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司明匆匆從仙門下來,又多了個心眼地跟了一會仙尊的仙蹤,直到確定了仙尊是真的返回了仙界。
雖然說,這個小散人的一趟樂正仙門之旅很突然,可是細(xì)想,卻又是極其尋常的。
至少,顏司明在三百年內(nèi),就有五六次做好了仙界隨時下來的準(zhǔn)備。
所以,雖然突然,卻又是在情理之中的,顏司明雖然覺得驚險,但更多也是心虛。
顏司明匆匆趕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黑著臉的樂正由微。
顏司明這才想到,自個少主是有多難纏的人,先給了少主那么大的念想,原本以為直接可以回仙門,那婚事什么的自然就順理成章,如今,只怕希望越大,此刻少主的氣就越甚。
顏司明有那么一刻后悔自個這么早下來。
但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情況如何?”楚希音上前一步,及時緩解了顏司明的害怕,相比于自個少主,顏司明更“喜歡”這個少主夫人,簡直就是救世主。
“回夫人,看來只是仙界的例行之訪?!?p> 楚希音點(diǎn)點(diǎn)頭,拍了拍由微的肩膀,她感覺到樂正由微的緊張。
的確,這樣的事情一旦被發(fā)現(xiàn),連累的是整個仙門。
“少主,夫人,這一趟仙訪對于我們來說,并不算全是壞事,而且,屬下瞧著仙界的樣子,應(yīng)該沒有問題。”顏司明小聲說道。
顏司明說的意思很明白,這三百年過去了,景行仙尊大概是忘記了這檔子事,也是,這事情畢竟也不是什么好事,況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再揪著不放,也說不過去不是。
況且,最緊張的時刻也已經(jīng)過去了,靈魂修補(bǔ)完成的那一段時間才是顏司明最擔(dān)心的時候,顏司明派出去了那么多的耳朵,仙界竟然一絲絲的動靜都沒有。
不過,顏司明很謹(jǐn)慎,尤其是這樂正仙門現(xiàn)在也絕對不允許出一點(diǎn)差錯。
“為了謹(jǐn)慎起見,屬下還是希望少主和夫人能夠在凡間再逗留一陣子?!?p> 楚希音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顏司明分析得很有道理,那個景行仙尊啊,一想到希音心里還有些發(fā)憷,但到底過了這么長時間,想來也不會緊抓著不放。
而且,現(xiàn)在的希音與剛醒過來的時候心態(tài)也不一樣了,從一開始的驚弓之鳥,到現(xiàn)在,楚希音也慢慢地覺得,這件事情已經(jīng)蓋棺定論。所以,比起以前,楚希音覺得自己已經(jīng)稍微松了口氣。
樂正由微看著楚希音,見希音點(diǎn)頭,到底沒有說什么。
希音在什么地方,他無所謂的。
顏司明松了一口氣,至于地方,顏司明認(rèn)為沒有換的必要,畢竟,凡間其他的地方到底沒有那里安全。
楚希音也同意回去。
一則她沒有做好回仙門的準(zhǔn)備,就算是幫助由微,那些要先做好準(zhǔn)備。她沒有在仙門呆過,也知道仙門不比迷山御池那般閑散慵懶,可即便如此,迷山御池也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就像當(dāng)初由微在迷山御池一般,如今她去仙門,處境甚至比由微更加不妙。
所以,凡間的這一座山莊對于現(xiàn)在的希音來說,就是最好的庇護(hù)之所。
樂正由微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的,這一路上,他甚至都是渾渾噩噩的,滿腦子的都是,都是昨夜的畫面。
他隱隱覺得有些事情沒有做完,仿佛卡在一個瓶口,進(jìn)退不得很是難受。以至于一看到希音的臉,他就有一種沖動。
這種沖動是以前沒有的,讓他有些慌,他很想依著自個的沖動去做些什么,但是也只是念頭一閃而過,想想而已,因?yàn)樗孪R羯鷼狻?p> ……
陸既憂突然有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從那個希音的同學(xué)來的,靈光一閃而至,卻讓陸既憂頓時間仿佛打了雞血一般。
陸既憂恨不得此刻就這般那般一樣,甚至滿腦子都是這樣之后帶來的結(jié)果。
這個主意就是:他要用這一具凡人的身體去追求楚希音。
如今,他是一個凡人,希音也是一具凡人的身體,就在凡間這樣的環(huán)境里。他完全可以與那樂正由微公平競爭啊,既然是公平競爭,那么就不存在誰比不上誰了。
就算是真比,他陸既憂也有自信不會輸給樂正由微。
而且在凡間,他這一具集合了凡間優(yōu)良一身的樣貌自然加分了不少。
所以,他要追求楚希音,光明正大地從樂正由微手中將楚希音搶過來。
那小子不怕泄露希音的行蹤,那就用仙法啊,看看誰怕誰。
陸既憂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到那座山莊里,直接將楚希音搶回來,可是這么多年的凡人經(jīng)驗(yàn),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
要冷靜,要冷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慢慢籌謀,就像是他建起了這個什么集團(tuán)一樣。
陸既憂慢慢盤算著自己如今有的資本。
有資本,如今的這個集團(tuán)雖然在他看來屁也不是,但是在凡間,倒是一個看上去十分誘人的加分條件,再加上這個樣貌這個身高。
陸既憂咳了一聲,倒有些不在意剛才夏雨晴給他的不快了。
如今最要緊的是將這一切步入正軌。
陸既憂千等萬等,終于等到了學(xué)校開學(xué),這該死的國慶節(jié)假期竟然放了七天,一大早,陸既憂就等在了學(xué)校門口。
看著那一輛熟悉的車慢慢停在校門口,顏司明早已經(jīng)不做司機(jī)的勾當(dāng),但是新來的弟子穿著客正的黑色西裝,裝的有模有樣,一臉恭敬地開了車門。
從車上走下來的樂正由微依舊穿著黑色的衛(wèi)衣,帽檐拉得極低,仿佛自個那樣貌給別人看了去一般,走沒有走樣。
陸既憂不謝地冷哼一聲,跟著就看到了走下來的楚希音,頓時呼吸一頓,不由自主地身體前傾著,看著那慢慢走來的身影。
這是陸既憂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著眼前的楚希音,與前幾次的不在意一瞥不同,眼前的楚希音更像他記憶中的樣子了,很像很像。
就像是一個人,雖然這個楚希音沒有迷山御池的氣息,沒有他熟悉的那種感應(yīng),可她還是楚希音,一舉一動,說話的動作、走路的姿勢、笑的弧度,他怎么就沒有早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竟然讓樂正由微那小子搶了先。
可是搶了先又有什么關(guān)系,樂正由微在迷山御池就搶不過他們,到了凡間就能搶得過了?
陸既憂伸手,打開車門,堅定地走了出去。