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天真的眨了眨眼,問道。
“真的嗎?歐尼醬?!?p> 陸溪重重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陳霜雨,滿臉諂媚笑意的說道。
“這位天生麗質(zhì)、明艷動人的小姐姐,我想你肯定是認錯人了,她就是個小孩子。
你看,這無辜的小眼神,懵懂的表情,怎么可能是你家?guī)熓???p> 說著他還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
“手感這么嫩滑,絕對是七八歲的孩子,不存在天山童姥的?!?p> 沒等小蘿莉說放肆,陳霜雨立刻怒斥道。
“大膽,你竟敢對師叔無禮?!?p> 陸溪連忙道:“她真不是你師叔,你肯定認錯人了。”
陳霜雨冷笑道:“別人可能認錯,可我卻不會。
溫師叔修煉的功法,每隔甲子就會返老還童一次,一般閉關幾個月就會恢復。
可這次師叔不知為何在這關鍵時刻,離開了門派,所以我們才會出來尋找。
我手中就有溫師叔還童的畫像,與她一模一樣,怎么會認錯?!?p> 說著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幅畫軸,鋪展開來。
上面畫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栩栩如生,果然跟小蘿莉一模一樣。
一群人都呆了,難道她還真是個天山童姥。
陸溪一想到,幾百歲的老奶奶,變成小蘿莉叫自己歐尼醬的樣子,心里就忍不住起了一陣惡寒。
難怪,那冰棺上好巧不巧正是玉劍派的獨門封印。
原來她是躲在棺材里面閉關,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竟被一群漁民給打撈上岸,又正好碰上了會解封印的玉瓏。
冰棺打開,等于強行讓她出關,修煉肯定出了岔子,所以這丫頭才會失憶,修為也時有時沒有。
追根究底,還是陸溪害了她。
沉默許久,簡清虹扯了扯陸溪的袖口,小聲道。
“現(xiàn)在怎么辦啊,她好像真的是人家?guī)熓?。?p> 陸溪內(nèi)心也十分掙扎,這人保不保?
保了,咱三個筑基期渣渣,加起來也打不過一個金丹修士啊,更何況附近還有兩個金丹修士,隨時可能趕來。
不保,良心上過不去。
唉,算了,你是人家?guī)熓?,人家也不定拿你怎么樣,再說你一個元嬰期老怪物,輪得到我一個筑基期渣渣去保護嗎?
陸溪剛下定決心,準備將人交出去時,小蘿莉拽住他的手,搖晃著開口。
“歐尼醬,有人要害本宮,真的有人要害本宮?!?p> 陸溪無奈道:“你是一派老祖,誰敢害你,跟她回去吧。”
說完他慢慢抽掉小姑娘的手,向后退出一步。
小姑娘泫然欲泣,抿著唇可憐兮兮的看著陸溪后退,像是看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慢慢遠去。
陳霜雨笑著上前道:“還算你小子識時務?!?p> 說完她就要去牽小姑娘的手。
可就在此刻,陸溪突然氣息一變,抬手抽出背后大拙古劍,一劍落在兩人中間。
陳霜雨措手不及,不得不向后退避,趁此陸溪抱起小姑娘,急速后掠。
他娘的,把一個小丫頭推出去,忒不是個男人了,老子還是良心不安。
“師妹,照顧好她?!?p> 陸溪將小姑娘交到簡清虹的手中后,立刻提劍擋在最前面。
陳霜雨眼中殺機難掩,怒道。
“無恥之徒,找死?!?p> 金丹初期的威壓猶如黑云摧城,使得他們呼吸都愈發(fā)困難。
既然選擇了這么做,那他內(nèi)心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古劍錚鳴,陸溪低吼一聲,雙手持劍,凝聚了筑基后期所有力量,一劍斬去。
“老鐵,借點劍意!”
這段日子,陸溪從沒有懈怠過修煉,古劍世界中磅礴紛雜的劍意已經(jīng)被他煉化了小半。
隨著他傾力一劍,大拙古劍劍魂共鳴,同時陸溪竟自然而然的進入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在簡清虹和公孫術眼中,陸溪斬出那一劍后,劍氣劍意驚人,猶如平地起風雷。
最恐怖的是,他整個人剎那消失,似與古劍融合為一,緊跟那劍氣劍意而去。
身為金丹修士的陳霜雨,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筑基修士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她美目一凝,抽出腰間佩劍,以極快的速度挽出一串劍花。
冷冽的劍氣幾乎化作實質(zhì),隱隱可見四周雪花飄飄,草木山石沾之即碎。
幽幽嗚咽聲,刺耳破空聲,還有劍鳴鏗鏘聲,糅合在一起,簡清虹等人的耳膜都似要被震破。
片刻后,等此地漸漸安靜下來。放眼看去,這方圓百丈之地仿佛被無數(shù)柄劍劈砍橫掃過。
坑坑洼洼,溝壑叢生,無一處完好,地面上還殘留著駁雜的劍意。
簡清虹整個人如遭雷擊,嘶聲喊道。
“師兄!”
她不敢去想,不愿去想,在這種情況下,陸溪還能活下來嗎。
少女眼角處有兩行清淚滑落,不顧一切的沖上前,飛快搜尋這里每一片土地。
小蘿莉也沖上前,一邊尋找,一邊扯開嗓子大喊道。
“歐尼醬……歐尼醬……”
公孫術臉色極度難看,抬頭望向遠空。
兩道長虹從兩個方向疾馳而來,顯然她們感應到了這里的打斗。
這時,戰(zhàn)場中心處的一個深坑中傳來陸溪痛苦的哀嚎,簡清虹趕忙欣喜的跑了過去。
“有沒有人,救命啊!”
過去一看,那深坑十多丈,大拙古劍斜插在巖壁上,而陸溪單腿倒掛在劍柄,滿臉是血,凄慘至極。
簡清虹有些心疼,又有些忍不住想笑,甚至心里莫名的有點暗爽。
把他救上來后,還沒來得及說話,遠處兩道長虹就落在附近,化作兩名年輕貌美的女子。
這兩名女子神色驚疑,很難相信,引發(fā)這般驚人波動的,是幾個筑基修士。
其中一位小圓臉的女子開口道。
“李師姐,我剛剛感應到了霜雨師妹的氣息了,她……她人怎么不見了?”
另一位姿容英氣,個頭高大的女子,冷眼看向陸溪等人,問道。
“你們是何人?我陳師妹呢?”
陸溪伸手指了指深坑底部,說道。
“她可能在下面,你們?nèi)フ艺铱??!?p> 兩女同時皺起眉頭,那小圓臉女子躍入深坑中,沒過多久,就從下面抱起一個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女子。
正是那陳霜雨。
看她樣子,似是受傷昏死了過去。
身上劍傷不多,除了衣不蔽體,春光乍泄外,只有肩頭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看起來,遠沒有陸溪滿臉血污,渾身是傷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