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派些人去查,我要知道具體的?!?p> “是?!?p> 花落等人走后,路臨就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封沒拆開的信。
“姑娘,這是顏昱送來的信?!?p> 清魚拆開來看,許久后彎唇一笑:“這是送消息來了?!?p> 第二日午時,清魚準(zhǔn)時去赴約,雅間內(nèi)已經(jīng)有一人在等待,她讓路臨在門口等,獨(dú)自走了進(jìn)去。
“你愿意告訴我攝魂鈴的事了?”清魚坐下后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顏昱頷首:“不過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p> “何事?”
“你還記得前幾日在詩武會上,季辭贏了一顆九轉(zhuǎn)琉璃珠嗎?”
“記得。”
顏昱果然不簡單,她去詩武會的事也沒瞞住他,說明他有在刻意的關(guān)注自己,或許他真的認(rèn)識師傅。想到這,清魚的眼神都熱切了許多。
“現(xiàn)在這顆珠子在姜德妃那兒,如果你能幫我拿來,我就告訴你鈴鐺的事?!?p> “我就是有再大的本領(lǐng)也沒辦法接觸到后宮的妃嬪啊,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清魚無奈的笑道:“你自己便可以進(jìn)宮,為何要我?guī)湍隳???p> “我進(jìn)不了后宮?!?p> 清魚繼續(xù)不動聲色的套話:“你是顏家的人,難道你開口淑妃娘娘不會幫你?”
“我與淑妃是遠(yuǎn)親,她未必會答應(yīng)?!?p> 顏昱話語真誠,瞧著不似作偽,若不是清魚知道他是皇帝近臣,后宮嬪妃都要巴結(jié)他,恐怕便相信了。
“這顆珠子對你很重要嗎?”
清魚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實(shí)在是好奇,顏昱明明有許多方法可以拿到珠子,卻偏偏要讓她去,怕不是有什么陰謀吧。
突然顏昱的神色變得很認(rèn)真,“很重要?!?p> 好吧,看來她非拿到珠子不可了。
只是該怎么拿呢?
清魚陷入了沉思,對面的顏昱非常體貼的開口建議她:“如果姜亭肯幫你,想必事半功倍?!?p> 清魚正在盤算著硬闖皇宮的風(fēng)險,忽然聽到這句話,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升到了腦子里,她脫口而出:“你有如此成算,怎么還需要我?”
顏昱笑瞇瞇的答道:“我與他交情不深,請不動他,況且你難道不想知道鈴鐺的事了?”
老狐貍!
“我與姜亭也沒交情啊?!?p> “這就是你的事了,我只要知道結(jié)果?!?p> 清魚心中暗罵,但最后還是應(yīng)下了。
顏昱口風(fēng)緊,平時問他是不說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機(jī)會,絕對不能錯過。
和顏昱見過面后,清魚和路臨慢慢地走回四季樓,然后派人出去打聽現(xiàn)在的情況。
九轉(zhuǎn)琉璃珠確實(shí)還在姜德妃的手上,因?yàn)槭怯n之物,所以她應(yīng)該會妥善保存。
清魚心里惱的很,顏昱真是給她出了一個大難題了。
“顏昱不是說姑娘可以去找姜亭幫忙嗎?”路臨提議道,他剛才在門外也聽到了幾句。
“聽說姜德妃和姜家關(guān)系并不是很好,姜亭應(yīng)當(dāng)也幫不上忙,況且若是找他就又要欠人情了?!?p> 她欠的債夠多了。
“姑娘不如找世子幫忙?”
魚影樓的主要勢力在東臨,況且他們對皇室的事向來不怎么插手,想要取得珠子確實(shí)困難。
路臨能想到的也就是云淮了,畢竟他是世子,進(jìn)宮也容易。
清魚還是有所顧慮的,她并不是很想再和云淮打交道。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問問再看了。
“去一趟親王府?!?p> 定親王府坐落在皇宮大道上,瞧著十分氣派,可進(jìn)到府中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擺設(shè)都甚是雅致。
亭臺樓榭,假山流水,曲曲折折的羊腸小道,幾道拱門之間,回廊四周皆是各色各樣的花朵,沁人心脾。
兩人是由管家?guī)е敫模宦反┻^大堂,進(jìn)了云淮所在的望月閣。
月亮門前站著的十五已然等候多時,見著清魚就笑嘻嘻的迎了上來:“清魚姑娘終于來啦!我家主子等您好久了。”
清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來的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這就叫久了?
“清魚姑娘還認(rèn)得我吧?我是十五!”
清魚點(diǎn)頭。
她當(dāng)然還記得他,嘴皮子特順溜的那個,比另一個話多。
十五好似很高興,引著她往里面走,“喏,我家世子就在那兒呢,姑娘自己過去就行,我和這個小兄弟嘮嘮嗑!”
