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之過
巨大的龍身砸落在地,長生因為靈力不足無法化維持龍身而恢復了人形,他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從地上起身。
沈翊安和百里穹早就坐不住了,紛紛奔到了他身邊,見長生一臉臉色慘白神情萎靡的模樣,沈翊安鼻頭一酸,抿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
百里穹雖然也很擔心,倒也不是沒有理智,他站在長生身側擰著眉問:“到底怎么回事兒?難道是這一次的天雷威力加重了?”
長生猛然咳嗽了幾聲,擦掉了嘴角的血漬,凝神說道:“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在空中釋放靈氣時忽然感覺到一陣氣血翻涌,我探查了自己的身體才發(fā)現(xiàn)經脈的走向也很紊亂。使得我來不及運用靈氣抵擋,便被天雷劈中掉落了下來?!?p> 沈翊安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忽然發(fā)現(xiàn)手心一陣溫熱的濡濕,她一低頭,只見掌心里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她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聲音顫抖。
“長,長生......”
長生揚了揚唇,似是寬慰:“我沒事,乖,不要擔心了?!?p> 沈翊安手抖的厲害,瞳孔更是止不住的微微晃動,“可是你流血了,血......”
百里穹此時也注意到了長生的不自然,他的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過分蒼白,本該顏色鮮艷的喜袍在血的浸染下,變成了刺目的暗紅色。他這一身行頭本來是應該在腰封上配上好的玉墜的,可此時此刻,他的衣袍上卻掛著一個極為不搭調的香囊,那香囊做工粗糙,上面還歪歪扭扭的繡著兩個看不出模樣的小人。
莫名的,百里穹就覺得這個香囊有鬼。他揮手打過去一道罡風,一下子就把那個香囊從腰封上割了下來,破開一角掉在地上。
“父王!”長生見自己的父王如此,掙扎著就要去拾。
香囊破了一角,里面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漏了出來,盡管沈翊安曾經吩咐小雀將香植碾碎,可百里穹還是在目光觸及那些零星的植物碎渣的瞬間就認出了水沉木和溯寒松兩位香植。
瞬間,百里穹渾身氣息暴漲,雙目猩紅的看向沈翊安,忍無可忍的揮出了一道靈力,“居然敢暗害我兒,你這個妖女!”
沈翊安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兒,就見一道金色的靈力沖她打來,她一個人類手無縛雞之力,只得認命的閉上了眼。
小白,我對不起你!沒被男主吃掉被要被男主的爹打死了了嚶嚶嚶....QAQ
預期的疼痛感沒有傳來,她悄悄撐開一絲眼縫,就見長生擋在她身前用靈力撐起了一道青色的結界。
抵消了百里穹的攻擊,長生因為過度使用靈力再也撐不住了,“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口鮮血,臉色又白了幾分,毫無血色可言。
“生兒!”百里穹收了掌,快速的跑到他身邊扶著她,恨鐵不成鋼的說?!澳阍趺慈绱藞?zhí)迷不悟?!難道你沒有看到那兩位香植嘛?這個女人想暗害你所以尋了這兩位藥放在你的香囊里,這就事實!”
長生執(zhí)拗的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她不會的?!?p> “易安她,絕對不可能害我的?!?p> 聞言,百里穹對于長生對這個妖女的維護憤怒不已,可又心疼兒子的身體,只得重重的嘆了一聲氣。
沈翊安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什么暗害?什么意思?水沉木和溯寒松這兩位香植,不是千金難尋的大好的補藥嘛?”
長生一看她這迷迷糊糊的小模樣,就知道他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水沉木有靜心凝神之功效,溯寒松確實也能調節(jié)筋脈這兩點都不假,可是若著而這二者放在一起,因為兩者皆屬陰,若佩戴者修煉的是純陽類的功法,就會讓佩戴之人吁氣攻心靜脈紊亂,若是相沖的時間久了,自然也會不治而亡。”
沈翊安吃驚的愣在了原地,急忙開口辯解:“長生,我沒有,我不知道這兩位藥相沖,我真的....”
長生將她還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嘴里,俯身輕輕地啄了她一下,虛弱一笑,“我知道。”
“我相信你。”
聽長生這么說,沈翊安心里寬慰了幾分,卻也不是個傻子,她前后聯(lián)系了自己尋藥的經過,一雙杏眼怒瞪著不遠處的百里巫蒼,咬牙切齒的說:“是你,你設計我!”
百里穹狐疑的看向自己那個所謂的“小兒子”,后者毫不否認,簌簌的笑了來,那雙綠色的眸子在天雷的映射下忽明忽暗,宛如自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百里長生,我送你的這個報應,你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