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安排上,霍無懷和郁落白的房間挨著,周圍是其他門派的房間。
霍無懷和郁落白走進廂房的時候,院子里站著不少其他門派的人,都偷偷打量著他們兩個,礙于霍無懷的身份,大家很忌憚,不敢說破什么。
這時候唐漠從房間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好多藥,走到郁落白身邊,說:“你的傷口雖然不深,但還是要包扎一下。我這里有金創(chuàng)藥,給你。”
唐漠把手里的藥遞給郁落白。郁落白伸手接住,對他笑了一下,說:“謝謝你,唐公子。”
“叫我唐漠就好了,你也救了我啊,不然我就要英年早逝了?!碧颇α艘幌?,打趣道。
然后唐漠對著霍無懷點點頭,又回房間去了。霍無懷回頭對郁落白說:“我們走吧?!?p> 郁落白點點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郁落白,郁落白非常不自在,快步朝房間走去??墒亲叩交魺o懷房間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說:“你和我住一間?!?p> 院子里的人的表情和目光立刻復雜不已,一些唏噓聲隱隱傳來。
郁落白知道霍無懷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她還是有些抗拒,說:“不用這樣?!?p> 可是霍無懷才不管,打開自己的房門,拉著郁落白走了進去,然后將一切都格擋在門外。
江湖兒女坦坦蕩蕩,郁落白也不是迂腐之人。她明白霍無懷的關心和顧慮,便也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重重地嘆了口氣。
霍無懷把郁落白拉進房間,其實更多的是想保護她的念頭居多,一時也沒想到什么其他的,此刻兩人處在這不大不小的房間里,誰也不說話,一種淡淡的詭異氣氛就蔓延開來。
霍無懷有些沖動了,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可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多少讓當事人不知所措。
他回頭看了郁落白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面對著關好的門,臉上不知該擺什么表情,也不知該說什么。
“謝謝你?!庇袈浒资掷镂罩颇o她的藥,看著霍無懷的背影,說:“你在那種情況下還選擇相信我,我,很感激?!?p> 有了話題說,氣氛好了那么一點點,霍無懷壓下緊張的情緒,走到郁落白面前,看著她的臉,說:“郁姑娘,其實在客棧的時候,我就猜測,你的師父白昔可能就是天機閣曾經的大祭司戚槿夜前輩。”
郁落白嘆了口氣,說:“我,已經印證了。血煞的解藥,是我用我背的那把劍和曲洛換的。我之前也猜測那把劍可能是落痕劍,后來我解開白布,也的確是落痕劍。”
霍無懷愣住了,說:“你一直都不知道你師父的身份嗎?”
“師父她從來不和江湖人打交道,我和師兄也不怎么接觸其他人,自然是沒有契機知道這些事情的?!庇袈浒渍f道。
霍無懷想了想,說:“要證明你身份很簡單,找到你師父就行??墒悄壳澳銧砍兜叫幼恿譁玳T之事,當務之急是抓到那個幕后買兇的人,才能還你清白?!?p> “可是現(xiàn)在所有的線索矛頭都指向我,我是嫌疑最大的。”郁落白苦惱地說。
“一定會有其他線索的?!被魺o還懷堅定地說,“我會查清楚,也會護你周全的?!?p> 郁落白心口一熱,愣住了沒說話?;魺o懷也是怔了一下,看著郁落白的眼睛頓覺有些過于曖昧,他別扭地偏過頭有些不自然。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開始悄無聲息地彌漫在屋子里。郁落白感覺空氣有點焦灼,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燙得可怕。
這時,咚咚咚有人敲門打破了尷尬。霍無懷悄悄舒了口氣,走過去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素綃寂,她端著一套干凈的女裝,還有紗布。說:“郁落白不是受傷了嗎,我來給她包扎?!?p> 霍無懷皺了一下眉,還是側身讓素綃寂進屋子。
郁落白看到素綃寂的時候還是有點吃驚,不過她沒有說什么,就靜靜地坐著。
素綃寂在郁落白身邊坐下,看了一下她的傷口,傷在心口偏上一點的地方,不深,但一直在流血。
她伸手到郁落白領口處,突然看著霍無懷,問道:“霍公子,請問你和郁姑娘是戀人嗎?”
郁落白臉一紅,不知素綃寂問這個是什么意思?;魺o懷也是十分尷尬,說:“自然不是?!?p> 素綃寂笑了一下,說:“既然不是,我給郁姑娘治傷的時候,霍公子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霍無懷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有點羞愧,轉身走的時候,他看著郁落白,說:“我就守在門口?!?p> 郁落白輕輕點了點頭。
霍無懷離開后,素綃寂解開郁落白的衣服露出了傷口,用濕布擦拭著血污。郁落白忍著痛,眉頭皺得很深。
“你的劍法,是白昔教的?”素綃寂問。
郁落白點點頭。
素綃寂在傷口上撒上藥粉,然后用紗布給她包扎,輕聲道:“那么,白昔,她就是失蹤多年的戚槿夜,你一直背著的劍,是落痕吧?”
郁落白看著素綃寂近在咫尺的臉,沉默了片刻,說:“是。”
“解藥是你用落痕劍換來的?”素綃寂又問。
郁落白再次點點頭。
素綃寂臉上浮現(xiàn)出愧疚和疑惑,說:“只有霍無懷相信你,你為什么也要救其他人呢?”
郁落白看著素綃寂,低低笑了一聲,說:“我只是,剛好有多出來的解藥而已。如果只有一份,我當然只會救他一個?!?p> 說話間素綃寂已經將傷口包扎好,幫她整理好衣服,說:“這里有一套干凈的衣服,你換上吧?!?p> 郁落白低頭一看,那是一套白薇谷弟子的衣服,米色,繡著幾朵精致的薔薇花。
“謝謝?!庇袈浒渍f道。
“不用客氣?!彼亟嫾牌鹕恚凵裾\懇,說:“最后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兇手?”
郁落白知道她問的是杏子林的事。她看著素綃寂的眼睛,表情嚴肅,沒有一點敷衍,說:“不是?!?p> 素綃寂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凄然地笑了一下,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