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有禁制。”金羽瀾看著銹跡斑斑的大門沉聲說道。
齊天樂細細看著門上纏繞著的黑色藤蔓,撥開藤蔓露出古老銹跡的符文。
紋路很古怪,符文的形狀中也有她曾經(jīng)見過的,但是每一筆,在勾連上都似乎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符文纏繞的正中央,是生銹的日月圖騰,而日月之中,又有著千山萬水,讓人看著就不由陷進去,而剎那間,陡然便能聽見萬物之靈的聲音。
春風化雨,破土重生,欣欣向榮,冰雪消融,江河奔騰……似乎一圖之中,盡在眼底。
她似有所悟:“生為天地,死墮黃泉,千山有度,日月輪回……”
金羽瀾聽著她低低的聲音,眼底微微驚詫:“你有辦法?”
“應該有?!饼R天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上前兩步,伸手撫過斷斷續(xù)續(xù)的咒文。
“你看這些紋路,雖然零散而不連貫,可它們最終形成向中心聚攏的趨勢,將日月圖騰包圍在其中?!饼R天樂伸著蔥白的小手,指著紋路解釋道。
金羽瀾微微點頭,“的確如此?!?p> “你在看那日月山河圖騰,是否能從其中看見天下萬物?”
金羽瀾順著齊天樂的小白手看去,再度點了點頭。
“天下萬物之靈,而我們所在的又是一處死亡之地,這看起來是兩個完全對立的事物,但事實上,生死相依,這樣又連成一個輪回。”
金羽瀾點點頭,自來清淡的眸光里劃過贊許。越聽齊天樂的講解,便越覺得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那張一直怯懦的小臉上,此刻卻是從容不迫,自信坦蕩,笑容就像明媚的陽光——看來,這還是個很會裝的小奶貓。
“也就是說,這門上‘鎖’就類似于一個生死循環(huán)的禁制,有著生靈氣息的日月圖騰代表‘生門’,所處死亡之地代表‘死門’,我猜,若是想要打開禁制,就要讓生靈與死靈形成一圈循環(huán)輪轉(zhuǎn)?!?p> “那要如何做?”金羽瀾現(xiàn)在是全然的信任她,將主動權都交到齊天樂手上。
淡漠的臉上,一副‘你想怎樣我就陪你’的清冷神情。
“簡單!”齊天樂自信一笑,頗有初生朝陽的清爽,“看見那些斷裂的咒文了嗎?我想,只要向它們注入‘靈’的氣息,就能夠打通它們之間斷裂的渠道,使日月圖騰與這亡靈之地形成循環(huán)就可以了!”
“嗯?!苯鹩馂懙c頭。
卻見齊天樂嗖的一聲抽過他腰間的佩劍,二話不說就往手腕上割去。
“你做什么?”在齊天樂割下去之時,金羽瀾及時的捉住了她的小手,皺著眉頭說道。
“放血啊!”齊天樂理所當然。
金羽瀾眉頭皺得更緊了,淡漠的眼眸中閃過不悅之色。
“放血?”他的語氣有幾分危險。
“額……就算你不認同,也不用這么充滿敵意吧?我知道你們這些劍修最見不得以血作法之事,但我這個真的不是什么歪門邪道,這也算是符道的一種?!饼R天樂笑著解釋道。
她在東洲的時候就有了解到,在修真界,劍道為尊,丹道為圣,法為正統(tǒng),符陣為輔。至于那些以人之血肉入符入陣的方法,都被斥之為“邪術”。
因為這樣的方式筑成的陣法或者繪成的符箓,都是超乎尋常的強大的,而這樣的超乎尋常,卻是以生命為代價。
因為以血為媒介,實際上,是將人的生機融入其中,耗費的是心血與壽數(shù)。
“我這個真的不一樣,不是你想的那些陰邪的法子,你想啊,我們平日里繪制符箓,也是要用妖獸血的,既然妖獸之血可用,怎么就不能用人血了呢?其實我放自己的血也就跟用妖獸之血一個道理,只是借用血液之中蘊含的靈氣罷了,并不會傷及根本?!?p> 金羽瀾卻沒有理會她,慢條斯理道了句:“我來?!?p> “?。俊饼R天樂腦袋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