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入飛鴛閣,已是物是人非。
或者,是人變得面目全非。
一個月前,還是些鮮活的生命,今日卻是一片死寂。
“這些味道真難聞,老子掛個布條都掩不住。”烈焰獅王厭煩甩甩蝴蝶結(jié),小心翼翼走過地上干涸的血跡——為了不讓它尊貴的爪子沾染。
“小娃子,你說那邪修真的還會在這里?”烈焰獅王跟走鋼絲一樣跳躍在夾縫般的地板上,在這死寂的氛圍中,卻顯得滑稽搞笑。
齊天樂沒有拿燈。
而只是借著烈焰獅王尾巴上微末的火光摸索著記憶中的路。
經(jīng)歷了這么多,她應(yīng)該心硬了。
但是當這些可憐的女子了無生氣地倒在地上之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那么冰冷。
她仍然懷著對生命的敬畏。
走出壓抑的前院,齊天樂才覺得好多了,后花園中沒有太多的血腥,所有的血腥都留在了室內(nèi)。
“哈,空氣終于舒暢了。”烈焰獅王扯下了鼻頭上的蝴蝶結(jié),“打著這玩意兒差點沒把老子悶死?!?p> 烈焰獅王吧嗒著小腳,噔噔噔地踏在青石板的小路上。
齊天樂沉默著看著它腳下的地板。下一瞬,眸光一凝——
“別動!”然而——
晚了。
咔啦。
一聲清脆的響,地面上的陣法瞬間移動,緊接著又是熟悉的失重感和烈焰獅王慘絕人寰的尖叫。
降落。
齊天樂早有準備,才不像上次那般慌亂。
四周漆黑一片,她便取出了夜光石,照亮了周圍。
似乎,看著有點眼熟。
“小娃子,這不是上次那漂亮小姑娘把你灌醉了鎖起來的牢房嗎?”
烈焰獅王吧嗒著小腳,四處瞅著。
齊天樂自然也認出了四周的環(huán)境。那熟悉的鐵鏈,可不就是鴛娘鎖著她的地方么?
只是,這地牢怎么又在后花園了?
她記得,這地牢是直通鴛娘的廂房的啊。
“好像還有聲音?!绷已妾{王扇動著耳朵,頗有些嚴肅地說道,難得看它那沒心沒肺的大眼睛中閃現(xiàn)警惕的光。
“聽仔細點,那個方位?”齊天樂皺著眉頭。
論聽力,她確實不及烈焰獅王的好。
“都說了,老子很厲害的!帶著老子,能給你幫大忙的!”烈焰獅王笑得很嘚瑟很欠扁。
齊天樂抽了抽眼角:“少廢話!說在哪邊!”
“切!現(xiàn)在的人族小娃子,一點都不尊老愛幼,像老子這樣又老又幼的,應(yīng)該受到雙重尊敬!竟然在你這里半分也討不找。”烈焰獅王欠抽地說著。
齊天樂已經(jīng)想要揮拳頭了!
又老又幼??
雙重尊敬???
臉呢!!
它怕不是對尊老愛幼有什么誤解……
礙于還要靠著這貨,齊天樂到底沒說什么?!翱煺?。”
“好說好說,到老子發(fā)光發(fā)熱的時候了?!绷已妾{王得意地搖搖尾巴,那小撮火苗就一晃一晃。
兩人順著地牢狹長的通道走,彎彎繞繞,如同迷宮。
走了好一陣,四周都是一片寂靜。
齊天樂對面前那一晃一晃的坑貨充滿著質(zhì)疑。
它該不會是在故意帶她往偏路逃跑吧?
剛想拽著那貨問一問,果然,她也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老子就說……”烈焰獅王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齊天樂眼疾手快收回了靈獸鐲。
這坑貨,還是收起來為妙,免得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