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把祁兒帶出來?!?p> 宮子瑜只留下一句話就離去了,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面色痛苦,一直揪著自己衣領(lǐng)的親妹妹。
疼。
和她之前的毒發(fā)不一樣,這次感覺像是千萬只螻蟻在侵蝕著自己,腦袋更是疼的受不住。
怎么會……她身上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癥狀!
在她痛苦掙扎的時候,腰身一緊,迷迷糊糊地撞上了什么,只聽見一聲悶哼。
咬了一下舌尖,意識才有點清醒。
這人身上的氣息,很是清冷,有些像夜里的寒氣。
有點像……
下一秒,拼命推著面前的人,怎么會是他??!轉(zhuǎn)而又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胡亂扯著,企圖求得一絲解脫。
疼。
痛。
要死了。
扣住她的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給她喂了一顆藥丸。
“小魚兒若是疼的受不了,咬本太子?!?p> 身子一顫,
她還真是不客氣啊。
面具下的眼神軟了幾分,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懷中人疼得陣陣痙攣,發(fā)絲黏在額前,偏著腦袋,咬牙忍著,恍恍惚惚的。
大手撫上她的腦袋,似是安撫,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疤痕時,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眼簾微垂,她……
“小魚兒?!?p> 他在她耳邊輕喊著,進了她的耳朵,卻成了夢魘,像是掉入冰窖,整個人僵住。
“小魚兒?小魚兒?”探上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fā)燒。
像是想到了什么,撩起她的衣袖,原來的那個印記竟然不見了。
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一處,是小魚兒把那個印記消除了嗎?怎么會沒有了。
“疼?!?p> 懷中的人痛苦的呻吟把他的思緒拉回了。
探上她的脈搏,她身上怎么會突然又出現(xiàn)其他的毒?
難道是之前沒有診斷出來?
“小魚兒?!?p> 南錦御小心翼翼地喊著她,撫在她背心的手不斷輸送著一股暖流,想著辦法壓制著她身體的毒。
額前的汗珠不一會兒就密密麻麻的,他懷中的人掙扎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小魚兒?”
再三確定她是真的平靜了下來,才安心地將她攬入懷中。
“小魚兒?!?p> 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眉眼舒展了下來。
“小魚兒,為何這么喜歡南皇炎?”
“為什么那些事情都不說?”
“是不是只要有他在,小魚兒你就看不見錦御?”
面具下動情的眼眸里,一灘春水。
靠近,唇落在她臉上,慢慢移到她的唇邊。
心隱隱作痛,
他這輩子也只能這樣同她親近了吧。
不,
不要。
他不要只能這樣同她相處。
眼眸中的柔情化成了一絲怨恨,
她本來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半路被南皇炎劫了心,自此怎么說都沒有用。
南皇炎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根本不知道小魚兒為他做了多少,根本不值得!
“小魚兒,錦御好喜歡你。”
他撫上那遮擋自己臉部的面具,不禁有些嘲諷。
他那么努力地去靠近她,那么努力地去變成更好的人,為了她,甚至……
躺在他懷中的人掙扎了一會兒,微微的呼吸噴灑在衣衫間,惹得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眼簾微垂,眼底的卻不是溫柔,而是見不到底的漩渦。
她就這么靜靜地躺著,像以前自己教她畫過的一幅畫,只不過,之前的那個姑娘已經(jīng)不在了,沒有了以前的歡樂,記憶中的紅衣也不在了。
像是一副軀殼,明明還是那個人,卻再也感受不到像以前的人帶來的感受。
就這樣看著,漸漸地失了神,窗外的光亮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暗淡了下來。
懷里的人又鬧騰了一會兒,才再次安靜下來。
“小魚兒?”
一聲聲,輕輕地,落在耳邊。男人手中的面具還猙獰著,臉上的傷痕駭人,落在那闔著的眼上,目光卻意外柔和。
床上的人,還靜靜地躺在他懷中,像之前他們在山洞里一樣。
他的手撫過她的眉間,向上,落在她額前的花紋上。
小魚兒到底想要做什么。南皇炎,她真的放下了嗎?真的會對南皇炎下手?
懷中的人的眼皮動了動,終是沒有動作。
“小魚兒,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越來越不了解小魚兒的想法,發(fā)生的一切好像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卻又好像在往不可測的方向發(fā)展。
仿佛回到之前的時光,紅衣縱馬,自由馳騁,年少時的歡聲笑語還在耳邊。卻又一恍惚,墜入懸崖,看不見未來的路,數(shù)不清的藤蔓拉著自己往下。
宮淺語閉著的眼,緩緩睜開,微顫,閉著唇,目光落在那猙獰可怖的面具上。
南錦御怔了一下,偏開了腦袋。她知道是嗎……
“南錦御?!?p> “嗯?!?p> “你想復(fù)仇?!?p> 他沉默許久,“不想?!?p> 他只想讓小魚兒看清楚,忘記那些不好的事情,重新把屬于他們的世界構(gòu)建起來,回復(fù)以前的秩序而已。
宮淺語欲言又止,終是長嘆一聲,沒有下文。
任由她推開,伴著關(guān)門聲離去。
那一聲長嘆,在他腦子里回旋不止,似乎在提醒什么,忽地,又不見了。
衛(wèi)府:
目光落在庭院間那長跪不起的身影,沒有了宮淺語,終是保不住。
南皇炎執(zhí)扇立于長廊,半分眼色也不曾給院中之人。
“選秀一事,何時公布?”衛(wèi)清河接過家仆手中的傘,穿過長廊,停在院中,那傘不偏不移地遮住了烈日。
“再議?!蹦匣恃拙従徴归_執(zhí)扇,思索片刻,“齊王的事情,語兒如何解決的?”
衛(wèi)清河收起手中的汗帕,嘴角微勾,“說來也怪,齊王這三次上門請王妃回府,在京城竟也落得個美名?!?p> 微微蹲下身子,勾起跪著那人的下巴,“淺語怕是拿了齊王什么把柄,又或是,齊王有求于淺語?;噬吓c其糾結(jié)這些,不如想清自己的立場是何?!?p> 南皇炎低笑一聲,轉(zhuǎn)身,瞥見他的動作,“長夜......終究是屬于黑暗的,你又何必救他?!?p> 生于暗處的人,最后也會回到暗處。即使后來向陽而生,也免不了根生的劣性。
衛(wèi)清河的手收了一分勁,手下的人疼的哼出了聲。那一瞬間,又松了些勁。
“長夜也是他的長夜,光亮總有一天也會到來,哪怕只有一絲,也好?!?p> 沉默許久,輕笑一聲,“長夜?長夜終究還是長夜。清河,他不是你該保的人?!?p> 那場瘟疫,解藥,長夜。怎么會沒有聯(lián)系。
血從長夜發(fā)間滴落在腕上,輕輕拭去,“清河無想保之人。不過是淺語想保,清河替保罷了。”
腳下一凝,“你說誰?”
宮淺語
之前因為一些私人的事情斷更了,非常抱歉。這本書,是自己的心血,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