說罷,他便自來熟的摟著路臨的肩向一邊走去,路臨站著不動,清魚點(diǎn)頭示意后他才順勢跟著十五走。
清魚走到云淮身后,發(fā)現(xiàn)他很專注地低頭在做什么,她叫了他一聲,忽然有貓叫聲回應(yīng)她。
云淮抱著貓偏頭看她,她一眼就被云淮腿上的小白貓吸引了,實(shí)在是云淮穿的太過鮮艷,所以襯托著小白貓更加潔白無瑕。
“這是世子養(yǎng)的貓?”
這么玉雪可愛的貓應(yīng)該不是野貓。
“嗯,它叫小白。”
說到小白,云淮的語氣變得特別溫柔,他白皙修長的手摟托著小白,顯得它小小軟軟的一只,憐人的很。
云淮突然把小白送到她面前問:“要抱一抱嗎?”
與此同時小白也抬起頭看清魚,水藍(lán)的瞳孔清晰的反映出了她此時的表情。
她看起來竟然呆呆的?
“喵嗚~”
小白像是在催促著她,于是清魚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到自己的懷里,連勁兒都不敢用力使。
這樣子看在云淮眼里,他不禁漾起了笑意。
清魚真的是手足無措,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小白弄傷了。不過抱得久了,她也感受到了擼貓的快樂,細(xì)細(xì)軟軟的毛摸在手里舒服極了。
清魚抱著貓坐下,給它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后才想起了正事。
只是她糾結(jié)了很久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以她的身份是不能進(jìn)宮的,可是讓云淮幫他拿到珠子又不太現(xiàn)實(shí),一時之間,她甚至有些退縮,覺得自己太沖動了。
“你來找我什么事?”
就在清魚想就這么算了的時候,云淮適時的開口,讓她一下動搖起來。
“德妃娘娘手上有一顆珠子我很想要,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清魚內(nèi)心很忐忑,她既想要云淮幫她,又不想讓云淮幫她。她深知,如果云淮愿意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可能真的不能…
“我?guī)湍隳??!?p> 云淮話畢,清魚猶猶豫豫的想法瞬間消失了。
她直直的望著他,清澈的瞳孔倒映出他柔和的臉龐,就是這一刻,她突然明晰了。
云淮不知曉她心里的想法,只是覺得眼前這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孩,看起來異常的美麗。
清魚看他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云淮感受著這莫名的悸動,穩(wěn)穩(wěn)心神又說道:“我早就說過,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來定親王府?!?p> 清魚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最后還是化作一句:“謝謝?!?p> 云淮愣了愣神,之前清魚都是很拒絕他的幫助的,怎么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
“接下來我們怎么做?”
清魚笑意清淺,整個人看起來愜意極了,仿佛對面坐的是她最信賴的人。
“咳?!痹苹椿亓嘶厣?,然后才認(rèn)真的說起來:“過幾日皇后生辰我會進(jìn)宮,到時我去拜訪德妃,等拿了珠子就出宮尋你?!?p> 看來他很有把握,清魚默默地點(diǎn)頭:“好,我就在這等你。”
談完正事清魚也該走了,她把乖巧地窩在她懷里的小白交還給他,頗有些依依不舍。
她是第一次摸小貓,倒是貪戀上這種感覺了。
“你若喜歡,可以常來看它?!?p> 云淮抓住一切機(jī)會和清魚獨(dú)處,恰好清魚想法變了,也欣然接受這個提議。
她輕撫著小白柔嫩的耳朵,聲音溫軟的對它道:“小白,我下次再來看你?!?p> “喵~嗚~”
見小白應(yīng)了,清魚更是笑的開心,眉眼彎彎,動人心弦。
清魚在月亮門外找到路臨的時候,他正在和十五嗑瓜子聊天,兩個大男人說起話來也是熱火朝天,活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
清魚看得好笑,但站在那很快就被十五注意到了,“清魚姑娘,你們聊完啦?”
“嗯?!鼻弭~向他們靠近,回答完十五的話就對路臨說:“路臨,走吧。”
路臨趕緊走到她身邊,十五看了就說:“慢走啊清魚姑娘,下次有空再來?。“崖放R也帶來!”
兩人走遠(yuǎn)后聽到最后一句話都不禁笑出聲。
“你和十五怎么突然關(guān)系這么好了?”
路臨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十五為人豪爽,和他在一起就像回到了訓(xùn)練那時候,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感覺?!?p> 路臨是個武夫,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也就說了,遇上十五這種慣會說話的,難免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既然這樣,以后我來找云淮你都跟著來吧。”
“姑娘不會怪我嗎?”
主子說過外面人心險惡,他冒冒然就交了一個朋友,姑娘怎么不多問問呢。
清魚失笑:“我怪你作甚?交朋友是你的自由,況且我看十五雖然心眼兒多,但確實(shí)是個好人,你和他來往我不擔(dān)心?!?p> 清魚心里想的是:云淮的屬下想必是壞不到哪兒去的,路臨也不是個嘴不把關(guān)的人,就隨他去了。
“多謝姑娘!”
看著笑得開心的路臨,清魚心里也開闊的很。
今天的收獲很大,清魚唇邊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