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這件事情,而是指那一場不同尋常的黑云!剛才收到探子消息,此事已經(jīng)查明原因了!”岳平擺了擺手,語氣有些低沉
寧嬰聞之一怔,此事與他有著密切關(guān)系,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這場異變,改變了他命運也不為過!
他急忙開口問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難道當真和修士有關(guān)?!”
“沒錯!是一名叫舍慈的強大修士,憑一己之力直接滅了一城上下所有人!哪怕此城被敵方勢力占領(lǐng),但百姓是無辜的,他們也是大梁國子民,他們做錯了什么?!數(shù)萬條人命!眨眼間全被屠戮殆盡!”岳平狠狠對著地面一拳,咬牙切齒道
嘶!
寧嬰倒吸一口涼氣,一臉不可思議道:“什么?!一人滅了一座城池?!”
他實在無法想象這個舍慈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僅擁有實力恐怖,而且手段如此狠毒!
“可這個人為什么這么做?!這么大本事,難道是為了殺戮取樂嗎?!”寧嬰嗓子有些發(fā)干,心臟砰砰直跳
“據(jù)探子來報,說是因為其城主對他無禮至極,不僅宴會之時將他安排座末,更是酒酣之際出言不遜。。?!闭f道這里,岳平痛苦的閉上眼睛,連聲音都在顫抖!
“僅僅只是出言不遜么。。”寧嬰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一時間他感覺有些荒謬,但又不得不相信,這已經(jīng)超出他認知了!這一刻,他才知道何為真正修士,毀滅與存在僅憑一念之間!
氣氛無比沉默,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良久
“岳將軍與寧小哥這是在做什么,隊伍為何停了下來了?莫非發(fā)生什么事了?”一道聲音響起,兩人抬頭一看,開口的正是周不殆
岳平倏然驚醒,朝著寧嬰使了一個眼色,強壓下心頭悲憤道:“旅途顛簸,在下?lián)闹芟壬菹⒉缓?,故而停在此處稍作調(diào)整”
“哎呀,我這把老骨頭真是給將軍添麻煩了,將軍盡管趕路!無須顧忌老夫!來來,寧寧小哥,昨日你我談?wù)撨€未有個定論,今日我們繼續(xù)”周不殆抬手撫須,笑瞇瞇看著寧嬰
“這。?!睂帇肟戳艘谎墼榔剑媛峨y色
“去吧寧兄弟,你與周老乃是同道之人,經(jīng)文詩書理應(yīng)多多交流,不象岳某一介武夫,可不對老先生胃口?。 痹榔轿⑽⒁恍?,走到寧嬰身邊,小聲囑咐
“今日之事不要對周老提起,我怕他受不了打擊!”
寧嬰哪里還有心情談經(jīng)論道,點了點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
“叨擾老先生了!”
東青勝州,洞玄真門內(nèi),慕容虞身著紫服怔怔看著眼前一株柳樹出神。他身后站有一名中年男子,臉色慘白,神情緊張,正是李通。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兩人默默無言站立,慕容虞不開口,李通也不敢出聲詢問!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李通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于慕容虞開口了
“四年了!你可知道今日我喚你來因為何事?”
李通心底一片哀嚎,他如何不知慕容虞用意,四年前慕容虞在通玄宮對他說的話還歷歷在目,早已成為他心中夢魘!
“知道!”李通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既然知道,為何敢只身前來,難道你就不怕我宰了你嗎?”慕容虞慢慢轉(zhuǎn)過身,臉色森然道
“宗門規(guī)定,同門師兄弟不得自相殘殺。?!崩钔ㄒба?,說了出來
“放肆!”
一道紫光出現(xiàn),瞬間洞穿李通右肩
真氣化劍!
李通驚恐未定看著慕容虞,短短數(shù)年時間,他竟然達到清虛境界!這般修煉速度實在堪稱妖孽!
