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溫萬萬沒想到,她這個決定,間接性性的給她帶來了一系列的麻煩。
這邊跟著陶晶進(jìn)了包廂,屁股還沒挨著椅子,就聽到一道聲音:
“陶經(jīng)紀(jì)人這是帶了新人?”
陶晶就知道是個男人看到夏淺溫,都要多看幾眼。
笑道:
“哈哈張制片,好眼力?!?p> 說著把夏淺溫往前推了推,接著介紹:
“我手下的藝人,夏淺溫。夏淺溫,那是《上元》的張制片?!?p> 手在夏淺溫后腰悄悄捏了一把,放低聲音:
“快打個招呼?!?p> 夏淺溫看過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穿的西裝革履,一笑,眼角的褶子就像朵花一樣綻開。兩只眼睛不住的在她身上瞟來瞟去。
夏淺溫嘴角抽了抽,還是忍著惡心微微彎了彎腰,開口:
“您好,我是夏淺溫?!?p> 對于她的冷淡,對方也并不介意,反而熱情的招招手。
“好好好,過來坐,過來坐?!?p> 陶晶一個勁的把夏淺溫往人旁邊的椅子上推,兩只眼睛里的意思,就差寫在臉上。
夏淺溫身后的王安安說不上話,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手足無措,急的鼻子上都冒汗。
夏淺溫拍了拍她手背,吐了口氣,走過去,心里默數(shù)三秒。
幾乎是在坐下去的一瞬間,又站了起來,沖著張制片“呵呵”一笑。
“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p> 說完就拉著身后的人往門口走去。
趁著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開門,出去,一氣呵成!
這是夏淺溫應(yīng)付今天飯局的B計(jì)劃。
手摸上門把手,夏淺溫的嘴角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咧了上去。
開門!
走嘍~
而此時,門外的人似乎也沒料到突然有人開門,搭在門鎖上的手愣在了原地。
眼睛正對上門里笑開了花的人,眼神似笑非笑。
嗯。
真巧。
夏津正打算開口。
“砰!”
里面的人突然甩上了房門,速度之快,門板差點(diǎn)砸在夏津鼻子上。
關(guān)門的聲音吸引了房間其他人的注意。
但夏淺溫已經(jīng)無暇顧及了,她現(xiàn)在面如死灰的靠在門板上,大腦飛速分析著現(xiàn)在的狀況,以及可能發(fā)生的情況。
0.01秒后,夏淺溫的腦中出現(xiàn)了三個字和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
“你.完.了!”
一片寂靜中,陶晶皺著眉頭看向門口:
“你不是去洗手間嗎?”
“呵呵,我……”
話還沒說,把手的另一邊又有了動靜。
夏淺溫一個躬身彈跳開,像是身后有喪\尸一般。
拉著王安安擋在自己身前。
嘴里嘀咕: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夏津推門進(jìn)來,今晚一直處于???狀態(tài)的人,看見他,表情成功變成了
????????
樂譽(yù)娛樂的總裁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
還是導(dǎo)演先反應(yīng)了過來。
“夏總?”
夏津撇了一眼掩耳盜鈴的夏淺溫,開口回:
“是我,打擾了。剛才在門外碰見個熟人。”
說完,夏淺溫就聽見皮鞋和地板摩擦的聲音,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是死亡的聲音。
她的腿在發(fā)抖。
沒多久,聲音停了,一雙锃亮的皮鞋落進(jìn)夏淺溫的眼睛里。
“夏淺溫?”
“……”
媽媽救我。
可惜,夏媽媽遠(yuǎn)在天邊,沒辦法來救她。
心知逃不過的夏淺溫,破罐子破摔的抬頭:
“嗨,嗨?”
此時房間里,所有人都表情詭異。
沒瞎的都看的出來,夏津說的熟人就是夏淺溫……
別說,那些剛剛見面的制片導(dǎo)演,就是陶晶也一臉驚愕。
王安安直接傻眼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夏淺溫身上,只有夏淺溫仰頭看著夏津。
夏津看著她,在笑。
小時候,夏淺溫每次弄壞夏津的樂高,夏津都會這么對著她笑,然后,她的洋娃娃就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很明顯,夏津生氣了。
陶晶在圈里接觸的人多,最先反應(yīng)過來:
“夏總,您和夏淺溫認(rèn)識??”
夏津的目光移向陶晶,沒有回答這個傻瓜問題,開口:
“陶經(jīng)紀(jì),夏淺溫我要帶走。”
這不是個疑問句,是個陳述句。
夏淺溫還是一副縮頭烏龜?shù)臉幼印?p> “怎么?還想讓我用轎子抬你出去?”
