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音跟著葉瑾來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海濱別墅,看樣子環(huán)境不錯,不過這渭水位居中部,哪里會有海呦!說白了,就是在一池蔚藍的湖水旁邊建的別墅區(qū),而徐澤的這個別墅區(qū)位居最好的地段罷了。
宋川只是“滴滴”兩聲,自動門就自己開了,夏之音看得稀奇,“這是聲音識別嗎?”
葉瑾和宋川一起看著她,半晌,葉瑾說,“什么聲音識別?這是人工控制的??!”
夏之音好尷尬,她把這別墅區(qū)想的太高級了,完全忽略了門衛(wèi)老大爺?shù)母惺?!尤其是葉瑾坐在后面輕輕地那么一笑,那種看破不說破的感覺更讓人無地自容。
淡定,淡定啊!夏之音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頰,深吸了一口氣,多說多錯,不說不錯,從此刻開始,裝成小啞巴,除非是看見徐澤,不然絕不說話!
來到院子里,夏之音才覺得自己的眼睛跟不夠用了似的,一進門就是小橋,下面有一彎水,因是初冬,沒什么好看景色罷了。
岸上是種了兩棵松樹,左右對稱,另一岸是花池,不,確切地說是草池,里面中的是冬青。如此看來,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整個院子就只有綠色了。
突然花池里跑出來個小奶狗,這小奶狗吧,夏之音實在是叫不出品種,可能就是街上撿來的,看起來臟兮兮的,怎么也不像大戶人家那種精心打理過的狗。
“這是我昨天晚上在路邊兒碰上的,徐澤一定要抱回來?!?p> “嗯嗯?!毕闹舳紫律恚」返拿l(fā),揉著它的腦袋,這小家伙看起來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那呆萌的模樣讓夏之音瞬間拋棄了剛剛的flag,“狗子,我要走了嗷,一會兒過來看你哈!”
那小跟著夏之音跑了兩步,奈何它太小,夏之音又沒有等它的意思,于是被越落越遠......
三個人進了屋,夏之音四處看了看,沒見徐澤,“他呢?”
“他在樓上,我陪你去?!?p> “嗯?!毕闹舾~瑾去了二樓,整個二樓就一個房間是開著門的,徐澤正在桌子前坐著,不知道看著什么。
“徐澤?”
“嗯,你來啦?”
徐澤此時坐著輪椅,他緩緩轉(zhuǎn)動著轱轆,讓自己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夏之音。
“嗯,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我當時還小,知道的也不多?!?p> 徐澤低著頭,沉默著,夏之音就這么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良久,他說,“你相信他還活著嗎?”
夏之音呼吸一滯,其實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如果他活著,為什么不回來,如果他沒有活著,那他......至死都沒能再回一次家。
對上徐澤的眼神,夏之音一時間竟想不出來說辭,徐澤直直地看著她,那是一種把希望都寄托在夏之音身上的眼神,仿佛只要夏之音說一句“相信”,哪怕是錯的,假的,徐澤也能松上一口氣。
“我相信!”
夏之音也確實是這么說的,“表哥給我的最后一封信中,他還是好好的......”
“徐澤,你該吃藥了,”宋川推門而進,手里拿著一杯水和一個藥盒,尤其是那藥盒,看起來相當精致,里面的藥一層一層的分開,每一層都有一兩顆。
夏之音見是宋川進來而葉瑾和徐澤又沒有阻止,心知這應該是他們比較信任的人,便接著說下去了:
“我相信表哥就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或許他經(jīng)歷了什么,也或許他正在遭受什么,但是我相信他還活著,或許他就生活在離我們的不遠處,在看著我們,表哥以前給你寫信,也給我們寫信,說明在他心里,我們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我們都在等他回來,他不會一言不發(fā)就離開的!”
徐澤笑了,笑得是那樣的開心,他的眼睛中重新燃起了光芒,他看著夏之音一直笑,一直笑,笑得眼睛中隱隱帶著淚花,笑到提不上氣來開始咳嗽。
“徐澤,你冷靜一點,”宋川給徐澤捶了錘后背,一只手似要往上移去揪一揪徐澤的耳朵,又像是旁人看來的一個錯覺,接著他手勢一轉(zhuǎn),去拿了杯子,“你喝點兒水?!?p> 那杯水的溫度剛剛好,徐澤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那咳嗽似是被壓下去了,宋川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你可別再這樣了,我再去給你倒一杯。”
“嗯?!毙鞚蓱艘宦?,看向夏之音,“小音音,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可以的?!痹品郧皶o自己取各種稱呼,像是丫頭啊,阿音啊,小妮兒啊,不過最多的還是小音音,想不到徐澤倒是記得清楚。
“小音音,謝謝你。”
“我?”
“嗯,就是你!”徐澤嘆了口氣,“自從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回到過落楓村,我害怕看到伯父伯母那種眼神,那是一種已經(jīng)認為他不在人世的眼神,我也害怕看到那個村子,但我總想著萬一有一天他就回家了,可是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看看......”
“昨天問起你,你說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我想了一個晚上,要是他真的就那么沒了,畢竟他這么多年都沒有回去過,如果他真的就這么沒了......”
徐澤深吸了一口氣,“剛剛,你告訴我,他還活著,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看著我,或許他正在遭受著什么......你說,我能不能找到他?用我一輩子,去找他!”
夏之音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不能理解徐澤對哥哥這種的感情,他們明明只是小時候一起玩兒過幾年,他們那時候明明只是孩子,可是之前徐澤的頹廢,無助,絕望,夏之音都看在眼里,她覺得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情,再多看幾眼,更像是一種執(zhí)念。
她只能笑笑,“我也不會放棄找我哥哥的,或許在我們不知道的一個時間,他漂泊到了另一個城市,一個我們都沒有去過的地方?!?p> “或許她活的并不如意,日子越是拮據(jù),便越覺得難以面對親人,所以這次,該是我們把他找回家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