“你不過是一煉炁老家伙,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修真界強者為尊,這道理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想用宗門規(guī)定來壓我,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嗎?!”慕容虞眼中殺機頓現(xiàn),冷冷開口道
“小人不敢!廣武之事,是小人錯了!還請公子饒恕,容小人戴罪立功!”豆大汗珠從額頭滴落,李通忍著疼痛沉聲道
“哼!你沒錯,這種力量正是我渴望已久的!”慕容虞冷笑一聲,眼中閃著莫名光芒
李通聞言一愣,心中摸不清楚慕容虞用意,正躊躇間又聽到他開口
“不過你用錯了方式,不應(yīng)該把寧嬰一人丟在那,哪怕他一點修煉天賦也沒有!他依然是我兄弟!你明白嗎?!”說到后面,慕容虞直視李通一字一頓道
“小人明白,小人這就去探尋消息!”李通心中一緊,趕忙答道
“你最好祈求老天善待他,否則后果你自己承擔!”
李通聞言身形一顫,深吸了一口氣,抱拳道:“小人告退!”
“慢著!”慕容虞閃過一絲猶豫
“廣武附近若是沒有,你就去云夢查查吧!”
“小人謹記!”李通心中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問
“另外,這顆‘培元丹’你收著吧!”慕容虞彈指一射,一枚淡青色丹藥出現(xiàn)在李通手中,帶著濃濃藥香之氣。
李通見狀一喜,‘培元丹’可是小丹中不可多得佳品,筑基培元,穩(wěn)固境界,甚至對自己提升修為都有著莫大好處!今日能得到這枚丹藥,哪怕受傷也值了!
“滾吧!”慕容虞淡淡看了一眼李通,此類丹藥對于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收他為徒的可是宗門老祖宗!什么高階丹藥沒見過?只不過他生性高傲,根本不屑用丹藥來提升修為!
李通退下后,慕容虞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xiàn)的全是過往一幕,自從他進入只能宗門,跟隨云塵子修煉,大概是因為前兩年一直是在修身養(yǎng)性,自己心中戾氣倒少了許多
“寧嬰你還活著嗎?”慕容虞仰天自語道
李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來了,只覺得整個后背都已被冷汗?jié)裢?!他不是沒想過逃走,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如果做了宗門背叛者,成為一名棄徒那下場絕對會更慘!因此他最終還是留了下來,抱有一絲僥幸,所幸這一次他賭對了!
慕容虞留了他一命!不過接下來事情讓他滿臉愁容,天下這么大,那人是生是死尚不清楚,自己如何才能找到呢?!想到這,李通不禁有些頭疼。
寧嬰一行人斷斷續(xù)續(xù)走了三月有余,在這段時間內(nèi),他們遭遇數(shù)起敵襲,形勢不容樂觀,隨著繼續(xù)深入,岳平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怎么回事,為何越往南下叛軍越來越多?!”岳平勒令隊伍停止前行后,臉上浮現(xiàn)一絲凝重。
“怎么樣?岳大哥,前方有沒有消息傳來?”風塵仆仆的寧嬰過來問道
此行路上,寧嬰也逐漸了解整個大梁國局勢,原來自從國內(nèi)發(fā)生政變之后,太子一支就率領(lǐng)親兵退到南部,其余皇子諸侯割據(jù)一方,相互開戰(zhàn)吞并。其中優(yōu)勢最大,風頭最盛的當屬二皇子公孫無忌了,據(jù)寧嬰了解,前不久公孫無忌已經(jīng)兼并整個北方,開始著手揮師南下!
“派出去的探子還未得到消息,不過我估計南方戰(zhàn)線可是岌岌可危了!”岳平聲音有些沙啞
“依照目前情況來看,公孫無忌很有可能已經(jīng)全面入侵大梁南方,只是不知太子那邊如何?”一旁周不殆也失去往日笑臉,憂心忡忡道
一股絕望的氣氛逐漸籠罩,寧嬰舔了舔干裂嘴唇,心中不是滋味。
他雖不是大梁國子民,但他受過岳平恩惠,又曾多次與三百甲士一同奮力殺敵,更是和周不殆結(jié)下忘年之交,可是說他與這隊人馬早已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