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異樣
長生雙手背后佇立在沈翊安房門前,銀色的瞳眸緊鎖著她,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本座倒是還想知道你對于本座還有什么評價(jià)?”
沈翊安聽著這話的語氣猶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她僵直了幾秒便臉上掛笑,語氣欣然道:“原來是大人和龜伯伯來啦!我方才還與小雀念叨著大人,求她給我講些大人過往的“英明神武”呢!”
長生進(jìn)房入座,毫不客氣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尾音上揚(yáng),“哦?莫不是再變著法子想聽我的壞話?”
沈翊安撇了撇嘴,又暗罵了一句小氣鬼,面色如常,“怎么會呢?我夸大人您都來不急呢!再說了,若是我真不小心說了什么讓大人不悅的話,大人堂堂河伯水君,想必不會與我一個弱女子一般見識不是?”
長生難得好脾氣的呷了一口茶,嘴角卻不經(jīng)意的上揚(yáng)了一下,“伶牙俐齒?!?p> 一旁的龜伯可沒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俯身行了一禮,恭敬道:“老夫今日來為沈姑娘復(fù)診,還望姑娘配合?!?p> 沈翊安難得安分道:“那就有勞了。”
掀開褲腿,之前腫脹的跟膝蓋一樣的腳踝此時已經(jīng)消了大半,隱約還有一小片青紫的痕跡。龜伯伸手按了按,發(fā)現(xiàn)沈翊安并沒有太大的疼痛反應(yīng),又為她把了把脈,這復(fù)診才算是診完了。
“她如何了?”
“回稟大人,易安姑娘的傷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可以下地活動活動了,只是著身體難免還有些虧虛,臣再開一副方子與之前那副一起煎服是以鞏固,相信不過多時便可痊愈了?!?p> 長生微微含額,“就按你說的辦?!?p> 不過多時,龜伯便寫出了調(diào)理的藥方,小雀同他前去抓藥,沈翊安一臉笑意的將二人歡送至房門口,甚至兩人的身影時隔老遠(yuǎn)還是能聽到聲音。
“龜伯慢走,龜伯不送!”
房間內(nèi),僅剩二人。
沈翊安想到還有位喜怒不定的大神要哄,就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沒辦法,誰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繼續(xù)努力呀。
長生看著坐在身旁一臉討好的沈翊安,又往嘴了送了一口茶,卻是沒有先開口。
“大人……”
長生沒回應(yīng),專注品茗。
沈翊安見狀,語氣染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又輕輕喚了一聲,“長生……”
聞言,長生抬頭睨了她一眼,尾音上揚(yáng),“嗯?”
想不到長生對她仍舊如此平靜,沈翊安捉摸了片刻,為了自由,拼了!
她的小手抓著長生的胳膊輕輕晃了晃,面色上帶著幾分楚楚可憐,“哎呀,你就不要生氣了嘛。這次私自跑出去是我不對,你打我罵我都可以,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關(guān)我禁足了……”
長生聞言,定定的凝視著她攀附自己的那只小手,少女特有的柔軟輕輕滑過他的胳膊,卻像是一根羽毛,癢癢的在他心上作亂。
他不自覺的掩面輕咳了幾聲,耳尖染上了粉紅。
“你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這鏡河還不夠你逛的?”
沈翊安一聽,小臉垮了下來,撇了撇嘴,“長生啊,我到底是凡人,從小生活在民間。這鏡河龍殿好是好,可……依舊不抵我對人間的向往啊……”
長生聽到此處,心臟不自覺的收緊了一拍,他皺起眉,似乎是不明白自己身體片刻的兩次異樣。
“既然如此……我可以撤去對你的禁足,也可允你每月去人間兩次,但前提是……”他唇齒輕啟,“在我的陪同下?!?p> “什么?”沈翊安拍桌而立。
“怎么?你不想?”長生斜眼看著她,銀色的眸子里的溫度冷了幾分。
腰間的流川晃動了幾下,沈翊安回神,知道小白是讓她答應(yīng)下來。
聊勝于無,她又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想,當(dāng)然想!只是我怕大人平日里日理萬機(jī)還要抽空陪我一個小女子游戲人間,呃……累壞了不是?”
“這你倒不必?fù)?dān)心,南營村人供奉我,陪你也自然是當(dāng)作體察民情了。”他話音一轉(zhuǎn),盯著沈翊安的臉語氣探究,“在此之前,你還是先來給我解釋一下,你腳踝處的蛇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