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色陰沉,寧嬰按時來到后院,一踏進(jìn)院子,看到下人們正三五成群議論紛紛。寧嬰感到奇怪,但并沒過多在意,他生性不喜歡扎堆好論是非,自顧自開始著手準(zhǔn)備一天的勞作。似乎察覺到了寧嬰進(jìn)來,便有人開始提高音量大嚷道:“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昨日夜里府內(nèi)發(fā)生了盜竊!二小姐最喜歡的金簪子被人偷走啦!”
“怎么不知道,這事一大早就被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另外我還知道這盜賊是一名女子!據(jù)說是侍奉二小姐的一個丫鬟呢!”有人附和道
“可不是嘛!作為下人膽敢偷竊主子的東西,真是財迷了心眼,自尋死路!而且我聽說這事連大小姐都驚動了,正在親自主持審問呢!不過也是,眼下白公子正在齊府做客,出了這檔子事情,要是一個處理不好,齊府怕是面上無光咯!”
聽到這話,寧嬰眉頭一皺,心中隱約有些不好預(yù)感。那人瞥了寧嬰一眼。見他不為所動,冷笑一聲道:”你們只知道這賊是名女子,是個丫鬟,我卻認(rèn)得她,前些日子我還被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呢!告訴你們吧,這偷竊賊姓齊名鳶!”說完他得意洋洋看著寧嬰背影,心中無比暢快!
“我呸!還有臉姓齊呢,干出這檔子事,簡直丟我們齊府的臉!真希望大小姐打死這吃里扒外的東西!”周圍人紛紛鄙夷罵道
寧嬰一聽到齊鳶二字,身形立馬僵硬,扔下手中東西一個箭步竄到那人面前質(zhì)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偷盜之人叫齊鳶???!”
“嘿嘿小子,你總算不聾了,怎么?心里為你那相好的擔(dān)心嗎?我告訴你她這次死定了!哈哈哈??!”那人雙手插胸,陰陽怪氣說道
寧嬰這才看清這人相貌,原來是先前辱罵寧嬰?yún)s被齊鳶臭罵一通的男子,依稀記得他名字叫龔瓊!
寧嬰強(qiáng)壓下怒火,冷聲問道:“你在哪兒看到的?齊鳶現(xiàn)在身何處?!”
龔瓊一臉不屑“你算老幾,我憑什么告訴你,上次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這一次沒了你那相好的幫你,我看你能。。?!?p> 還未等龔瓊說完,寧嬰突然失控,一把上前揪住龔瓊胸前衣服,雙目通紅,如同要吃人的野獸一般!喉嚨中發(fā)出陣陣低吼,死死瞪著龔瓊一字一句問道“齊鳶身在何處???!”
龔瓊做夢也料到,他平日看做廢物,任打任罵的寧嬰竟也會這般兇神惡煞,氣勢頓時弱了三分,一時間結(jié)結(jié)巴巴道:“在。。在前院大堂。?!痹捯魟偮?,寧嬰奪門而出。留下龔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中滿是怨毒!
寧嬰心急如焚,一路狂奔,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過去能做什么,但是他相信以齊鳶嫉惡如仇的性子是覺得不會干這等卑劣之事!
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回憶這些日子點(diǎn)點(diǎn)滴滴,雖然時間不長,但齊鳶的身影早已經(jīng)占據(jù)他的內(nèi)心!這種感情非常奇妙,它既不像慕容虞那般兄弟舍身醇厚之情,也不似血脈中流淌的那種親情,但寧嬰可以肯定它對自己十分重要?。∵@感覺朦朧卻又純真無比!在這之前寧嬰從未經(jīng)歷過??!
它的出現(xiàn)就像一簇火兒,不僅帶給自己光明與溫暖,更在這昏暗無日的齊府給予自己堅強(qiáng)活下去的信念!!
“小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寧嬰咬牙默念,加快腳下步伐奔向前院!!
“啊啊啊?。 标囮噾K叫聲從前大堂傳出,一名女子正趴在長椅上遭受鞭撻之刑。周邊侍立的下人臉色發(fā)白,大氣也不敢出!
大堂上坐著三位年輕人,為首的乃是齊姜,她左右兩側(cè)分別是齊蘿與白海亭。
只見齊姜臉色嚴(yán)峻看著堂下受刑女子冷聲道:“齊鳶!你身為一名下人,為何監(jiān)守自盜!不守職責(zé),膽敢偷竊自己伺候多年主子的財物?!究竟是何原因?趕快從實(shí)招來?。】绅埬阈悦駝t皮肉之苦絕不姑息??!”
