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兒剛踏進議事閣的門,就看見東野清正在向東野武征匯報有關(guān)昨日竹筒里的霧氣情況。
“爺爺。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配和各種試驗,最后我推測霧氣里的成分是卜凝花?!睎|野清嚴(yán)肅正經(jīng)地說。
“卜凝花?”東野武征聞言,整個身子都一震,卜凝花是上古之花,傳說只有西域才能夠?qū)さ脦字辏疫@花專門克制東野樹妖。
“是的?!睎|野清猶豫一會兒,然后又道,“但我只是推測。”
“推測?”東野武征強調(diào)了這兩個字,怎么能夠是推測?難道還不能確定嗎?
“因為我嘗試了很多草藥,都沒能配出相應(yīng)的味道。根據(jù)我聞出來的氣味對比了書上記載的相關(guān)草藥內(nèi)容,只有卜凝花能夠相稱。而且卜凝花的作用就是克制改變我們血液,從而克制我們自愈的能力。”
經(jīng)過東野清一番解釋,加之東野武征對草藥實在不了解,也只能暫且相信東野清。
“那可有什么解決之法?”東野武征一個心急。
“有,前些日子苗瞑為救我就中了卜凝花的毒。因此我知道解藥的藥方,我已經(jīng)讓知曉在煎藥了?!睎|野清給了東野武征一個寬心的笑容。
但是提及苗瞑,東野清的眼眸就不住的閃動,她想知道苗瞑是否來找過東野武征,是否已經(jīng)…離開。
東野清沉思一會兒,還是對上東野武征的眸子問:“爺爺,昨夜苗瞑…”
“來過?!睎|野武征直截了當(dāng)?shù)卮驍鄸|野清的問題,然后給出了答案。因為他知道東野清要問什么,而且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孫女還和苗瞑有任何的糾纏。
東野清一聽,整個人都呆滯住,眼眸里滿是不接受,不相信。
“后半夜,在我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苗瞑就來找我,說是要出東野林,問我怎么出去。我自然是高興答應(yīng),然后給他我的血液并派了幾個人跟著他目送他出了東野林?!?p> 東野武征不拐彎抹角,直接就清楚了東野清想問想知道的一切。他原以為告訴了東野清一切,東野清就能夠釋懷,但是東野清看著他的眼眸瞬間就充滿了眼眶。
于心不忍的東野武征還是苦口婆心地勸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但是清兒,你們不合適。況且他已經(jīng)離開,你就不要再想著他念著他。”
“我…我知道了?!睎|野清眨了眨眼,淚水還是流了一滴,但是東野清很快就擦掉了眼淚,然后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道,“我不會再想著他念著他了。”
“清兒…”東野武征明顯看出了東野清的隱忍,他也十分痛心,安慰的話已經(jīng)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口。
“爺爺,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闭f罷,東野清迅速就轉(zhuǎn)過身離開了議事閣。
東野武征使了一個眼神給胥式微,胥式微也趕緊就追了出去。
一邊目睹全程的符久昀悄悄走到林鹿兒身旁關(guān)懷一問:“你沒事兒吧?昨晚在這兒待了一宿,他們沒為難你什么吧?”
林鹿兒沒想到符久昀還會關(guān)心自己,她怔了怔然后溫柔道,“睡得挺好,謝謝關(guān)心。”
符久昀放心地笑了笑,然后還想說什么就被東野武征打斷。
“林姑娘?!睎|野武征揉著眉心,緩解痛苦。
“林主,找我來有什么事嗎?”林鹿兒一下就轉(zhuǎn)過頭看向東野武征。
“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知道你不會害我們東野林”東野武征深深地嘆了口氣,杵著拐杖走到椅子前虛脫般地坐下。
東野武征雖然不問世事許久,但是那個隱世正派煙夙渺他一直久仰,年輕一輩的人根本不會知道有煙夙渺這個組織的存在。
而且林鹿兒是一個不過二十左右的人類,就更不可能通過煙夙渺來招搖撞騙,所以東野武征信任林鹿兒。
“這是自然?!绷致箖簳狞c頭,然后繼續(xù)等著東野武征接下來的話。
“所以我想問林姑娘能否暫且留在我東野林?能否助我東野林渡過這個難關(guān)?”東野武征蒼老的臉上帶著誠懇。
“林主…這…”林鹿兒面帶為難之色。
一邊的符久昀聽東野武征這個語氣這個態(tài)度以及這番話,當(dāng)場就震驚了!
東野林向來不許外人進入,怎么如今東野林的林主反而還主動留人?
符久昀對自己身邊這個姑娘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
“我知道這個要求對林姑娘來說有些過分,但是近日我東野林外族騷擾不斷,而今又出現(xiàn)了卜凝花這上古之花,一種專門克制我東野一族的花。雖然清兒說有破解之法,但我還是不放心…”
東野武征眼里透著擔(dān)心。東野武征很清楚接下來東野林即將要面對的是什么。他也知道煙夙渺的人會有多厲害,能讓一個高手留下來幫忙有什么不好呢?
