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可算讓我找著你了!”
遠方一人御劍飛來,穩(wěn)步落于眾人身前。
來者,正是游鴻光。
張彥抬眼望去,出言打趣道:“你可真是我的及時雨呀!再晚一步,你大師兄我可就要成為他人板上的魚肉了?!?p> “唔?”
乍聽此言,游鴻光臉色一沉,暼向邊上士兵,冷冷一笑道:“看來,我青陽宗真的是沒落了呢!這年頭,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在我青陽門人頭上動土了?”
士兵一聽這話,當即嚇傻。
事實上,他也隱隱覺得這位青年有些面熟,只是一時還未想起對方的大宗外使身份。
眼下,聽到對方口中‘青陽’二字,他便再無先前那等囂張氣焰。眼前二人,壓根就是他這小兵不可招惹的存在,他哪還敢造次?
身后的少女二人,同樣為此感到無比震驚。
要知道,先前脅迫她們的人,頂多只是個仙門子弟罷了,哪能比得張彥這等身份來得尊貴?
人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堂堂天宗,本就不是其他宗派可比,哪怕再怎么沒落都好,數(shù)千年的天君道統(tǒng)傳承,外加一門三帝的底蘊,不是那么容易撼動的。
青陽門人可以低調(diào),當世之人,卻是不能真將他們視若無物!
張彥未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一拍守城兵士肩膀,低眉淺笑:“代我轉(zhuǎn)告你的主子,這姑娘已是我青陽門下,有多遠滾多遠?!?p> 士兵連連應(yīng)是,滿臉堆笑,笑容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路上,游鴻光忍不住湊近了張彥,在他耳旁小聲詢問:“我看這位姑娘,也沒什么過人的天資吧?”
“怎么?我乃本派首席,收個記名弟子的資格都沒有?”
“不是不是……”游鴻光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不經(jīng)宗門考核,貿(mào)然收容門人,不免讓人說三道四,指摘大師兄不懂規(guī)矩。”
“無妨,人家姑娘也不見得真就愿意入山修道,我不過是替她了卻一樁麻煩罷了?!?p> “紅塵俗事,實不值當如此。”游鴻光隱晦提醒。
“如果是你,路見不平,會不會視而不見,坐視不管呢?”張彥反問。
“不會……”
“那不結(jié)了?隨手可為,當為之?!睆垙┹p笑,語態(tài)甚為隨意。這本就是舉手之勞,以他性格,自是無法漠然視之。
游鴻光當即是一臉鄭重的拱手。
“弟子謹記師兄教誨!”
“呵,本性難改?!睆垙┦种更c了點他,笑罵一句,不再多言。
少女名為蘇子渝,居所倒也不算簡陋,只是內(nèi)中家具,近乎搬空,可見‘一病返貧’之言不假。
她那爺爺已是執(zhí)杖耄耋之年,臥病在塌,形容枯槁。也正如張彥所料,老者的病癥,的確只是人為。
或許對于凡俗之人來說,此癥相當棘手,不好醫(yī)治。
但對修者而言,確實不算什么大問題,隨手可醫(yī)。
出乎意料的是,蘇子渝所用的藥方,居然可以說是對癥下藥,就算無法痊愈,也能養(yǎng)好五成。
最為難得的就是,如此藥方,居然不是出自方家手筆,而是對方自行調(diào)配!
出于興奮,張彥面向游鴻光,揶揄傳音道:“這不,讓我撿到寶了?!焙笳邿o奈攤手,不得不佩服他這位大師兄的運氣。
“小丫頭,你的藥理知識,全是看書自學?”
張彥有些得意忘形,一不留神,就擺出了年邁老者的姿態(tài)。全然不覺,他現(xiàn)在所要扮演的,只是一名年輕修士的身份。
蘇姑娘乖巧點頭,暗地里卻是一努小嘴,顯然對他那樣稱呼自己很是不滿。
“這張方子已是極好,只需添加幾位藥材,便可藥到病除……”張彥有意指點,轉(zhuǎn)而和她說起了些許藥理知識。末了,又吩咐游鴻光留下,待她爺爺服藥過后,再以真元疏導,方能痊愈。
“好了,此間事了,我該離開了,請?!?p> 走出屋外,張彥出聲告辭,游鴻光卻道:“且慢!大師兄,這是掌門人讓我代為轉(zhuǎn)交給你的。”
說著,拿出了一口飛劍。
見此,張彥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奉命出來逮我回去的呢?!?p> 所謂飛劍,并非兵器,而是供以低階修者使用的御空之物。一般來說,惟有邁入聞道三境,也即靈動以后,才可長久的御空飛行。
一如先前出手相助的那名神秘修者,御氣行空,一瞬千里。
靈動之前,修者雖有短暫的滯空能力,卻是極耗真元,無法恃之持久趕路。因而對于低階修者來說,御空寶物,十分珍貴。
心思一轉(zhuǎn),張彥立即明白了江映雪的用意,不禁莞爾,“師尊給我此物,怕不是讓我用來逃命的吧?”
游鴻光干笑一聲,點頭道:“掌門人還要我轉(zhuǎn)告你,保住小命為要,切莫與人多做意氣之爭。”
“……”
張彥無奈,只好點頭應(yīng)下,又對那蘇子渝道:“是否要入我門,不勉強你,自行決定即可。而且,以我資歷,還做不了你的師傅。”
話落,催動手中飛劍,劍身迎風而漲,一步踏上,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