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們聽說了沒有,鎮(zhèn)東老屠宰場那邊聽說有牲畜發(fā)瘋,還踩傷人?!?p> “當然聽說了,就昨晚的事情,據(jù)說是傷了好多人。”
“真可怕呀!”
“嘿,我跟你們講,我舅舅就在你們說的那家屠宰場上班,聽我舅舅講……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是僅僅一起普通的牲畜傷人事件,而是因為鬧鬼所導致的?!?p> “鬧鬼?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在給我講故事吧?”
有人對此感興趣,自然也就有人抱以質(zhì)疑,一時間爭論分聲不定,陷入征討。
這個年紀的他們,青春正好,自然活潑好動,好奇心正旺,難免對于傳言里所講的“神啊”、“鬼啊”一類尤為好奇,再加上環(huán)境熏陶,以及本土文化以致,不少人小時候就聽著八百萬神明的故事長大的,對于他們來說,若說對這些言論不好奇都是假的。
聽到人群中有人抱著質(zhì)疑言論,那人顯得有些焦急,趕忙出言解釋,為給話語添上幾份可信的真實性。
“唉唉,你們還別不信,這些事情都是我舅舅昨晚回來親口告訴我的?!?p> “他說,因為屠宰場占地面積過大,所以選址不得不在建在一座墳地上……”
他一邊為所有人復述這話,還一邊手舞足蹈,就好似舞臺上搞笑的相聲演員。
而剛一教室的原影恰巧聽到他們討論話題,也是滿心的無語。
事實上,正如他之前所考慮那般,事情發(fā)展和預計的一樣,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鬧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也不知是該用“杜王町這小鎮(zhèn)實在太小”、還是“人言可畏”來形容,總之就是很夸張就對了,甚至還有些嗅覺靈敏的狗仔,特意跑到屠宰場,企圖能夠挖到一些大的新聞。
對于這些話,原影并沒有太過在意,隨便聽聽就好,反正又沒人知道事情是他搞出來的……
在貼近墻壁的過道,原影悄無聲息的穿過吐沫星子橫飛的人群,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與其有心思去考慮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不如考慮考慮究竟該怎么去忽悠東方仗助,這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情。
他將課本從黑色公文包中取出,攤開在桌面,而后思緒不知覺中魂游去了。
……
“大……大木前輩,那病秧子到教室了,我們要現(xiàn)在過去教訓那小子嗎?”
教室的另外一個角落,鬼鬼祟祟的井上絨樹湊了過去,小聲對著“啷當”靠在椅背上的大木輔仁咬著耳朵。
“哼……想讓這小子舒服一會,教室里人多眼雜,等下午休的時候我們把他帶出去在教訓,讓他知道該怎樣尊敬對待自己的前輩?!?p> 大木輔仁一雙陰鷲、怨恨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同樣坐最后排,不過卻在不同角落發(fā)呆的原影,神色不忿,低聲說著,
很消散,他似乎還在為了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大概是在后輩面前落荒而逃是件丟臉的事情,所以他想找回場子。
聽到他的話,膽子略大些的松田織一下意識點點頭附和,很顯然他的想法與大木輔仁有幾分相似,都覺得被原影這樣的病秧子給嚇到很丟人。
反倒是一旁的井上絨樹,他比起大木輔仁和松田織一都要膽小許多,看像原影側(cè)臉的目光隱隱有些擔憂道,
“大木前輩,這家伙身體不太好,萬一我們教訓他,真的把他給弄傷怎么辦?”
“沒關系,打傷就打傷,如果那家伙的父母找來的話,我會求我哥幫忙擺平的?!?p> 這一次,大木輔仁淡然,比起之前有了許多底氣。
“大木前輩,您的哥哥是在警署工作嗎?”
第一次聽到自己這位前輩牽扯出家人的松田織一的不免是有些好奇追問,
聽到他的詢問,大木輔仁將目光從發(fā)呆的原影身上收了回來,憋了他一眼,猶豫了半刻后,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
“黑水街!”
聽到這個名字,作為小跟班的兩人霎時間臉色大變。
……
對于原影這個已經(jīng)上過大學的人而言,初中學業(yè)的這點課本就像是漫畫書一樣簡單。
每次……加藤音衣講課的時候,他都有種昏昏欲睡的沖動,稍不留神就可能會睡著。
好不容易將一上午的“唐僧念經(jīng)”熬了過去,原影就好似剛剛出籠的小鳥,脫離束縛在五指山下壓了幾百年的孫猴子,總算是有機會能喘口氣。
“先去吃飯吧,也不知道也等自己到食堂的時候還能不能剩下炸豬排三明治,那怕還剩下炒面面包也好?!?p> 將課本歸攏到公文包內(nèi),原影自嘲一笑起身,不急不緩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硌得慌的胸口,才慢吞的離開教室。
而在他離去之后,鬼祟在角落中的大木輔仁幾人相互交換過眼神后,才快步跟上。
剛離開教室沒多久,原影就發(fā)現(xiàn)畏縮小心跟在身后的三個家伙,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這幾個家伙在干嘛?這是在跟蹤我嗎?還是說……終于是忍不住了?”
對于三人會來找自己麻煩的事情,原影早有預料,現(xiàn)在遇到也沒覺得如何。
不過稍微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幾個家伙開找麻煩比他預計的時間要早上很多。
看來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愛面子……也不難理解,畢竟混混都是一個尿性。
原影心中玩味調(diào)侃,臉上不見得有半點擔憂可言。
“不過也好,被人惦記總會也是件麻煩事,不如就在這里一起解決掉好了。”
這么想著,原影捏了捏拳頭,而后神色淡然的向著一個偏離食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