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師傅是醫(yī)圣
兩人無聲笑了一陣。
舒婆才又別有深意地道:“說起來,雖然跟在主子身邊將近七十年,但對她的許多事,老婆子我依舊不是十分清楚。她似乎有許多神秘的過往,指不定哪天就會暴出什么驚人的秘密,禍福難料!跟著這樣的主子,你害怕嗎?”
“當然不會!”陳曙晞立馬搖頭,認真地道:“對我來說,師傅是這個世上最最重要的人,將來,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都不會離開師傅的?!?p> “那就好!如此我也能走得安心些?!笔嫫抛宇H感安慰地道。
“舒婆婆……”想起她已經(jīng)時日無多,隨時都可能離他而去,陳曙晞剛升起的一點歡樂心情,瞬間消散無蹤。
“說了不許難過,你還哭喪著臉,是想讓我走得不能安心嗎?”舒婆子先是嗔了句,隨即又寬慰他道:“我這一輩子,前十幾年雖然過得辛苦,但至從跟了主子后,大半生都過得十分安穩(wěn)順遂,托主子的福,甚是享了許多常人享不到的福,活到這把年紀,人生沒有任何遺憾,已經(jīng)是賺到了,即使讓我現(xiàn)在立馬死去,我也能含笑合眼,所以,沒什么可傷心的,就算難過,一兩日也就夠。”
“舒婆婆……”陳曙晞不舍地喚道。
道理他都懂,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到,又不是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你可不能這樣,”舒婆子也知道這種事,光靠嘴巴去說也是沒用的,只得使出了鎩手锏:“你知道嗎?對生離死別這種事,主子表面風輕云淡,看似早已看開了,但其實每次身邊有人離去,她都會不自覺的消沉許久!我走了以后,她身邊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不能也跟著消沉,要照顧好她,那樣我在下面才能安心,知道嗎?”
陳曙晞這才提起了精神,向她保證道:“是,舒婆婆,晞兒知道了?!?p> 舒婆子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如此,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你不知道的主子的秘密作為獎勵,如何?”
“什么秘密?”陳曙晞忙追問道,好奇心又被吊了起來。
舒婆子賣了個關子:“天下所有醫(yī)者在拜師前都會先拜一個人,你知道嗎?”
陳曙晞立刻答道:“自然知道,就是要醫(yī)圣!據(jù)說醫(yī)圣是天下醫(yī)者之師!”
這個他還真知道,因為藥莊還存在的時候,不光是學生拜師時,只要逢年過節(jié),家中的長輩也要領著他們這些小輩去祭拜這個人,不過,有一點不同外面的是,他們藥莊拜的是蓋著紅布的牌位,而不是神像。
“是的,醫(yī)圣!”舒婆子點點頭,道:“百年前真實存在的偉大人物,在這個對女子極為苛刻的時代里,以女子之身,做到了許多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醫(yī)術高明、仁心仁術,攻克了許多在當時難以治療的疑難雜癥,研究出無數(shù)的療效奇佳的新藥方,而且難得的是,她從不藏私,很樂于將自己的研究所得公之于世,也不吝將自己的神術授與他人,現(xiàn)今留傳最廣的、醫(yī)者必學的《心脈術集》《妙灸針法》都是由她所著,可謂造福蒼生、功德無量,在當時真真是家弦戶誦,世人諧尊稱她為醫(yī)圣,也成了后來所有醫(yī)者向往的楷模?!?p> 一翻話,舒婆子由于中氣不足,說得很是緩慢,時不時還不受控制的咳嗽幾下。
陳曙晞耐心聽完,才不解地道:“這些我都知道,祖爺爺在世時,曾經(jīng)跟我說過許多關于醫(yī)圣的偉事,但是,這跟師傅又有什么關系?”
“那你祖爺爺有沒有告訴你,醫(yī)圣她至今還活著?”舒婆子意味深長地道。
“醫(yī)圣還活著?!她不是百年前傳說中的人物嗎?如果她還活著,那豈不是……”陳曙晞說著,突然聯(lián)想到了什么,驀地停了下來。
等等!醫(yī)圣是百年前的傳奇人物,至今還活著的話,起碼有一百多歲了,而師傅她也活了不下百年,而且醫(yī)術也十分高絕,天底下可沒這么湊巧的事!
所以,師傅她就是傳說中的醫(yī)圣?!
那怕心中已經(jīng)有八、九分覺得就是如此,陳曙晞卻依有點難以置信,他猛然抬眼看著舒婆子,驚訝地道:“師傅就是醫(yī)圣?!”
“是的,主子她就是醫(yī)圣,你們藥莊的現(xiàn)在遍布大安的濟藥堂,都是主子由一手建立起來的!”舒婆子頷首肯定了他的猜想,同時略略淘氣地道:“這也是婆婆我今天要告訴你的關于主子的小秘密!”
“怎么會?”陳曙晞失神地喃喃自語了下。
所以,祖爺爺以前讓他們祭拜的人就是師傅?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了一個細節(jié),雖然祖爺爺時常讓他們祭拜,卻從沒與他們明確說過,那是往生牌還是長生牌,是他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為那是往生牌,但其實應該是祖爺爺特地為師傅立的長生牌吧?
想到這,他突然莫名覺得有點囧是什么回事?
陳曙晞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
“咳!是不是覺得很神奇?”舒婆子了然道。
“嗯。”陳曙晞點點頭。
舒婆子也笑了笑,感同身受地道:“當初,我剛知道的時候,也覺得很神奇,傳說中的人物居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還能觸碰到她,與她說話,甚至是一起生活,那感覺確實很奇妙,那段時間,我整天都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里?!?p> 舒婆婆真是將他此時心中的感受準確的表達出來了!
陳曙晞有點小激動的狂點著頭,表示贊同。
他激動的小表情逗得舒婆子嘴角止不住的又彎了彎。
一老一少又樂呵了一會后,舒婆子才止住笑,道:“好了,主子的小秘密婆婆我知道的都給你抖完了,剩下的我不清楚的,只待將來你自己去挖掘了,說了這么久,我也乏了,得休息一會了,你也出去吧,不用守著了?!?p> 陳曙晞扶著她小心躺下,給她壓好被子,卻不太樂意離開:“可是,我就想守著您。”
“守著我干什么?”舒婆子笑罵了句,又咳嗽了下,才道:“主子今天也為我忙活了一天了,到現(xiàn)在都還未吃過任何東西,你趕緊去給她弄點吃的,照顧好她才是正經(jīng)。”
陳曙晞猶豫了下,終是道:“那好吧,我去廚房弄點吃的,舒婆婆您想吃什么,我一并給您做。”
“那就給我熬碗米粥吧,正好也有點餓了?!?p> 舒婆子其實并沒什么胃口,可是為了讓他安心離開,還是讓他給自己熬點粥。
“好,舒婆婆,您等著我,很快就好?!标愂飼務f著,忙起身離開了舒婆子的房間,飛快的往廚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