,年紀尚小的他已經(jīng)毫無辦法,隨著體力的不支,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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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有多久,萬小路突然感覺嘴邊有水的甘甜味道。
久旱遇甘露。
他來不及分辨就大口的吞了下去,一碗未喝夠,迷糊喊到:“水......我還要......”然后又感覺有一碗水端到嘴邊,當他再次喝完這一碗,睜開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相貌很溫婉的女子,只覺得很親近,可能身體因為解了渴,也可能因為之前太累,謝謝還沒說出口再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