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唐爾感覺到眼前有個黑影。
“交換嗎?交換嗎?交換嗎?交換嗎……”
那個黑影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黑影在他周圍繞來繞去,似乎在觀察他。
突然,黑影迅速沖過來,對著唐爾,似乎是要挖開他的心臟鉆進去一樣。唐爾看清了黑影的臉,猙獰得像是一個惡鬼!
嘩——腦海中爆發(fā)一聲巨響之后,唐爾睜開眼睛驚醒過來。
原來只是一個夢……
清晨的太陽光直直的刺入了唐爾的眼睛,他不得不拿手去遮擋太陽,卻發(fā)現(xiàn)他的周圍站滿了人。
等他往周圍四顧,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從這岸邊的硬石板路上醒過來的。
怎么回事?唐爾一驚,迅速開始回想。
他想起來,昨天晚上在岸邊散步,卻和一群衣著詭異帶著巨大武器的人進行了交戰(zhàn)。
雖然印象很深刻,但是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夢罷了。但是如果是做夢,自己又怎么會在這個地方醒過來呢?
唐爾仔細回想著,他所能記得的最后一幕,就是自己被利刃刺穿了胸口,渾身劇痛卻沒有辦法動彈,只能迷茫地望著夜空,他記得昨天晚上的夜空沒有一絲絲的光亮。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唐爾瞬間變了臉色——
因為他摸到了胸口有一個陌生的疤痕。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自己真的被利刃洞穿了胸口?!可是自己現(xiàn)在為什么又似乎沒事?難道不應該失血過多嗎?
唐爾扭頭看了看地面,沒有鮮血的痕跡。
“我們剛剛已經幫你叫了救護車了?!比巳褐杏泻眯娜苏f。
大概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被早上起來晨跑的人發(fā)現(xiàn)了吧。
唐爾沒有管周圍正盯著自己的人群,他似乎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急匆匆甚至有些粗暴地推開人群,往家的方向跑回去。
……
……
今天是霓虹中學院保送生們最為關鍵的一戰(zhàn),因為今天決勝的四個學生,將會取得保送超一流名校的資格。
而第一名,更是能夠取得中都院的錄取資格。
中都院是什么學校?華夏最大的律者培訓學院,進了中都院,等于半只腳踏進了華夏國防護衛(wèi)隊的大門。
華夏國防護衛(wèi)隊,是每一個律者都向往的地方,更是每個熱血男兒的畢生夢想,護衛(wèi)隊的成員,幾乎都是由全國各地選拔的最優(yōu)秀的律者。光是護衛(wèi)隊的最低級的成員,就有等同于上將的級別。
超人時代歷經數(shù)十年,人們的審美觀早已發(fā)生了變化,社會的體系和運作,也較之前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熒幕前展現(xiàn)邪魅妖嬈的小鮮肉早已經被時代摒棄,各種綜藝節(jié)目也被絢麗奪目的異能取代。全新的社會,全新的概念,不僅僅是人類本身,就連科學技術也有了更加寬廣的發(fā)展方向和探索價值。
在這個社會,影視娛樂、各路八卦已經不再是人們業(yè)余飯后的津津樂道——
異能,才是主流!
因此,霓虹中學院的16名晉級選手,都會在今天施展出自己的渾身解數(shù),期待在今天的比賽中拔得頭籌。因為今天不光只有老師和學校領導,甚至市里面的一些大人物,還有各所名校的選拔老師都會來。
“八強晉級賽第三場,唐爾對戰(zhàn)邵斌,請雙方學員就位?!?p> “唐爾,唐爾同學在場嗎?”
一切似乎又重演了一遍。
“他怎么回事?!”主席臺上,領導很是生氣,哪怕一個學生再有才華,不遵守紀律,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學生。唐爾的懶散行為讓他很是窩火。
更重要的是,很多市里面的大人物,甚至自己的上級,也會來觀看今天的比賽。
很多人都想來看看聞名霓虹市的那個“雷霆”少年,包括中都院的老師。
所有人都盯著入場大門,期待著一道閃電會如期而至,帶著青春的四溢活力和玩世不恭。
但是,似乎唐爾并沒有讓他們如愿。
“他怎么回事?!”夏音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那個家伙氣死了。之前那一次唐爾遲到也就算了,怎么說也算是趕上了比賽。但是今天這么重要的比賽他竟然遲到了?比賽因為他已經耽擱了快10分鐘了,他到底怎么想的?
難道說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夏音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夏夏,唐爾怎么了???”夏音周圍的學生都在問夏音。
夏音沒有回答,她默默打開手機,撥通了唐爾的電話。她想起了昨晚唐爾的神情,她當時以為唐爾是淡漠,現(xiàn)在仔細想想,眼神分明是有些緊張。
難道……出事了?
夏音的手有些抖,她的心跳得砰砰的,甚至能透過胸腔,聽到那急促的心跳聲。
她很不安。
一秒,兩秒。
一分鐘,兩分鐘。
除了電話那頭沉寂的嘀嘀聲,夏音仿佛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聲音。
直到那個聲音響了起來——
“唐爾因不在場,經評審團一致裁定,視為棄權。本場比賽,邵斌勝?!?p> 整個觀眾席跟炸了鍋似的,甚至沒有人去看那個叫邵斌的勝利者,而都在討論那個始終沒有出現(xiàn)的男人。
一時間,各種猜測、臆想,層出不迭。
夏音站了起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夏……”夏音身旁的女孩,看著夏音這不正常的舉動,有些擔憂,她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夏音沒有看她們,她從她們的腿間跨過去,甚至連被絆倒都不在乎。她現(xiàn)在只想去一個地方,她也只能去那里。
當然是唐爾的家。
沒有人知道,夏音會有唐爾家的鑰匙。以前唐爾嫌夏音一遍遍來催他吃飯有些煩耳,索性給她配了一把鑰匙,這樣自己就不用聽見那煩人的敲門聲,因為夏音可以直接到他的房間把他拽出來。
她跑到唐爾家,上次不接下氣,也沒敢多喘幾口氣,顫抖著手打開門,跑到唐爾的房間。
房間里沒有人。
夏音的心一涼。
突然,她聽到從廁所里面?zhèn)鱽砹伺枳哟蚍穆曇?。連忙趕過去,打開廁所門,看到唐爾癱倒在角落里。
“你……你……”夏音有些說不出話來,“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這個人怎么輕重不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已經想好了一大堆要去罵唐爾的話,她也覺得這個家伙現(xiàn)在也到了該罵醒的時候了,不能再這樣仗著天賦繼續(xù)過吊兒郎當?shù)纳睢?p> 但是話剛到嘴邊,夏音就愣住了。
唐爾抬起頭,看著夏音,眼睛布滿血絲,看上去整個人無比憔悴。他渾身顫抖,想說什么,但是只是動著嘴唇,沒有發(fā)出聲音。
過了很久,唐爾才說出話來。
“夏……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他垂下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我好像……”
“什么好像?你說清楚??!”夏音急道。
“我的能力……好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