“大。。。大小姐,奴婢。。奴婢冤枉,奴婢九歲就來到齊府,至今將近五年,遵守本分,萬萬不敢偷二小姐金簪子!”齊鳶渾身帶血,頭發(fā)凌亂不堪斷斷續(xù)續(xù)道
“那蘿兒的金簪子怎會在你身上搜到?!”
“那是二。。。二小姐賞賜給奴婢的,絕非小人偷竊所得。。?!?p>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若那簪子是蘿兒賞賜予你,那她為何要說是丟失?!莫不成她故意難為你一個下人嗎?!”齊姜大怒,厲聲問道
“奴婢也不知二小姐為何這般。。。二小姐。。二小姐你說話啊。。這簪子是您昨晚賞賜給奴婢的,難道您忘了嗎。。二小姐求求您了。。。嗚嗚嗚。。奴婢做錯什么了”齊鳶面無血色,眼睛腫的像桃子邊哭邊喊道
齊蘿看到被打的血肉模糊齊鳶,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撇過頭默不作聲。白海亭見狀心中冷笑大聲呵斥道:“住口!小小年紀(jì),不僅品行不端,還敢欺誑主人,污蔑二小姐!大小姐,我看這等下人理應(yīng)再鞭撻兩百,然后逐出齊府!!”
齊姜眉頭一皺冷哼一聲道:“白少主,如若再鞭笞兩百下,豈不要了她性命?!”
“這等惡劣之徒,活該如此!齊大小姐莫不是心軟了?此人不過區(qū)區(qū)一名下人,犯下這等過錯,死了便死了,何須憐憫?!”白海亭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
齊姜有些遲疑,她總覺得此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若是此人真如白海亭所言,品行不端,那便鞭笞再多也也無可厚非,但萬一事情另有隱情呢,那樣豈不是平白無故冤枉了好人?!況且現(xiàn)在正是敏感時期,齊姜絕不允許有任何授人把柄之事發(fā)生!
“不要趕我出去??!大小姐。。求求您了!白少主。。白少主當(dāng)時您不是也在場嗎?難道您也忘記了嗎???!嗚嗚。。大小姐求您不要趕走奴婢。?!北緛硌傺僖幌⒌凝R鳶聽到白海亭開口,頓時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呼喊求饒。生性單純的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簪子是二小姐賞賜給她的,他們?yōu)楹尾豢咸孀约呵笄椋∽约好髅饕а朗刈∽蛲淼拿孛?,他們?yōu)楹芜€要致自己于死地?!
白海亭臉色一變,厲聲喝道:“閉嘴!昨夜我早早入睡,何曾與你家二小姐在一起過!現(xiàn)在人贓俱獲,你還敢血口噴人?此等荒謬之言,有誰會相信你?!齊姑娘請你立刻行刑!以防這刁奴滿口胡言,辱沒齊府名聲!”
齊姜一臉狐疑,正待開口,大堂外卻傳來一聲高呼:“我相信??!大小姐手下留情!!”
寧嬰沖了進(jìn)來一把護(hù)住齊鳶,不安、恐懼、激動等各種復(fù)雜情緒充斥他的身體,讓他有些止不住發(fā)抖。寧嬰竭力保持鎮(zhèn)定道:“大小姐,我與齊鳶相處多日,她雖地位卑微,但卻不可能行盜偷竊!小人寧嬰愿意用性命擔(dān)保,望大小姐明察??!
“你是何人膽敢在大堂鬧事?!慢著!寧嬰。。。莫非你就是前些日子那毫無靈根之人?!”齊姜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浮現(xiàn)一絲訝異問道
“正是小人!”寧嬰心中自嘲,想不到自己廢物之名如此響亮,就連大小姐都有所耳聞。
“大小姐,齊家在外威名遠(yuǎn)播,萬家敬仰,靠的不僅僅是實(shí)力強(qiáng)大,更是嚴(yán)明紀(jì)綱,恩威并濟(jì)!還請大小姐降恩給齊鳶一次機(jī)會,讓她完整說出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府內(nèi)肅清后,是賞是罰再做定論也不遲,這樣才不會冤枉了好人!”
寧嬰一番話有理有據(jù),再加上齊姜本就心生懷疑,一時間場內(nèi)寂靜無聲,齊姜沉思一會便道:“既然你膽敢以自己性命擔(dān)保,那便給她一次機(jī)會!”
子非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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