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的劇組,除了男女主的單獨(dú)化妝間,其他人共用兩個化妝間,原本劇組也是打算給裘任弄個單獨(dú)的,是他自己說待的時間不長,不用麻煩。
兩個化妝間,一大一小,大的一間地方大,寬敞,人都愛往那去。小的化妝間一共就只能化兩個人,幾乎只有群戲會用到這里。
夏淺溫的戲在下午,以為不會有人來這里。
但現(xiàn)在,裘任就這樣推開了房門,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上來就問了這么一句話。
夏淺溫有些呆滯,等人站在她面前了,才后知后覺的站起來。
“裘……裘老師?您怎么來了?”
裘任似乎真的只是隨意開了一扇門,就進(jìn)來了,語氣親昵有隨意,像是多年的老友見面。
“外面熱,我進(jìn)來涼快一下?!?p> 夏淺溫撇了一眼緩慢勻速運(yùn)動的電風(fēng)扇。
心里緩緩打出一個“?”
有空調(diào)的房間你不去,來吹小破風(fēng)扇?
但在偶像的光環(huán)下,所有不合理的,都是合理的。
她讓出自己的椅子。
“裘老師坐這,這風(fēng)大?!?p> 說著又去挪落地的電風(fēng)扇,想讓它離裘任近點(diǎn)。
但老式的風(fēng)扇比較重,她一個人沒挪的動,一邊彎腰努力的挪,一邊招呼站在一旁的王安安:
“安安,來幫我搬一下?!?p> 看著突然狗腿的自家老板,王安安嘆了口氣,過去幫忙。
裘任也不阻止,就坐在椅子上,眼神落在夏淺溫身上,看著她忙活。
夏淺溫終于忙活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王安安去給兩人買水。
她以為自己之前就是幻聽了,裘任又重新問了一遍:
“獅子和鹿你選哪一個?”
“那當(dāng)然是……”
她下意識想說鹿,但腦子里一瞬間閃出的卻是陸梁昨天晚上的樣子。
見她久不回答,裘任開口借話:
“嗯?當(dāng)然是什么?”
裘任右腿搭在左腿上,身體前傾,手肘撐著膝蓋,托著下巴看著她。
夏淺溫被他這樣盯著,心里有些發(fā)毛,笑著開了個玩笑: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裘任還是保持著看著她的姿勢,眉眼輕輕上挑,原本溫文爾雅,紳士的臉頓時多了兩分風(fēng)流,夏淺溫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樣一面,他說:
“看不出來我們夏夏這么貪心啊,那我可要傷心了?!?p> 我們?夏夏?傷心?
夏淺溫再次給他搞懵了,兩只眼睛呆呆的看著他。
這個裘任和她想象的,印象中的都太不同了,她心臟有些不好。
裘任抿著嘴低頭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就出去了。
留下一個呆若木雞的她。
王安安抱著兩瓶水進(jìn)來,正巧在門口碰上出去的裘任,打了聲招呼。
邊往里走邊說:
“哎?裘老師不涼快了嗎?”
她的問題被她家老板完全忽略,并同時開始了她聽不懂的胡言亂語。
“安安,他剛說我們夏夏,我們夏夏?!?p> 王安安:“哈?”
夏淺溫:“他還摸頭殺,他摸頭殺!”
王安安剛放下水,轉(zhuǎn)身就被一把抱住,夏淺溫像個八爪魚一樣在她身上扭來扭去,整個人興奮的臉都紅了。
她崩潰了,她一共就離開了五分鐘,裘任給她家老板下了什么迷魂藥???
夏淺溫把這個事復(fù)述了一遍,卻并沒有還來王安安的興奮,反而皺著眉問了第一個問題:
“他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背景嗎?”
夏淺溫放開她,眼神自信:
“那肯定是不知道的,我保密工作一流。”
第二個問題:
“那你和他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吧?以前不認(rèn)識吧?”
“對呀。”
夏淺溫又開始冒泡。
“對個屁?!?p> 王安安爆了句粗口。
夏淺溫望了她一眼,
“女孩子不可爆粗口?!?p> ?????
“夏夏姐,你冷靜一點(diǎn)?!?p> 王安安眼神嚴(yán)肅,扶著她的肩膀。
“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們才第一次見面,他之前也不認(rèn)識你,為什么會對你這么親密?還摸頭殺!”
夏淺溫停了笑,仿佛真的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
“可能,因?yàn)槲议L的比較好看?”
王安安沒忍住向天翻了個白眼:
“就算你長的貌若天仙,但他在娛樂圈十幾年,什么天仙沒見過啊。就憑這摸頭殺你,不對勁?。 ?p> 王安安的話還沒完:
“而且重點(diǎn)不是摸頭殺,是他的話??!什么叫他要傷心了?是因?yàn)槟銢]有選鹿而傷心了?這……這……”
“這什么?”
“這不就是吃醋嘛!”
最終王安安大聲說出她得出的結(jié)論,希望因此喊醒她的老板:
“他這是想和你搞曖昧??!”
而每當(dāng)關(guān)鍵時候,就總會有人出現(xiàn)在不該他出現(xiàn)的門口。
夏淺溫轉(zhuǎn)頭看過去,慶幸這次出現(xiàn)的不是陸梁。
“小胖你怎么來了?”
她心里嘆口氣,小胖怕又是要浮想聯(lián)翩了,作為陸夫人的人小胖真是為他們倆操碎了心。
小胖自己也覺得心酸,他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感情還沒個著落,卻每天忙著給他們創(chuàng)造機(jī)會,還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生怕兩人有什么誤會導(dǎo)致感情破裂。
他在心里給自己鞠了把淚,緩過神來回話:
“哦……哦,我是來給夏老師送冰粉的,陸老師請客,特意給你留了份大的?!?p> 小胖遞了冰粉過來,并沒有立即就走,反而站在原地搓了搓手,往王安安那邊挪了一步。
欲蓋彌彰的問:
“什么搞曖昧啊,誰和誰搞曖昧?”
說著眼神不住的往夏淺溫身上瞟,王安安是知道他們這中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的。為了她家老板偉大的演繹事業(yè)著想,她覺得還是按照之前的想法,獨(dú)自美麗的好。
她裝聾作?。?p> “什么曖昧?你在說啥?”
小胖平時看起來憨憨的,一旦事關(guān)陸梁立即變得精明起來:
“安安你就別藏了,剛才我都聽見了,咋回事啊?”
這狹小的空間里,夏淺溫就算是想不聽見也難。
她站在一邊,把拆到一半的冰粉盒子又蓋了回去,連帶著塑料袋重新又扎了個結(jié)。
“胖啊,我突然不是很想吃冰粉,你帶回去吧?!?p> 啊?小胖一聽急了,那可不行。別人不知道陸梁他還能不知道嗎,翻了夏淺溫微博知道她喜歡吃冰粉,為了看起來不明顯,每次都要請全組的人一起吃。
這要是被拒了,還不知道要別扭到什么時候。
連忙擺擺手,出去了。
夏淺溫也懶得去管他到底怎么想。
她不傻,王安安的話也沒錯。
最開始的興奮過后,冷靜下來,其實(shí)她明白,裘任的舉動確實(shí)已經(jīng)越過了安全距離。
但她想來想去,這確實(shí)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啊。
想不出來的結(jié)果,她也不強(qiáng)求,重新又解了冰粉的袋子,招呼王安安一起來吃。
管他什么原因,該她知道的,她總會知道的,多想無益。
她不知道,裘任從她這里出去以后,臉上寵溺的笑瞬間消失殆盡,掏出手機(jī)發(fā)了條消息:
“這是最后一次,以后兩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