夏淺溫心里一哆嗦,顫抖著手,開門。
跟在夏津身后進(jìn)了另一間空的包廂,讓王安安在門外等著。
包廂里,夏津,長腿一伸,坐在椅子上。壓迫感鋪面而來。
夏淺溫像是等著受訓(xùn)的小孩兒,低著頭站在人面前,兩只手在面前攪來攪去。
“什么借口,說吧?!?p> “……”
你把路都堵死了,還讓她怎么說?
夏淺溫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
……
笑,笑什么笑,他越笑她越慌。
夏淺溫咽了咽口水,小命在上,還是選擇老實(shí)交代:
“被迫來的,就這一次,我發(fā)誓!”
夏津抬起眼皮上下掃視了一下她的全身,心里信了七八分。但面上還是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夏淺溫見她不信,往后退了一步,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全身,動手扯著身上的衣服。
看,“T-恤,牛仔褲,還有,帆布鞋,散著頭發(fā),沒化妝。你見過真心想干什么的人這樣來飯局的嗎?”
夏津還是一副“我不信”的樣子。
“那誰知道,萬一這是你另辟蹊徑的方法呢?”
聽到這句話,夏淺溫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下炸毛,雙手叉腰原地轉(zhuǎn)了半圈,才氣鼓鼓的回話:
“哈!我另辟蹊徑?為這種事?!愛信不信,不信拉倒?!?p> 說著就要出去。
她的手已經(jīng)搭上了門把手,身后的人出聲了:
“明天晚上回家吃飯。奶奶要求,你必須到?!?p> ?
總裁大人,你這思維跳的挺快啊。夏淺溫愣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不回,一碼歸一碼?!?p> 她跟爸的冷戰(zhàn)還沒結(jié)束呢。
夏津早就猜到會是這個回答。
“哦,那我就把你去飯局的事告訴奶奶?!?p> “……”
算你狠。
夏津也不多廢話,站了起來,自己那邊還有人等著。
夏淺溫終于松了口氣。
王安安在外面等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終于看到門開了,一個健步迎上來。
夏津站在門口突然回頭:
“哦,對了,要是下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今天的事,你就真的等著回家吧。”
夏淺溫:“……”
王安安:????
回家?回哪個家?回誰的家?
王安安進(jìn)去剛想開口,夏淺溫立即開口堵了她的話: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想。”
否認(rèn)三連。
“……”
我還什么都沒問。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問。
不僅是王安安,剛剛包廂里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感覺。
張制片悄悄把陶晶拉到一邊:
“什么情況???這不是你手下一個十八線嗎?怎么還和夏總認(rèn)識!看樣子倆人還關(guān)系匪淺,今天差點(diǎn)就闖禍了你知不知道!”
陶晶心里苦笑。
我要知道夏淺溫和夏總認(rèn)識,還費(fèi)什么心思讓她來這種飯局。
面上還得賠笑。
夏淺溫也是,藏的夠深的啊。
等等,夏淺溫姓夏,夏總也姓夏,不會……
這個瘋狂的念頭一跳出來就被陶晶否決了,要是真的,夏淺溫也不至于一直在圈內(nèi)墊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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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晚上
夏淺溫坐上已經(jīng)許久沒有做過的駕駛座,回想了一下上一次開她這輛車是什么時候。
沒記錯的話是一年前。
時間緊迫,夏淺溫沒來的及做一次全面的保養(yǎng)就上路了,事實(shí)證明這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夜風(fēng)呼嘯,空無一人的半山腰,
她的車,拋錨了。
夏家別墅在半山坡上,盤山路要走好久的那種。
夏淺溫的車拋在山腳和家的中間,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看著手機(jī)上“狗屎哥哥”一通又一通的未接電話,夏淺溫再次按下?lián)芴栨I,正要撥通夏津今晚第四十七個電話,遠(yuǎn)處照過來一束車燈的白光。
那一束光,對于現(xiàn)在的夏淺溫來說,那就是從天而降一般。
??!救命車來了!
夏淺溫顧不上形象,打開手電筒,邊晃邊嘶吼:
“救命!救命!”
漆黑的山間,回蕩著尖銳的女聲,怎么看怎么詭異。
前排抓著方向盤的司機(jī),心里一抖,小心翼翼的詢問后座的人:
“少爺,停嗎?”
應(yīng)該不會停吧,畢竟他家少爺……
半晌,后座的人深吸了口氣,開了口: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