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溪與玉瓏聽到這個消息,都流露出了一絲興趣。
隨意打聽了一下,兩人就找到了周家漁船??康牡胤?。
這里已經(jīng)圍聚了數(shù)十上百人,都是聽了消息,過來湊熱鬧的。
人群圍了一圈又一圈,兩人也沒必要上去湊熱鬧,遠(yuǎn)遠(yuǎn)就能看清,那中心處擺放了一具晶瑩剔透的冰棺。
正常大小,四面模糊不清,只能透過棺蓋,看清楚里面躺著一個約摸七八歲大小的白衣小姑娘。
以他們修士的眼力自然看出了不同,陸溪問道。
“這冰棺應(yīng)該是一件高品階法寶吧?”
玉瓏點了點頭,美眸中閃過一絲火熱。
“如果我沒看錯,這冰棺是由北海深淵中的極寒玄冰打造。
普通人躺在里面,可保肉身萬古不腐。
而對我們玉劍派修士來說,這冰棺就是最佳的輔助修煉之物,能讓我平日修煉事半功倍。”
陸溪內(nèi)心一動,這個可以啊,讓她躺進(jìn)冰棺修煉,我就有機(jī)會可以溜之大吉了。
他笑看向玉瓏,柔聲道:“喜歡嗎?”
玉瓏果斷的點了點頭。
陸溪大手一拍,豪氣道:“喜歡就好,等著,我去給你弄回來?!?p> 說完他一個縱躍,以極為瀟灑的方式,在人群之上,蜻蜓點水來到中心處,大喝一聲。
“住手!”
周家人請來的兩位工匠,正專注的拿著冰鋤和錘子,打算將冰棺撬開。
陸溪裝嗶的出場,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兩位工匠停下手,看了看他,又看向一位周家漁船管事,眼神詢問還要不要繼續(xù)。
那管事皺著眉頭,說道。
“這位公子,此冰棺是我周家漁船撈上來的,跟你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吧?”
陸溪沒有理會這人,而是單手掐出一個道門手勢,圍繞冰棺疾步走了一圈,突然臉色大變道。
“禍端,禍端?。⌒〉肋@是在救你們,你們可知這冰棺是什么?這冰棺內(nèi)的小姑娘又是誰?”
這話說得四周之人都迷糊了起來,聽他自稱小道,又背一把劍鞘,難不成是降妖除魔的道士。
不過你個道士怎么不穿道袍?。?p> 那管事立刻問道:“這冰棺是什么?這棺內(nèi)的人難道還是水鬼?”
陸溪假裝極為害怕,鄭重道。
“你說對了,這棺內(nèi)的人的確是水鬼,而且不是一般的水鬼,道行非常高,一旦打開此棺,整個雪江城恐怕無一存活?!?p> 說到這,四周的吃瓜群眾才知道事情有多嚴(yán)重,而不再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
造謠就是這么容易,通常后果越嚴(yán)重,信得人就越多,陸溪深知此理,所以根本不怕被人揭穿。
有老百姓立刻惶恐道。
“那怎么辦?我就說了,棺材不詳,應(yīng)該沉到江里,撈出來干嘛,都是不怕死的?!?p> “對,趕緊把這棺材丟回江里,從哪里撈起來的就丟回哪里。”
陸溪一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朗聲道。
“現(xiàn)在這水鬼已經(jīng)被人吵醒,就算丟回江里,等以后她出來,還是會找這里的人報仇。
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都被她記住了長相,逃到天涯海角她都會找你們索命?!?p> 那兩個被點名的工匠還有周家管事,皆都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喪考妣。
等氣氛差不多了,陸溪振臂一呼說道。
“大家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小道師出茅山,學(xué)得一身降妖捉鬼的道術(shù),正好可以壓制這水鬼?!?p> 如此說完,陸溪背后古劍鏗鏘出鞘,旋轉(zhuǎn)一圈,又自行回鞘。
小露一手,在場之人無不深信不疑,更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祈求道。
“求道長出手,鏟除鬼怪,保我雪江城安寧。”
在遠(yuǎn)處看到這一幕的玉瓏,都忍不住掩口嬌笑起來。
相處越久,她就越發(fā)覺得陸溪與眾不同,不只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仿佛跟這個世界的人都不一樣。
周家管事也跪在地上叩頭不止,說只要道長出手,周家就愿意將他奉為座上賓,任何要求都能答應(yīng)。
陸溪大手一擺,豪氣道。
“我輩修道之人,以守護(hù)蒼生為己任,此事小道義不容辭?!?p> 說罷他便單手將那冰棺托在背上,踏江而去。
跑的那叫一個快,在這群凡人眼中,那背影雖然有點狼狽,但卻極為偉岸寬廣。
十多里外的岸邊,玉瓏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看到陸溪過來,將冰棺摔在地上,她頓時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陸溪趕緊搓著手用靈力驅(qū)散寒氣。
抬著這冰棺,都能凍死個人,也不知道那幫凡人怎么給撈上岸的。
玉瓏笑著上前,玉手按在陸溪肩上,說道。
“這極寒玄冰蘊含的寒氣,對我好處很大,但對一般人來說,很可能會凍傷根骨。”
一邊說著,她一邊用玉手輕輕按壓,將侵入陸溪體內(nèi)的寒氣緩緩吸入手掌之中。
“謝謝你為我將這冰棺取來,只是我挺好奇的,以我們的修為,將冰棺拿走輕而易舉,你又何必費力去騙那些凡人?”
陸溪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樣有趣一些。
生活在雪江城,如果咱們天天以修士自居,不去融入平凡的生活,又怎么會體會到凡間的樂趣?”
玉瓏眨了眨眼睛,似有所悟。
“就像你平時去看別人下棋,去跟小孩子玩鬧?”
陸溪點頭,努力修煉從來不是他的一切,開心快樂的活下去,將生活過得有趣,才是他的目的。
他看向眉眼間始終帶著笑意的玉瓏,輕聲道。
“我記得你以前不怎么會笑。”
玉瓏一愣,回憶往昔,兩人初遇,之后種種交際,確實她沒怎么笑過。
這是她的性格使然,也是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所致,平日冷的像座冰山,少言寡語,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而這幾天,跟陸溪在一起的時刻,總會不自覺的翹起嘴角,或微笑,或甜笑,或開懷大笑。
好似自己內(nèi)心的另一個人被釋放出來了,變得完全不像是原來的自己了。
玉瓏伸手挽了挽額前青絲,嬌羞道。
“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啊!”
陸溪楞楞出神的看著她,竟在這一剎那被電到了。
難道自己真的有點喜歡她了?
不行不行,我跟師妹還有婚約,咱都定了終身了,不能反悔是不?
再說這女人看著年輕,實際上都六七十歲了,跟我爺爺奶奶一個輩,不能讓她老牛吃了嫩草。
陸溪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看向那冰棺說道。
“你有辦法打開著冰棺嗎?我看里面的小姑娘不像是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