林鹿兒也不忍心看著一個白發(fā)老人如此憂慮:“林主,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覺得我一個外人留下來實在破壞你們的規(guī)矩?!?p> 東野武征卻擺擺手:“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我們東野林世代阻止外人是害怕有歹人來謀害我們一族。但林姑娘你和那些歹人不一樣,所以留你,我信得過。”
“這…”林鹿兒也不知道要如何拒絕。
符久昀倒是看懂了東野武征的計謀,盯著東野武征冷哼哼一聲:“我看你這個老頭就是看著林鹿兒厲害才想讓她留下來幫你們守衛(wèi)東野林吧?”
“你這小子!”東野武征氣得直接站起來,用拐杖指著符久昀。
符久昀卻不以為意,“難道不是嗎?如今你們東野林岌岌可危,我看那些守衛(wèi)邊界的士兵一個二個都是很能打。唯一一個能打的胥式微還是林鹿兒的手下敗將?!?p> 說完,符久昀還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好像說得胥式微是他的手下敗將一樣。
“你!”東野武征被符久昀氣得滿臉通紅,簡直想要把符久昀大卸八塊扔出東野林!但是又看在符久昀是跟著林鹿兒的,東野武征再大的火氣也只能忍下。
“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林鹿兒拉了下符久昀,然后重重地掐了下符久昀。
符久昀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胳膊,怒氣沖沖地盯著林鹿兒:“什么尊老不尊老?這老頭明顯就是想要利用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又如何?”林鹿兒負氣一聲,轉(zhuǎn)過頭不再理會符久昀。
符久昀也不再做老好人,氣呼呼地也撇過頭。
林鹿兒這下才想起東野武征還在等自己的一個答復(fù)。
煙夙渺的職責(zé)本就是守護天下蒼生,如今東野林有難,她林鹿兒既然看見了,就不能不管。
林鹿兒沉了口,她望著東野武征認真道:“林主,我答應(yīng)你留下守護東野林?!?p> “林姑娘…”東野武征的欣喜溢于言表,“謝謝林姑娘?!彼粋€激動就要想上前作揖致謝。
“林主客氣了。”林鹿兒上前扶起彎腰行禮的東野武征。
符久昀可是沒好氣地瞥了眼東野武征:真是搞不懂林鹿兒這個丫頭腦子里在想些什么!明知道是個火坑還要往里面跳!
林鹿兒和東野武征說了幾句后,林鹿兒拉著符久昀就準(zhǔn)備離開議事閣。
符久昀一臉不情愿地跟著林鹿兒出了議事閣。
東野武征望著林鹿兒的背影也是無奈地在心底嘆息,他也并不愿意請求林鹿兒,但就像符久昀說的那樣,東野林沒有足夠強大的部隊抵擋進攻。
而他即將進入樹妖的休眠期,在休眠前期,他的妖力非常弱的。所以他別無他法,只能請求林鹿兒的幫助。
東野武征此刻只希望東野林能夠順利地邁過這次難關(guān)。
從議事閣出來,東野清也不管胥式微說什么,反正她就是聽不進去,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走。
胥式微見狀覺得不是辦法,于是大步上前到了東野清的跟前,擋住了東野清的路。
“胥哥哥,你干什么?”東野清沒好氣地抬起頭盯著胥式微。
“圣女,你能不能振作起來?能不能正常一點?”胥式微也難得對著東野清嚴(yán)肅冷酷起來。
“我現(xiàn)在難道很萎靡嗎?”東野清轉(zhuǎn)過頭去,倔強地回了句,“我現(xiàn)在很正常,你別擋著路?!?p> “從小到大,你正不正常難道我還不清楚嗎?”胥式微心急又心疼地拉過東野清,讓她必須正視。
果不其然,胥式微正視東野清的時候,東野清的眼眶又紅了。
東野清煩躁地掙脫開了胥式微的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不可以嗎?!別跟著我了!”
掙脫開胥式微,東野清就像脫韁的野馬直沖沖地朝前跑去,接著用了幾個瞬移很快地消失在了胥式微的視線中。
東野清瘦弱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胥式微眼中,他滿是心疼,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而從另一邊,陶知曉突然急匆匆地跑來。
正當(dāng)胥式微愁悶之時,突然聽見了一聲聲焦急的呼喊聲。
“不好了!不好了!”
胥式微定睛一看,陶知曉用著瞬移加小跑到了胥式微跟前。
陶知曉站定過后扶著胥式微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清兒…清兒呢?”
“她…先行了一步。”胥式微支吾地搪塞了一句,然后趕緊扶著陶知曉詢問,“你剛才說不好了?什么不好了?怎么不好了?出什么事了?難道虎族進犯了?”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陶知曉問懵,她緩了緩,愣愣道,“清兒給的藥方,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