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guān)司辰像只受驚的小鹿一樣，九千歲莫名覺得有點可愛，用手捏了她的臉一把，然后大字型平躺在床上，“嗯？還有？還真不少...”
“忘憂酒館，我說過，它是一個異空間的酒館，那客人自然就不止你們這個空間的‘人’了，還有你們說的鬼魂、物靈、妖怪...動物都有，而迎客鈴，只會在非人客戶進來的時候才會響。”九千歲的大尾巴悠悠擺著趕蚊子，關(guān)司辰伸手抓住了尾巴抱在懷里。
“上次你看到的那杯，七色的酒，叫“reborn（重生）”，這杯酒只給鬼魂喝，幫他們把執(zhí)念放下，這樣他們會回到鬼魂所屬的空間里，不會在這個空間繼續(xù)徘徊。”
“是地府么？”“哈~差不多概念吧~~”“我能去參觀嗎？”“不能，除非你是我這種靈獸，不然不能自由穿梭各空間?！薄拔乙蚕肴タ纯?，雖然有點可怕...”關(guān)司辰小聲地嘟囔著?！跋麓伟桑麓螏闳?，”九千歲抽出尾巴，掃過關(guān)司辰的頭發(fā)，“快睡?！薄芭丁！标P(guān)司辰聽話地睡下了。
關(guān)于酒館的事情，其實九千歲也不算了解很多，當初把酒館交給他的人，也并沒有細說。“交給你喇，你給我好好看著，有一天我們會相遇的....”記憶里的模糊人影就是留下了這句話。
酒館。
九千歲站在酒柜前，打了個響指，酒柜里自動挪出了一瓶酒，緩緩飄了在九千歲面前停下，這瓶就是之前用轉(zhuǎn)靈花刺釀的酒，刺還是完整的，液體只有一點淡淡薄薄的熒光。“...還沒行...”
Eva離職一段時間了，她的工作都交接了出來，大家手上壓著一堆了工作，天天加班，而關(guān)司辰呢，去酒館泡個中午，就把工作完成了，對外來看，工作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噯，你聽說了沒？”Nelly神神秘秘地靠過來，“據(jù)說，Eva的位置不招了，多找了個媒介副總監(jiān)..”“誰說的？”“前臺Susi說的，有人來面試見了老總，是個男的?！标P(guān)司辰并沒有很大的反應，還是對著聊天窗跟媒體聊天。
“我還以為她會升你，居然不是?！薄芭??！薄皣K，我都替你氣了，你一點都不急！”“嗤，你淡定，我可以隨便走。”關(guān)司辰是對這個新總監(jiān)沒什么興趣，一心就是想著怎樣在辭職前作點妖，看看部門里是不是有蛀蟲。
這新總監(jiān)還沒到崗，各媒體就來探口風了，也讓關(guān)司辰了解不少。新總監(jiān)，Tony，國際4A公司前媒介經(jīng)理，負責排期一塊。按這個簡歷，不懂技術(shù)不懂策略還只做傳統(tǒng)媒體的4A公司小卡司，來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居然能混個總監(jiān)，難怪也是各大媒體趕著這風來問了。
Tony入職后，很多直客銷售就跑來吐槽，原來Tony的老婆是奇異果視頻的直客銷售，說Tony老婆在內(nèi)部把他們手上只要跟關(guān)司辰公司有關(guān)的客戶都搶了，是以關(guān)司辰公司名義去要求變更的。
?。ń忉屢幌拢ヂ?lián)網(wǎng)公司里，一般廣告銷售分兩類，對接廣告代理公司的叫“渠道銷售”，對接品牌方的叫“直客銷售”，渠道銷售一般偏向服務和執(zhí)行，而直客銷售則是做客情，兩者會因應項目緊密合作）
“動作那么快？還是以我們公司名義？所以，這個事情就不是一個媒介部的事情了，而是跟老總有關(guān)了...”關(guān)司辰尋思著，默默瞄了一眼老總的辦公室方向，“難辦...”。
此時，微信彈出一個銷售發(fā)來的消息【嘿，你們家新總監(jiān)的老婆跟X產(chǎn)的直客銷售吵起來了~好精彩~】【為啥】【搶客戶唄，你們不是最近接了X產(chǎn)嗎~】自從Tony來了，公司很多時候都會旨意媒介部推奇異果，無論適不適合。
“難道是Tony老婆在這個事情上做了什么？....”想著，一陣閃光，有股怪風從奇異果視頻的公司女廁所吹了出來。
“不可能，我不會把客戶分出來的?！?p> “這個客戶下一年就會換成我老公的廣告公司，如果我在，他們就會多推我們，你可以嗎？”
“換你老公的公司又怎樣，代理公司就是個執(zhí)行方，沒有任何決定權(quán)！我們討論的是品牌方?！?p> 一男一女，在會議室里吵得不可開交，在場還有另外兩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關(guān)司辰看了眼，【哦，找到了。】這個吵著要搶客戶的女人，就是Tony的老婆，陳婕，燙卷的頭發(fā)，薄薄的嘴唇，有點不可一世的架勢。
這時旁邊坐著的一男的就發(fā)話，“這樣，小丁，他們代理公司在華南，盤子也是挺大的，要不分點直客提成...”
“哼，你不用跟我說，汽車行業(yè)本來就獨立一條線的，你要搶客戶，去跟VP說啊，這是你們渠道組答應的，憑什么拿這個理由搶客戶？”那名跟陳婕吵的銷售沒等人家話說完就直接打斷。
“這...”“不用看了，沒門，你只能己渠道提點走，多一個點我直客這邊都不奉陪?！闭f著，那個男子就沖出會議室，一邊走一邊怪里怪氣地諷刺道：“我就沒聽過，代理公司個人返點要找我們直客銷售要的，好笑?！?p> 余下的三人留在會議室里，“小陳...你看，情況就這樣了，要不我在申請?zhí)厥馓狳c吧，但只能補一點了?！标愭家幌掳阎澳歉边瓦捅迫说纳袂槭掌饋?，親切地回了句：“可以，我回去跟老公說一下?！?p> 關(guān)司辰也沒想到如此順利找到切入口，就跟著陳婕回到她的工位上了。這陳婕呢，也許是因為是自家老公，所以很直接用微信把這個事情說了，【30%應該拿不出，但是我覺得多拿10%的渠道提點應該是可以的】【我要問問他們】【你讓你老總把X產(chǎn)的銷售搞走吧，這錢他也拿，是要做點事吧，總不能都是我倆操心吧】
——這下關(guān)司辰就大概猜出操作方法了，把這些好處費，通過‘銷售提成’作為名義，直接用提點形式談，以工資形式發(fā)到Tony老婆賬里，把錢洗白，后面隨便做個名義什么打麻將啊或啥的，Tony把錢分給其他人不就行了嗎。
不然按剛聽到的30%，算下去一年這好處費大小幾百萬，哪有那么容易洗出來。奇異果是國內(nèi)大媒，不可能以招待費給出來啊。所以用銷售提成的名目把錢洗白，關(guān)司辰也是有點佩服這波騷操作了，公司的蛀蟲胃口真是越來越大。
郵件、微信、錄音，關(guān)司辰有鈴鐺，都可以很容易偷出來，但是如果沒有確鑿能對上的流水，也是很難的?！霸趺茨昧魉?....”關(guān)司辰琢磨著，“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